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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愤愤地从公仪长府上出来,待走到大街上,才懊悔不已。“太子,为君者当忍常人所不能忍,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复国成功,太子此时的境地可比他好多了。”谢游道:“郗哲是令伊公仪长的女婿,太子若说动了他,有他站在你这边,说不定公仪长最后也会倒向你这边。”往日都是别人捧着他,太子晟被公仪长拒绝之后,神情有些颓丧,听了谢游的话,又振作了起来,不过等踏入郗府之后,便立马被浇了一瓢更惨烈的凉水。“臣并未听说陛下有废太子之意,而太子你却连身为储君的自信和从容都丢失了,竟然向下属行此受贿之事,不仅是对大王的不敬,更是对臣子的侮辱。”郗哲义正言辞道:“太子你与其费心专营这些,还不如把心放到政事上,好好做出一番成绩来,大王自然会更加青睐于你,臣民也会对你更加信服。”郗哲说话,向来直言不讳,但往日尚且会顾及着他太子的身份,不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太子晟遭受被他毫不客气地奚落,心下羞窘异常,却不由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实。父王他说不定早就同他们商议好废立的事了。想到这里,太子晟不由大受打击,面色呈一片青灰之色,身影摇摇晃晃地被谢游扶着从里面出来,等到了门口,忽然被一长相清秀恬美的丫鬟拦住。“奴……奴婢采莲是公主的丫鬟。”采莲想太子行了一礼,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道:“太子今日之忧,我们公主说,她有办法帮你,还望殿下里去五味斋一见。”此刻,太子的眼里充满了灰败之色,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之,他根本记不得公主的面孔,只依稀记得她是宓氏的女儿。宓氏和他皆为人所害,两人都战战兢兢。太子生性浪漫多情,此刻竟然心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并且他已经陷入绝境,反正也没有办法,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听说五味斋的糕点不错,孤顺道带点回去给母后,她最近也是寝食难安。”太子根本不对一个岁多的小女孩抱有希望,因而此刻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边,妣云罗坐在五味斋,里拿着毛在一叠宣纸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而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赫然便是那雍继。“公主,我雍继岂是那等看不起女子的迂腐之人,你和不早点和我说明身份,害我担心受怕了一个月。”雍继知道太子要过来,心情激动不已,不过瞥见妣云罗面前书写的契约,面色不由抽搐了一下。“墨者将信字看得如同生命一样,公主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雍继嘴上这样说,眼睛瞅着妣云罗列出那些条款,却流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古往今来,挟恩图报者不在少数,雍继以为自己会背负尝不清的人情,但没想到公主罗列的条款权责分明,并无私人情感在里面。“陈先生,我向来只谈利益,若在合约期间,你违背了其一条,不仅得不到相应的报酬,更要承受十倍的后果。”妣云罗冷下脸来,陈玉当即收敛笑容,正色道:“草民谢过公主提醒,不过此事与在下百利而无一害,实乃真求之不得呀。”陈玉毫不犹豫地在宣纸上按下自己的印,妣云罗也在旁边按了一个。合同一式两份,陈玉将自己那份拿到里,不禁用指细细抚摸了一下。“公主,如今我两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能不能把造出这种宣纸的人介绍给我,在下十分想要和他探讨一番。”陈玉忍不住有些技痒,眼睛盯着那张薄纸,恨不得瞧出里面用了那些成分,但妣云罗却并未理睬,只淡淡道:“等你把头的事情办好再说。”妣云罗闭上眼睛,用指敲击着桌面。书,太子也因为醉酒调戏宫妃,而被晋枭王冷落,他求助余令伊公仪长和郗哲,虽然都被拒绝了,但那两个人最终却仍是为了他说情。妣云罗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公仪长和郗哲开口之前,提前挽救太子于危难之,这样不仅能让太子欠下她一个人情,而且也会令公仪长和郗哲两人变成了事后诸葛,这样太子也不会像原著那样对他们感激涕零,反而会更加记恨他们。如此一来,等太子继位,公、郗两家必然不受重用,就连池砚也未必能如原著那样,最后成为令人敬仰的晋相。妣云罗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勾起一笑,只觉得压抑多年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等太子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个笑意盈盈,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女。“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说出来,太子哥哥给你。”太子晟素来知道她母后不容人的性子,见妣云罗身的神清骨秀,不由心生好感。“这块南玉碧水和君子兰送给你吧。”太子晟恹恹地坐在一旁,给谢游使了个眼色。谢游恭敬地将东西递给妣云罗,妣云罗接过来,心喜的看了看,笑道:“谢谢太子哥哥,不过今日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赏赐。”妣云罗将东西放到一旁,忽然话锋一转道:“太子哥哥,上次陷害你的人,你就要那样算了么?公仪长与郗如此藐视你,你难道不想一雪前耻,令他们刮目相看么,还有父王,难道你愿意永远被他拿来和九妹作比较,说你还不如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么?”妣云罗脸上笑意不变,却句句戳了天子晟的痛处。“我……我如何不想。我日日想,夜夜想,没有一刻不想成为父王期望的儿子,可是我……”太子晟握成拳,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嘶——”他疼得抽了一口气,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丧气道:“可是我想有什么用,我确实没有……”妣云罗听着天子晟险些要承认自己无能,赶忙打断道:“不,太子哥哥,你只要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你就什么都有了。”妣云罗见太子这个颓然的样子,也不卖关子,先是对着他悄悄耳语了一番。太子晟听完眼睛一亮,终于拿正眼看待妣云罗。“只要抓住幕后之人,太子哥哥你说不定能反转一把,就算不能,至少也能出口恶气。”“没想到那天竟然是meimei救了我。”太子晟无比庆幸和感激地望着妣云罗,心情比来之前放松了不少,并好奇道:“妹有何良策,快和哥哥说,待他日我……定然不会忘记你今日这份恩情。”“我们本就是兄妹,相互帮助是应当的。况且meimei我不过是个女儿家,哪里懂得国家大事,不过是侥幸遇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很是有才能,便想着将他举荐给太子哥哥你。”妣云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亲切,陈玉站在帘子外面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应声而出道:“在下陈玉,字明远,拜见太子殿下。”陈玉身上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