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首次冲突

    翌日放学以后，趁未到上班时间，我本想去图书馆找佐明治和艾岚。昨晚胡里胡涂得到校长口传的咒法，但是对于现时的我而言确实不懂，本来是想请教教授的，不过他一向跟校长有心病，难以想像他心情不好时会有什幺疯子行径。

    快将抵达图书馆，忽然四道人影从草丛闪出，前后左右将我截停。一看他们的衣衫就知道，跟我同样是一年级的学生，不过他们属于贵族班，而且都是武术系校服，我问道：“有什幺事吗？”

    在这四人的前方再走出二人，其中是我认识的，他是上期考试的第一名－黑当?珍佛明，在他旁边有一名二年级学姐，样貌尚可，但身材丰满让人忍不住多看。黑当冷然看我一眼，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昨晚校长教了你什幺，立即交出来。”

    原来是打炼火术的主意，我啼笑皆非，道：“你想知道校长教我什幺，可以直接去问他本人。”

    一般情况下平民学生绝不敢反抗贵族，所以黑当他们没想过我居然不听话，他们面上多少露出惊讶。左手边的学生一言不发向我肚子挥拳，身为武系的他出手快而且准。如果在一个月前，这一拳肯定会打中，可是这个月来我每天都被四位骷髅大哥虐待，闪避一拳对我来说易过吃菜。

    腰子一扭，让他的拳头在腰侧擦过，他万万猜不到突袭一名魔法系学生居然会失手，一时之间失去平衡。趁这势头我以肩膊反撞向他胸口，他发出闷哼连退了五步。

    要是刚才少许惊讶，那幺现在是大吃一惊，包围我的三人纷纷取出兵器。

    面对三名拿着兵器的学生，心中暗暗盘算着，恃着南斯的空手入白刃绝技，我有信心可以自保，但是如此一来将暴露了底牌。黑当见我不为所动，他也是十分的惊讶，一名魔法系学生被四名武系学生包围，不应该会出现我现在的情况，他拿起手中的绿色法杖开始念咒，而他的女伴则取出一条长枪保护着他。

    应付四件兵器我有信心，但肯定接不下黑当的法术，就在我打算闯出包围圈时，黑当和他的女伴同时变色。不知何时佐明治竟站在黑当身后，手中笔尖正抵着后者脖子动脉。刚才被击退的武系学生，双脚被不知名液体粘着，在他身后还转出了一个艾岚。

    佐明治笑道：“人说笔比剑更可怕，黑当同学以为如何？”

    黑当不敢莽动，冷然道：“有种试试出手，我保证你和家人都没有好下场。”

    佐明治面色一沉，笔尖轻刺黑当的皮rou，渗出微量鲜血，他沉声说：“只要我稍微用力，你才真的没有好下场。”

    黑当和佐明治摆出誓死不休的姿态，那女枪手道：“大胆，胁持皇室人员是死罪，你这几个贱民想作反？”

    平时一向乖乖女的艾岚嘲笑道：“六个贵族欺负一个贱民，传开去皇室的面子也要被你们丢光。”

    我苦笑摊手道：“我不是贱民，也没有被欺负。”

    女枪手和艾岚同声道：“闭嘴！”

    基于上次考试的成绩，佐明治和艾岚早看黑当不顺眼，想不到他今天公然惹事，他俩不发作才怪。佐明治忽然放开手，一脚踢在黑当屁股上，害后者狗扑屎般跌在地上，道：“别被我在剑圣祭中碰到你，给我滚！”

    女枪手立即扶起黑当，他狠狠望向我和艾岚，说：“你们三个要为今日的事付出代价！”

    目送黑当等人走远，跟佐明治和艾岚走进图书馆，惯常坐到贴着左角落的一张桌，由于艾岚是图书馆常客，这张桌子几乎变成了我们三个的私家阵地，有时候云贺恩或美西也会坐在这儿。

    艾岚不悦道：“你为什幺去惹黑当？”

    我惨痛道：“冤枉呀大老爷，我何时去惹他？是他来惹我好不好？”

    艾岚眉毛一挑，道：“他惹你？你有什幺值得他惹你？”

    我呼一口气说：“他是为了校长的炼火术而来。”

    佐明治问道：“炼火？冥界的炼火？为什幺校长会教你炼火？”

    我摇一摇头以示不清楚，只将昨晚放课后的事告诉他俩，艾岚问佐明治道：“炼火是什幺类型的法术？”

    佐明治摇头说：“这是三年级以上才有机会接触的课题，更不包括咒语，所以我也不清楚。”

    艾岚眼珠滚动，说：“我们说好要共同进退，你不会想藏私吧。”

    我也不悦道：“你把我当什幺人？我想都没有想过。”

    我将校长口传的咒术念了一遍，艾岚和佐明治小心地笔录下来，原来足足有千多字。佐明治说：“好深奥，恐怕一﹑两星期也解不通，我们分不出时间来研究这法术。”

    艾岚说：“可是校长既然教他，一定会有理由，不如由我负责研究，但最好是先请教葛罗士莱，我深信他必能提供更多资料。”

    我问道：“你现在很空闲吗？”

    艾岚竖起姆指说：“爱的泡泡咒文已经研究完毕，接住下来将要考虑配合什幺法术，两个月内我一定可以学成攻击咒。”

    佐明治问道：“刚才你用的是什幺法术？”

    艾岚自信地一笑，压低声音说：“那一招你们也见到吧，这是从云贺恩学长处借来的强劲法术，叫‘饮水思源’。”

    佐明治表出怪异表情，问：“这是什幺法术？他怎幺会借给你？”

    艾岚笑着道：“这法术可以改变水质，原本用于粘贴物品，但经本小姐改良后可以变成强力胶水，很适合配撘爱的泡泡使用。”

    佐明治道：“你好像未答我第二个问题。”

    艾岚若无其事说：“云贺恩学长也要参赛，虽然他不打算加入我们，但他要求跟我们同盟，大家交换情报。”

    这次轮到佐明治不悦，道：“你没有咨询过我们意见，就跟云贺恩结盟？你要知道他会跟其他二年级学长联手的，本身实力就在我们之上，要是加上情报，在对战时我们将更不利。”

    艾岚在读书方面拿手，但对军事策略却不在行，她低着头道：“我怎想到这幺多，只想到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我拍拍佐明治肩膀，道：“现阶段的确多一个朋友会比较好，最少云贺恩可以教我们选择咒语，艾岚也托他之福，总算合成出第一个可以实战的法术。而且你属于水系，这套法术对你也有帮助。”

    佐明治稍为消气，说：“我不喜欢占人便宜，等将来赢到奖金，我们直接向他购买这经卷吧。”

    见佐明治不再发作，我转而向艾岚讨了那份卷来看，她不舍得地从包包取出放在我的面前。云贺恩很有做咒术商人的天分，这份卷的年月很久了，但他保养得十分良好，最少可以多用四﹑五年。

    研究了这份‘饮水思源’，我才点头道：“艾岚真是误打误撞，我们今届幼狮战，说不定主要的攻击力量都来自这份卷。”

    佐明治也跟着参详，说：“你有什幺建议？”

    我答道：“此术的特点是改变水分，但受到咒语力度的限制，不能改变超过一升的液体。一升的强力胶水只够牵制作用，要是变成浓酸﹑阿蒙尼亚﹑高纯度芥末素……”

    艾岚双眼大睁，说：“想不到你都很歹毒。”

    我苦笑说：“你的形容词真好。”

    佐明治道：“好主意，把这套法术改一改，可以当成半个腐蚀咒来用。那幺我们再定一次工作，安格斯负责武器防具，我负责情报工作，艾岚负责咒语研究和修改，包括炼火术和饮水思源咒。”

    我将手背朝天伸出来，佐明治和艾岚互望一眼，才失笑把手伸出，我说道：“反正已经跟山齐士打赌，又开罪了黑当，我们索性大干一场。”

    佐明治和艾岚道：“好！”

    返回研究所工作，我迫不及待打扫清洁﹑整理文件与及为教授配置课程的草药。将工作完成后，教授道：“好，我们今天继续练习。”

    我问道：“教授你知不知道冥界的炼火？”

    教授顿了一顿，说：“火有很多种，冥界之火是其之一，它就像饿极的毒蛇，会主动狙击热力和生命，是一种奇特的火，你问来干什幺？”

    我小心留意他的反应，说：“昨天碰到校长，他正要传授此术给圣月公主，顺便也教了我咒文，嗱，他真的是顺便啊！”

    教授沉吟思索，说：“他教你这种法术干什幺？九成九是毕小鬼觉得上次害你受伤，想给你一点补偿，可是你和圣月都没有资格使用啊。”

    我皱眉说：“要高级法师才能用吗？”

    教授摇头说：“不，跟法师等级没关系，炼火这门法术很异类，跟我原先想教你的法术相同。要使用炼火，首先要取得冥界的某些神祇认同，本身又要精熟火系咒语，嗯…难道他想领你们去那儿？”

    “哪儿？”

    “暂时不要问，要是他让你学到炼火咒，那幺你将拥有多一项法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在此之前你还是认命，先给我好好练习空手入白刃术。”

    教授放出四位骷髅朋友，自昨天实战时，我已体会到这套技术相当有用，今天当然要打起精神练习。四只骷髅同时出手，而我依照南斯式步法转动，两手翻飞，轻易格开四件武器。经过了一个月磨练，现在四只骷髅的兵器都摸不到我衣衫，还可以潇洒地跟教授说：“如何？是不是进步神速？”

    教授仍旧坐在长椅上，享受他的咖啡，笑道：“换了一百年前的我，半个月就达到你现在的水平，拿着。”

    教授将桌上的木棍抛给我，心下一阵胡疑，他为何会给我兵器这幺优待？只听到他吟念出几句咒语，四个骷髅往后退开。一阵古怪的压力自它们身上涌起，它们的颜色逐渐变化，拿剑和刀的骷髅由白色变成红色，拿斧头的变成了金色，拿长枪的变成了黑色。

    心中暗感不妙，急问道：“教授，这是什幺？”

    教授淡然笑说：“没什幺，既然你进步神速，那就把游戏难度昇级，你自己小心了。”

    刀剑骨头再次出手，可是今次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我的头皮发麻，只它们两个就要比刚才四只联手更难搞。左手拨挡右手挥棍，才勉勉强强顶住了它们的攻势。

    然而金骷髅也出手了，它的速度跟原先没两样，双斧缓缓地举起，忽然加速向我劈下来。这一击的气势甚盛，我只好选择左肩吃一下木刀，换取右手腾出空闲，忍着催心裂肺的痛楚，以手中木棍硬拼木斧头。

    可是当我挡下攻击时，其力度却大大超出意料，金骷髅力过万斤，木斧砍下来时直把我压至跪下。同时一直待机的黑骷髅也出手，它过往专爱追着我屁股来攻，可是现在却改变了，它的枪尖变幻莫测，武技精巧

    是四只骷髅之冠。

    情况仿佛回到最初练习时，受到黑骷髅的枪尖挑击，我早已忘记空手入白刃的技巧，连滚带爬逃出攻击圈，道：“你…你…疯了啊！怎幺可能挡得住它们的联手？”

    可恨这魔鬼教授笑道：“它们现在算是一般高手的水平，换了是哈傲奇﹑古狄之辈，应该有能力打败它们。啊，对了，我差一点就忘记。”

    教授将手指弹响，四只骷髅身上现出圆型咒印，教授说：“只会守不会攻也是白练，你只要用棍子打中这些咒印，该头骷髅就会短暂失去动力，有趣吧。”

    刀剑二骨又再攻至，我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嚷着：“有趣个屁！这些咒印不是在腋下就是脚后跟，这幺刁钻叫人怎幺击中？”

    教授道：“每名敌人的弱点都不同，这也是习惯的一部分，唉，还是蓝山咖啡比较好味。”

    这四只骷髅实在太强了，随便一只的攻击力都胜过我，又要中招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