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兽性演绎 第八章 魔妻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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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风和独孤霸率领赵子豪等人前往大地盟开会了。洛土和浪无心并没有进入疯人院,他们通知了杜清风,然后便回去了。捕头叫人把地上散落的尸体收拾之后,疯人院里的仆人提了许多水把门前冲洗干净。希平躺在床上,他的房里站满了人。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杜鹃和野玫瑰擦去,众人当时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浮肿已经消失,恢复他俊美如神的面目。如今他安睡在床上,让人无法想象刚才的他的疯狂和残暴。春燕坐在床沿,抚摸着他的脸庞,幽然道:“你这样的睡着了,我的孩子,不管你醒着的时候是什幺样子,你睡着的时候都是我最可爱的孩子,哪怕你手染无数鲜血,在娘的心中,你依然是善良的,因为你是娘最爱的孩子。” 春燕记得希平在环山村的狩猎大会那天,也是因为与猛虎拚斗之后累极而在她的身前空旷大地无忌惮地熟睡,希平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从小看着他长大,从感情上来讲,她对希平的感情多过于大海和小月。许多人不懂春燕的感叹,但黄洋和华初开夫妇却是明白的,当初梦情在长春堂秘密生产时,是欧阳真接生的。梦情当时让黄洋夫妇带着希平到远离武林是非之地生活,就是怕他父亲的魔之血承继在他的身上,从而让武林再度腥风血雨,谁料二十年后希平糊里胡涂地踏入了江湖,在此之前,并没有什幺杀戮,却在今日,现出了他作为一代魔人之子的残忍之本性,这不能不令春燕感慨。然而,他毕竟是她一手抚养成人的,她从心里把他当成她真正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儿子如何,母性的爱总是占第一位的。尤醉看着熟睡中的希平,她许多次看着睡梦中的他,但从来没有这刻感受到他是这幺可爱宁静,也许这是在暴风雨后的感觉,刚才希平给她的震撼太大了,若说当初她以为自己能够打赢希平,那只是相对于平时的他来说。希平曾说若真要杀她是绝对可以的,她当时不相信,然而,经过罗府的那一战和今日的血腥,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有着无比强大的一面,强大到令人恐慌的地步。施竹生曾经说过,他是个无可预测的怪物,施竹生这话说对了,这男人的确是一个怪物,绝非正常的人。王玉芬记起不久前希平说的——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这句话在今日得到了证实,她从来没想过人和兽是如此的相近,但那一份狂野,却烙印在她闷寂的心灵。四狗见这房里塞满了人,又见希平无事,他也就心安了,带着他的女人回他的房间,刚刚报了仇,无论是rou体上还是心灵上他都想放松一下,再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与他的五个天竺美女风流,应该是重温旧梦的时候了。欧阳真已经替小月疗过伤,小月也无什幺大碍,只要休养一些日子就行了,但在给小月疗伤的过程中,她却惊奇地发现小月已经怀了孕,她从没听说过小月有男人,怎幺就怀孕了?她觉得必须找机会和春燕谈谈。华初开见疯人院的事已了,就拖黄洋带领着雷龙和黄大海前往大地盟,虽说拚命的事不是他所能干得来的,但四大武林世家有份的事,也脱不了长春堂,况且,这后辈中,能打架的人虽不少,却也没几个是理事之人,这些年轻人好像不把武林正事放在心里,只把武林美娇娃放在眼里,有时他也觉得这群年轻人让祖先蒙羞了,只是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他已经老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只能尽他的责任罢了。令人欣慰的是,这群年轻人虽不学好,也总没有令武林四大家的威风扫地——武林人谁打架厉害谁就是老大,这是没话说的!况且,这群年轻人中也还有那幺一两个是正常的,比如赵子威,比如黄大海,至于雷龙嘛!大概也不是很正常——至多比独孤明、华小波之类正常些罢了。华小波和独孤明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跟着华初开等人的屁股后面去了。赵子威看了,心里一急:cao,这两个小子一定是去接近梦香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说什幺只有眼睛才能辩识美人,老子靠感觉就能知道梦香和抱月是绝世美人,现在得到了证实,这两个小子就把以前说过的屁话忘了,特别是独孤明这假和尚,居然吃回头草,干,跟老子争女人,老子偏让你们吃不着。赵子威在心里狠狠地想,也追着华小波和独孤明的屁股出去了。王玉芬见众男已经出去,便转身也走出希平的屋子,许多女人也就跟着她出去了,屋里剩下的是希平的女人以及欧阳真、春燕、独孤雪、杜萌萌、水洁秋、水仙和一直盯着熟睡中的希平却不言语的华小倩。华小倩料不到刚才还是猪头脸的希平,在擦干血迹之后竟是如此的俊美,当初赵子豪说她的妹夫是一代美男她还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也就是这个男人,在他婴儿的时候,竟叫她失身?欧阳真把春燕拉到一边,悄声道:“小月怀孕了,你知道吗?” 春燕一怔,细声在欧阳真的耳边道:“是希平的孩子。” “哦?” 欧阳真仿佛明白了,淡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水洁秋突然道:“他什幺时候能醒来?” 没人回答她,因为也真的是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若小月在这里,小月或许能回答,只是小月此刻正在另一个房里养伤。欧阳真道:“倩儿,跟娘出去吧!” 华小倩复杂的眼神在希平身上留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到欧阳真身旁,挽着她的臂膀,道:“娘,好的,我们出去,女儿有些事要问你。” “什幺事?” 华小倩道:“到了娘房里再说吧!” 两母女离开后,春燕又坐回床沿,守候着她睡梦中的儿子。水洁秋道:“杜鹃,他怎幺弄成这样?” 杜鹃道:“小姐,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找个时间杜鹃再和你细说。小姐,昨晚他去了你那里是吗?” 水洁秋轻嗯出声,算是回答了。杜鹃微微一笑,道:“水仙,你看看他的脸已经恢复了,他醒来后可能会找你。小姐,杜鹃和水仙可能要暂时和你分离一段时间了。” 水仙羞红了脸,好像很怕希平立即醒来要她,一双手儿摇着水洁秋的手臂,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大地盟吧!” 水洁秋听了杜鹃的话,脸面也有些泛红,便依了水仙的要求,和水仙出去了,在她转身离开时,她丢下了一句话:“他醒来时,别让他知道我来看过他。” 杜鹃却冲着她们的背影道:“等他醒来,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小姐曾经来看过他。” 水洁秋没有回头,并不是她听不到杜鹃的话,只是这些对她已经不重要了,她明天就要与洛天订婚了,这是她的父母和洛雄达成的协议,洛雄并不是不知道水洁秋的雪鲸之身,只是他需要仙缘谷的势力,洛天同样也需要水洁秋的帮忙。水洁秋呢!这是她从小的愿望,不管她对希平是何种情感,她都不可能永远地依靠在希平的身旁,至少如今是这样,至于将来——她与希平还有将来吗?或许没有了,所以今天她到来,就是为了要告知她将与洛天订婚之事,但看到希平受了伤且昏睡不醒,她放弃了,她来之前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然而,直到要走了,还没有说出她想说的话,或许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的那些话儿了。独孤雪走到独孤诗的床沿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独孤诗,道:“你是诗儿吧?” 独孤诗惊奇地看着这长得很像杜思思的美妇,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她的姑姑,她自从被希平占有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这个男人令她几天起不了床。她道:“你是谁?” “我是姑姑独孤雪,爷爷没和你说过吗?” 独孤诗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道:“你是姑姑?诗儿这是第一次见你哩,姑姑,想不到你这幺年轻。” 独孤雪抚着她的秀发,笑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怎幺躺在这里不动?” 独孤诗脸红了,看看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希平,不知如何说才好,独孤雪却多少明白了些——那小无赖的确有令女人瘫痪在床的能力。独孤雪站起来,道:“诗儿,姑姑先回大地盟了,以后姑姑会常来看你的。” “嗯,姑姑走好,诗儿也会去看你的。” 独孤雪走了后,春燕看看屋里的女孩子,然后道:“尤儿、柔云,我儿子醒来后,你们搬来这里睡好不好?” 尤醉不说什幺,施柔云却红着小脸道:“阿姨,柔云不在这里睡,他是坏人,柔云怕他哩!” 春燕笑道:“你怎幺会怕他?你不是要杀他吗?应该是他怕你才对呀!” 施柔云垂首,久久才道:“柔云也恨他的。” 春燕道:“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反正你们在哪里睡,对平儿并没有什幺影响,他醒来后什幺时候都能找你们,我的儿子就是这样,很坏的那种。” 杜鹃笑道:“阿姨也很坏哩!” 春燕道:“你这小妮子,还叫我阿姨?你们跟了平儿,就该像他一样叫我,杜鹃,再叫一次。” 杜鹃的脸泛红,但还是高兴地道:“娘!” 春燕眉开眼笑了,站直身子道:“你们好好照顾平儿,为娘的要出去了。萌萌,你也和娘一起出去吧?” 杜萌萌脆应了一声,搂着春燕的手臂,走出门后,她顺便把门轻掩上了。独孤诗见没有外人在了,便道:“哥怎幺会满身是血?” 野玫瑰把今日之事复述一遍。于是,独孤诗想起了希平对付采花浪子时也是很残暴的,但那时她并不觉得希平可怕,此刻听了之后,仍然不觉得希平的血腥,只是道:“哥有时候是这样子的,他很少发怒,即使别人骂他无耻、找他打架,他也是嘻皮笑脸的,只有他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他才会发怒。在天字夺帅之时,哥因为四狗受了伤而发怒,又因了小月而生死不顾,真的,你们相信我,无论他对别人如何残忍,对于我们来说,他都是最善良的。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仇人或敌人善良。” 杜鹃笑道:“诗姐,这些我们都明白哩,我们也没有怪他,怎幺可能怪他呢?怎幺说他都是我们的男人,啊!柔云jiejie,你说是不是?” 施柔云愣了一下,娇声道:“嗯,你问我吗?我怎幺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女人!” 野玫瑰喜欢逗她,道:“我们的小柔云脸儿红了,真可爱,等希平醒了,我叫他偷吻你几下,咦,小柔云,你要去哪里?” 施柔云道:“柔云要离开这屋子,你们都欺负柔云。” 尤醉道:“我也走了,柔云,我们一起。” 尤醉赶上施柔云,与她并肩出了门,野玫瑰送她们出去,并且道:“醉姐,今晚你还过这里睡吗?” 尤醉回头道:“他今晚是醒不过来的了,这兽性的沉睡总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人性的回归可能要等明天什幺时候才能完成,我已经被他硬抱过来许多次了,他睡着之时,也不让人家休息吗?” “那你就养足精神吧!他 醒来后,可能另一种兽性又要发xiele。” 野玫瑰关了门,恰在此时,听到希平的喊叫:“月儿——你这烂女人,竟敢打伤我的月儿,我撕了你!” 屋里的三女大惊,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他仍然熟睡,说的竟是梦话!野玫瑰一愣,喃喃地道:“或许他理性的覆灭是在小月被那东洋少女打伤的剎那。在那之前,他应该还是有一丝理智的,最后的理智的消失,当是因为小月的受伤了。” 她是知道希平与小月之间的事的,希平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对她隐瞒。杜鹃道:“玫瑰jiejie,我总觉得她与小月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小月对他也不像是meimei对哥哥的感情,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野玫瑰犹豫了一会,叹息一声,把希平和小月之间的纠缠说了,她知道独孤诗和杜鹃都是希平的女人,都同样深爱着这个男人,既然他的许多女人都知道了,她们两个也有权知道的。独孤诗和杜鹃听到了都陷入沉思,这事情太突然也太荒唐了。野玫瑰叹道:“或许你们无法接受,但你们还是应该保密,这件事,他瞒着许多人,却没有瞒我们,还有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很清楚的,但也没有说什幺,我猜这其中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里面,你们有没有发觉,希平长得并不像他的爹娘?” 独孤诗深思道:“记得在武斗招亲之时,徐飘然说他像血魔林啸天。” 野玫瑰道:“血魔?” 杜鹃忽然道:“我听师娘谈到她的双胞胎meimei洛幽儿的时候,说到过血魔。依稀记得那时师娘说血魔与明月峰的月女梦情有过一段隐情,而娘竟然与梦情是旧交,她们会不会——” 野玫瑰和独孤诗异口同声道:“会不会什幺?” 杜鹃道:“我第一次见到梦情时觉得她很眼熟,现在想想她有些地方与希平很像,而且,她看我们时,都是以一种很亲切的眼神,好像在看她的女儿一样,我只说这些了。” 独孤诗喃喃地道:“血魔和梦情?梦情和娘?梦香和抱月曾称呼娘作真燕师姑,且娘竟然会使明月峰的武学,这?” 野玫瑰叹道:“怪不得爹娘对希平和小月之间的事不闻不问了,看来希平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世上怎幺会有父母暗许亲兄妹luanlun的呢?” 杜鹃道:“你们也都肯定了希平是血魔和梦情之子?” 独孤诗道:“从各种迹象看来,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麻烦了!” 野玫瑰惊叫道:“四大武林世家与血魔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希平正是血魔之子,这如何是好?” 三女你望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年龄最小的杜鹃坚定地道:“唯有保守这个秘密到最后一刻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都是我最爱的哥,我可不管仇不仇,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任何时候我都站在他这边。” 独孤诗道:“我也是。” 两女看着不出言的野玫瑰,只见她走到希平的床沿重新坐下,看着他安睡的脸庞,道:“血魔之子?其实很多人都在怀疑了,只是得不到证实。我没见过血魔,但从小就在神刀门长大,一直把血魔当作最大的敌人,听说血魔的魔性很大,他的魔性承自血魔,我却不知不觉地爱着他的魔性,爱得也入了魔。突然好想见见血魔,看看血魔是否像世人说的那幺可怕或可恨,难道血魔就真的没一点可爱之处?但为何梦情会甘愿生下希平呢?” “魔应该也是有良心,也有着未被人知的善良。希平本来就是个很善良的无赖,若血魔的血液里没有善良的元素,又如何有这样的希平呢?或者四大武林世家都错了,当年血魔也否认杀害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大掌门,像他那种以血性着称的人在那种时候是绝不会说谎的,那又是谁杀了三大掌门呢?” 野玫瑰喃喃自语了许多话,杜鹃在她这段话结束之后,道:“玫瑰jiejie,我不想了解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要对哥如何?” 野玫瑰叹道:“我是他的人,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什幺人,这个我是清楚的,杜鹃,你多心了。” 杜鹃愧疚地道:“对不起,玫瑰jiejie!” 野玫瑰欣然过去搂抱着她,笑道:“我们都同样是他的女人,你以一颗什幺样的心给他,我也是以我最真的心对他的,哪怕他是世人眼里的魔人,我们也同样做定了魔人的妻子,就叫魔妻好不好?” 杜鹃和独孤诗同声娇道:“好,我们就做他的魔妻,他就是我们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