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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你滚!!快滚啊!留着做什么,谁要你保护我了!看见你我就心烦!”厉声怒骂着,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愤怒的,痛苦的,还夹杂着不知名的感情。 我不懂,为什么要赶我?! 我放低姿态,匍匐在地上,眨眨大眼看她。以前每当我这样,她总是会快乐的笑,然后同我玩成一团。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听没听到!”几块小石头向我砸过来,她丢得很用劲,砸到我身上有点疼。我不怕疼的,只要你高兴。 又有石头砸来,我退后几步,心尖又泛起难言的尖锐疼痛。伴随呜呜地哀鸣,我转身跑进了林子里。 你若讨厌我,我就离开,再也不碍你的眼。 我只盼着你的夫郎好好待你,那样你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可我却不知道,在我走后,她倒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我离开的路,放声大哭。 短短月余,她的心上人居然听从父命另娶他人,对她甚至没有任何的知会解释便匆匆成了亲。在这段时间内,我常去别的山岭,几次想头也不回地离开,终是下不了狠心。 我终于知晓,她确是我的命定之数。 在寒冷的深夜里,我偶尔会偷偷地溜到村子里,伏在她窗下。灯影模糊,她的轮廓投射在薄旧的窗纸上,剪影一般。听得她在屋里叹气,饱含nongnong哀思,喃喃念“你怎能负我至此!”我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裴老爹死了,而她心中的良人又……“咣当”一声,一样物事从前面的窗口被她扔出来摔在地上,原来是那根银錾子。 爱有多深,恨就更深么? 人世间的道理,远远比我所想的要复杂。 待我回头,已身陷滚滚红尘中。 日子越来越不平静了,村子里又来了好几个侍卫,直闯裴家,又弄得一番鸡飞狗跳方罢休。我心里越发的不安,当天趁夜幕深沉跑到了她的家里。 门板“嘎吱”的响了响,她惊起,“谁?!”说完便急急地咳嗽。 我拱开残破的木门,强装镇定地走进屋,昏黄的灯光马上投在我身上。我乖乖地坐在离她很远的木桌边,心内七上八下,只得鼓起勇气看她。 别赶我走,好吗? 像是听到我的想法,她本是一阵愕然,而后居然对我招招手,微笑道:“来,到我跟前来。” 我缓缓走上前去,要知道我是多么高兴呵!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么? 她轻柔地抚摸我,手玲珑而温暖,仿佛最美好的梦境,这是往日记忆的再现么?是的,是记忆,温煦的记忆。 我抬眼一看,突地如遭棒打一般。 我的她,一个花样少女,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身子瘦得皮包骨,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穿着单薄的破旧衣裳半靠在小床上,本来乌黑亮泽的秀发竟有了些许银丝……惟有她如水的秋瞳和唇边的笑意是那么熟悉告诉我她依然是她。 “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吧?”我用力摇摇脑袋。 不丑,一点也不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你啊! 一声喟叹,她把我搂进怀里,我静静地听她在耳边道:“我早告诉你别下山的……人,不都是善良的,有的人很贪婪,看见老虎就想猎杀赚大钱。而我,真心希望你平安。骂也骂不走你,打也打不走你,叫我如何是好?”我蹭蹭她的脸颊,我才不怕呢!我可是最最厉害的老虎!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自从那天你出现被他们见着,他们就开始打你的主意。县令差他儿子来说,只要我把你交出去,便得多少多少好处……荣华富贵我不稀罕,他们便几次来逼……自从爹过世后,我也没什么可想可念的了,如今我只牵挂你。你快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再也别回来,万不能让他们寻到你!!”见我没反应,她揪着我的双耳迫使我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听见没有?答应我!”目光坚定,我眨眨紫色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傻瓜!”她笑了,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不相称的绝美的笑。熟悉的笑骂,让我喜悦地直甩尾巴,亲昵地舔她清瘦的手背。 她把脸埋进我的颈毛,声音闷闷的。“公子同柳家小姐成了婚,是很好的。他来找我时说,他们夫妻俩恩爱合和,日子过得快快乐乐。我都明白……也该死心了……”肩颈处点点湿润,原来是她的泪水。她抬起脸,一滴guntang的泪滴在我的右眼睫下。 我看见她的眼中映着我,可她心中挂念的还是那个负心郎。 现在的我,好像已习惯了这种刻骨的痛楚。过往的一切,全是我的妄念罢。 她又搂着我说了些话,便让我赶快走,回到山林里去。短短的几步,我却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以后再也不能见她了么? “行了行了,可怜兮兮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啦!”她朝我做个大大的鬼脸,嗔笑道。 我一跃融入了夜色中,伸展四肢向前奔去,徒留身后点点灯火摇曳。 这一走,竟成永别。 我应该回头的。 我本以为有明天,但现实告诉我,剩下的仅仅是回忆。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杳无人迹的乱石坡处。 平日里懒懒的微飔,竟也狂妄起来,化身愈发猛烈的山间大风。 她平躺着,神色宁静,苍白得透明,像是沉浸在梦乡里,如果唇角没有刺目的血迹的话。她头发散乱,身上穿的还是那晚破旧的衣裳,光着脚没有穿鞋袜。 这怎么行呢?这么冷的天气,风也大,还穿的这么单薄,你一定很冷吧? 他们怎么能这么粗鲁地对你呢?头发也没梳好,脸上还弄得脏脏的。 容不得我再多想,她身下燃烧的木柴火势更旺,金红色的 火焰渐渐地从四周收拢起来。而安睡的她,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北风正紧,不知道天色已暗,更不知道我在她身边。 我没有走。你听到了么? 视线渐渐地模糊了,弥漫在我眼眶里的,是咸咸的眼泪。 她曾经坐在山坡上,教我说:“眼睛里有水,那就是在流眼泪。如果你流泪,那是因为你很难过。你不曾流过泪吧?” 是的,我想这样回答。我以为我不会流泪。这世上本没有会哭的老虎。 我感到右眼睫下一阵灼热,那是她的泪珠滴落的地方,她给我的烙印。 秋风起,万事空。 大火越烧越旺……可恶,我已经看不清她了。我听见自己痛苦的咆哮声,胸腔在疯狂地震动。 不要走! 再没有人会拿狗尾巴草搔我的鼻子,再没有人会笑着说我是傻瓜,再没有人对我倾诉心事,再没有人能让我忘却时间的流逝在山上痴痴等待……再也没有了。 她说过,我的眼睛就像紫色宝石,闪闪生辉。 她说过,我的皮毛就像怀中的云朵,柔软温暖。 她说过,我就像粘人的小猫,是她可爱的宝贝。 她若喜欢,那我的一切便全属于她。她一个人会很孤独的,现在一定在世界的那一端等着我呢。 我早就想好了,要驮着她回我的故乡去,看看在山涧迎着春风摇曳的粉色小花。我要摘一朵别在她的乌发间,她会对我温柔地微笑,说我是傻瓜。 我走过河川万里,只为今生寻一个她。 神啊,请让我再遇见她一回,就算已过千年只换得一个擦肩而过,我亦甘之如饴。 心中平静无波,我环顾周围的花木,而后纵身一跃,跃入熊熊烈火中,投向她温暖的怀抱。 被她紧紧地抱着,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少天,火终于熄灭了。一个布衣的老僧人路过此处,摇头慨叹。 “终是堪不破、滚滚红尘啊。” 传说泪痣是心中最爱之人滴落的一滴泪,轮回不休。 千万年后,也许前生种种会被记得,也许永远埋葬,不复往昔。又有谁知道呢? ——我,只求与你结一段尘缘。 即使你已然忘记我,但求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我便心满意足,为此形神俱灭亦在所不惜。 少年游 十夜门空置许久的月夕阁搬进了一位新主人,现下一位管事正指挥着下人们布置打扫。 月夕阁位于十夜门宅区的东北部,占地虽不大,上下两层,还有一个有石桌凳的小院,布局装潢却是小巧雅致,精致柔美。 “唉唉,小心着点儿!对,这个搬到衣橱旁边去……那个,歪到左边去了,调一调!”管事一双眼睛到处瞧,哪儿放什么、放没放好,都一一吩咐了,下人们也忙着归置。 这时,拱雕栏处走进来一位少女,约十八、九岁,身形如柳,眉目清秀。暖杏色的高领宫式绣纹棉衣裙,外面裹着茄色哆啰尼对襟滚边长褂,姿态美好。形貌普通无惊艳之处,只觉是清秀的小家碧玉女子,惟那唇如若涂朱,对男人而言像是带着些子挑逗的意味。她头绾苏州橛儿,斜插一根蓝田美玉打磨的绸绿嵌石榴红蝴蝶簪子,耳上垂着一对银蝴蝶坠子。 管事见了来人,马上跑前弯腰道:“千夫人来了,大冷天的,还是先上里屋歇着吧?一会儿这外屋和小院就弄好了。六儿,还不上茶伺候着?橙秀,把里屋的小炉点上去!” 童千桃笑笑,道:“刘叔您就别忙了,我只是来看看,一会儿便走了,门主还在等我呢。”说到夜昱刑,她还红了红脸。 事情是这样的:一日夜昱刑带着两名手下从城里回十夜门,途经城南的一间歌楼,遇上了童千桃,当下便以重金买下带了回门里,楼里的嬷嬷收了钱乐得合不拢嘴。回到十夜门,便纳了她做九夫人,送了许多华衣珠宝,赏下了月夕阁。 童千桃在歌楼里并不出名,成为歌女近三年也只是个不起眼的角儿,一是因为她长得不美,而则是她不愿参与达官贵人的奢yin宴会,终而默默无闻,平常除了与众人合奏唱个曲,还要负责丫头该做的工作。 都说“十伶九妓”,说得对极了。歌女,便等于是歌妓。 她做不来谄笑逢迎的妓女,亦没有顶好的歌艺,被打被骂也属常事。却没想到身处困苦时,眼前却来了一位男子,一位她从不敢奢望的“良人”。 想到这里,童千桃心中隐隐感到一阵甜甜的幸福,脸颊越发的羞红了。 千夏楼书房内,夜昱刑靠坐在椅上竹青岚寄来的书信,内容无非就是汇报沿途状况等等,此次信中也提到夜融雪在竹林中以舞杀人的事。 融融。融融。 数月不见,这两个字就像刻印一样地深深刻进他的骨血里,时时刻刻皆在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 记忆中的她仍是美得令人屏息的,乌亮得会说话的大眼,柔和的秀眉,粉扑扑的肌肤,娇艳欲滴的樱唇……历历在目,却无法碰触。 薄唇紧抿着,英挺深刻的轮廓,此时却显得孤寂而忧郁,幽深的眸子越发清冷起来。 “门主。”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夜昱刑回过神来,道:“进来吧。”把信在烛火上点燃烧掉,不能让外人掌握他们的行踪,就算是身边熟悉的人也须谨防。 推门进来的是童千桃,她刚从月夕阁离开就赶到厨房亲自熬了汤端来,为的就是见他一面。 她放下汤碗,盈盈地福身,飞快地看了一眼夜昱刑便忙把头低下,素手拧着手绢站着。 其实,她到现在依然不敢相信,这成熟俊逸的男人 已是她的夫君了。 犹记得十天前,她还在楼里唱曲:“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咿咿呀呀地吟唱,堂下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也没什么人认真听她唱。 突然,一个男人闯进来,嬷嬷和小厮们拦也拦不住。只见那人身形高大挺拔,气度不凡,头束玳瑁发围,一身滚边黑色缎面薄袄,脚着青灰色点云马靴。他五官深刻,剑眉下的眼睛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鼻子直挺,唇型性感,总之是说不出的俊美,凌厉而沉稳,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属于成年男子的魅力。 她的脸唰的羞红了。 “你的声音真好听。”当她发现自己看呆了,他这么笑着对她说,极尽温柔。 她童千桃长到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却从没遇过这样的男子,无比冷漠,笑起来却像冬日的暖阳一般耀目。 而后嬷嬷收了他十万两银票,乐呵呵地把卖身契递与他,又暧昧地笑道:“千桃啊,你可是在最好的时候找了个最好的归宿啊!”楼上的众姐妹趴在栏杆边纷纷谈论着,有的羡慕,更多的则是嫉妒,莫不希望如此俊美富有的男子怀里抱的是自己。 晕晕乎乎地行到街上,他迅速地翻身上马,看起来更是潇洒不羁。可这样的人凭什么看上她呢?一个长相普通,备受冷落的歌女?拉拉身上泛旧脱色的棉衣,她怯怯地低下了头。 他坐在马上,朝她伸出了手。“你愿意跟我走么?” 只一句话,令她再也找不回自己的一颗爱恋的心。 那是不悔的誓约。 “我愿意!” 少女的爱,可有寄托? 见她低头不语,夜昱刑淡然道:“过来坐下吧,陪我说会儿话。”她点点头,走过来坐下。 其实,他替她赎身,是因为他听见了她的歌声。 并不是因为童千桃唱得极好听,而是因为她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痴恋的少女。 清澈微带甜意的女性嗓音,如山间泉水叮咚。 每日听着与她极相近的声音萦绕在身边,不论说话的内容是什么,或念诗词,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