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B 衬衫
身边似乎有人在推自己。郭嘉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地爬起来打开小夜灯，看见250只穿着衬衫，满脸恐惧地看着他，顿时就清醒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平时郭嘉没性趣的时候，250都是睡在客房里，因为郭嘉不喜欢床上拥挤。现在这样多半是他做了噩梦，郭嘉想，他平时都很听话的。 “好吧，快睡吧。” 他重新躺回床上，原来的梦一下子接不上了，大脑自动开始想别的事情。250睡觉居然还穿衬衫……不对他应该是为了过来才穿了衬衫……他穿衬衫的样子好色…… 虽然困得要死，但他的小老弟还是充满精神地扬起了头。想到250在朦胧的暖橘色灯光下穿着白色衬衫的样子，他就一阵激动，不禁转过身去抱住了250。250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反抗，只是缩成一团。郭嘉没摸到自己想摸的东西，非常不满，拽开他的手揉捏他的胸部。250的身体绷紧了，而后他也转过身面对着郭嘉，伸出手抱住他。郭嘉的小老弟更有精神了，那双略显粗糙的纤细手掌环住郭嘉的身体时，郭嘉忍不住挺了一下腰，顶在250的小腹上。 “让我吃一口，好不好。”郭嘉含混不清地说，他的语言模块由于困倦正处于半下线状态。 “好。”250轻声道。郭嘉甚至没睁眼，循着本能挺进250的xiaoxue，一顿捣鼓之后射在了他的深处。250发出些浅浅的呻吟声，还有模糊的求饶，让郭嘉很快又有了感觉。 他们沉默着又做了一次，郭嘉年轻的身体过于欲求不满，被勾起了火以后只会想要更多。做到第三次，郭嘉听见250低低的啜泣声，立刻停下了。 “疼吗？对不起。”他喃喃着，内心深处有些懊悔，“睡吧。” “不疼。你想做就做吧，没关系的。”250赶忙说。郭嘉听了立刻又抱住他，直到内射了第五次，他才嘀咕着睡去。 第二天深夜，郭嘉起来想上厕所，惊讶地发现浴室的灯是亮着的。他敲了敲门，问：“250，你在里面吗？” “嗯。”250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模糊，郭嘉听不太清，他又问了一遍：“你在洗澡吗？我想上个厕所。” “不是，我在上厕所。”250慌乱地说。郭嘉起了疑心，膀胱的酸胀让他的耐性逐渐消磨殆尽，他不耐烦地问：“你慌什么？” “我没有慌……” 郭嘉一把推开门，看见250弓起身子，努力遮掩着洗手池。洗手池上有红色的残留，他推开250，吓得睁大了眼睛。洗手池里有一小滩血，250的手腕还在不断往外淌血。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找卫生纸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划伤了。”250小声说。 “唉，置物架确实得修……那是什么？”郭嘉敏锐地注意到他还藏了什么东西在袖子里面，那块东西露出冰冷的一角，那是一片金属。郭嘉握住他的手腕，小心地抽出那片东西，是一块刀片。 “你把这东西藏起来？为什么？你用它自残？”郭嘉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有点害怕地握住250的手，对他说：“你先出去，让我上个厕所……我马上就给你包扎。” 250立刻出去了。郭嘉上完厕所去找他，他正坐在沙发上，受伤的那只手腕被他用袖子遮了起来。 “250，你先别急着遮，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郭嘉坐在他旁边，放缓语气问道。他拿了一卷绷带，拉过250的手想要包扎，250对他的动作没什么反应，只是机械地顺从。郭嘉又问了一遍，250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郭嘉不知为何觉得非常恐怖。 “这只是我的习惯，没什么事。你最近睡眠不太好吧？看你好像有黑眼圈了。快去睡吧，我自己会包扎的。” “你得把这个习惯改掉。还有，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郭嘉怀疑地说。 250沉默着脱下衣服，他身上那些熟悉的伤口上又叠了许多新伤，看愈合程度似乎就是最近划的。郭嘉赶忙帮他把衣服穿上，难过地说：“我不知道你一直有这个习惯。看着就觉得疼。你多久自残一次？” “不怎么频繁的，别担心啦。”250笑道，“快去睡吧，真的没事。不会感染的，我一直有在吃消炎药。” “你一直吃？那你到底多久自残一次？” “我的意思是每次有了伤口就会吃，一直都是。”250整理好衣服，笑道，“别难过了。真的没事，去睡吧。” “不行，你告诉我，上次自残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发生了什么？”郭嘉看着那些伤疤，难受得几乎要落泪。250的皮肤本来非常光滑，又非常细腻，摸起来手感很好；然而那些凸起的伤疤就像细雪遍布的平原上隆起的岩石丘陵，每次手指经过时都唤起不适的感受，进而联想那些伤疤产生的原因。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250笑了笑，“是我太脆弱了，对不起。我会变得坚强点的。在那之前，你就当没看见吧，好吗？”他恳求地看着郭嘉。 “不行，怎么可能当没看见！你留了那么多疤，都是伤口没处理好导致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就……我就……”郭嘉一时语塞，250本来就心绪不宁，他本来想到的那些冷落250的法子都被他咽了回去，只剩下一句软绵绵的“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想知道。”250开始思考，“上次大概是三天前吧……就是图总来的那天。那天晚上我实在是睡不着，起来感觉很焦躁，就划了两下。” “焦躁？为什么？” “我保护不了你。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我太弱小了。你会被图腾压着一头，都是因为我太懦弱，不敢在图腾面前护着你。如果那天我护着你，让他把过记到我头上，你也不会生气了。”250无力地叹了口气。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你不用把自残这事看得太重，其实这就是个排解自己的方法罢了。大家不都有各种各样的自残形式吗？有的人抽烟，有的人喝酒，有的人自残，这没什么区别。”250的语速变快了。 “就勉强算你说得对吧，那你做得也不对啊。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自残就对身体好了？你就不能有什么事跟我说嘛，别伤害自己。”郭嘉劝道。 “我不想让你也变得焦虑，你还年轻，前途一片光明，随时有机会摆脱我，没必要担心我担心的那些东西。烟酒会影响到你，自残不会，而且我早就有这个习惯了，不是因为你。这种事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250快速地说。郭嘉现在才感觉到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那种卑微的生活态度和自大的内心世界已部分影响了他，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孤僻自卑。他生气地说：“你就那么笃定我想摆脱你吗？这事我从你住过来就开始跟你说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已经够好了。你还要瞒着我，这种事不就是应该两个人共同分担吗？有个人跟你一起担心，总比你一个人内耗要好。” “我本来也担心不出什么结果来。生活这辆压路机要轧过来，谁能阻止得了呢？只能就让它来吧，我做好心理准备就行。既然这样，只有我自己担心就行了，没必要再拉上一个人让他也担心。”250说，“但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在每次自残之前告诉你的，只要你确定你想。不，别急着说，再想一分钟。”他见郭嘉急不可耐地要张口，赶忙打断他，看了看手机。两人沉默了一分钟，郭嘉带着在这一分钟内发酵得无与伦比的怒火开了口：“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 “对不起。”250叹道，“我很抱歉。我……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关心。”他显然感受到了郭嘉的怒火，鉴于郭嘉愤怒的声音都快要让整个客厅嗡嗡作响了。 “我当然关心。我已经厌倦了向你重复。每次自残之前告诉我，让我来阻止你。”郭嘉说。 “你不觉得这太麻烦了吗？要是你刚才没有立刻推门进来，我会把那滩东西收拾干净，然后你什么也不会发现。你不用担心这些。权当无事发生，一切都会容易许多的。” “那不是‘东西’，那是你的血。”郭嘉愤怒地说，“还有这就是两个月前你为什么想要自杀。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都努力地无视，试图维持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可是那些事已经改变了你，你不可能无视。而我也已经发现了，所以以后你必须每次自残之前都告诉我，记住了吗？不论那时候有多晚。你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向我隐瞒你的状态，自己承担一些不好的事，我才会失去耐心想要摆脱你，因为你如此强烈地向我表达着你不想和我一起承担一切的意愿。你难道想摆脱我吗？你一直在拒绝让我了解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我不管你的理由看起来有多合理，要是你想摆脱我，那你就接着用那些理由吧，我早晚有一天真的会因为这些而离开你的！”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250低下头绞着双手，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我很抱歉。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些而不快乐。我是个很糟糕的人，经常会有很多负面情绪，如果每次都告诉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很有活力，很乐观，你不会喜欢我和那些糟糕的东西的。你只是不知道那些东西有多糟糕……你真的不会喜欢，求求你。我会告诉你有关自残的事，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话，我……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知道那些，求求你，我还没有准备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郭嘉摊摊手，“我去睡觉了。” “对不起。”250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他走进浴室，决定折磨自己的肋骨，他在那上面又一次刻了郭嘉的名字。非常难刻，但他坚持做完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那两个字又深了一些。他擦干净那些血，清理了刀片，又擦了擦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觉得他只配当郭嘉的性玩具，甚至连那也不配；郭嘉却这么认真地对待他，甚至还说要了解他。 了解……他永远也不会想了解那些噩梦里的同事们，噩梦里的图腾，噩梦里的莎儿，还有噩梦里的他自己。那些永远如影随形、在他孤身一人时冒出来的幻听幻觉，还有永远摆脱不掉的自卑和自我贬低。他永远也不会想了解那些伤疤的来历，别人在他最隐秘处留下的痕迹，还有他至今不敢对任何人说的卑微幻想。郭嘉以为他是个正常人，其实他早就不是了，至少不是能跟郭嘉平起平坐的人—— “你又在自残！” 郭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惊慌地回头，看见郭嘉正瞪着他，吓得差点跳将起来。他还没有冲掉地上的血。郭嘉愤怒地看着他，250看到他的拳头捏紧了。 “刚刚说了要告诉我，马上就不遵守诺言。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结束吧，郭嘉，”250难过地说，“我真的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求求你了。我说过好多遍了，我真的不配得到你的关心，我是个连自己的事都没勇气说的人。我不是和你一样的正常人，我已经病了很久了，你只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就行。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这样的人只要在你身边，就会让你受到伤害……求求你，让我离开吧。我会还给你钱的，这段时间的房租，我也会给你的。” “这么容易吗？让你离开？”郭嘉攥紧拳头，“那我需要收拾一大堆你的东西，衣服，照片。还有你在我生活中留下的一切痕迹。我不想让你走。”他的语气软化了。 “我也可以留下来照顾你……你把我当成动物来对待也好，不要再把我当作人了。”250尝试对他微笑，“我……我不习惯。我并不是个正常人。我很久没被当成人对待过了，我不习惯。” “你就说待在这儿开心不开心吧？习惯是可以改的。”郭嘉觉得这个人真是固执到了极点。 “我很开心，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习惯。因为你是那么好的人，所以待在你身边才会开心，我才会觉得我配不上现在的位置。” “你就全都告诉我吧。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为什么想要离开我。我觉得不止是你说的这些原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郭嘉说。 他拉着250的手去了卧室，替他盖好被子，250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的确不止这些原因。我害怕我太过依赖你，以至于离开了你根本无法活下去。虽然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决定活下去的。”250看着郭嘉，用双手捧住他的一只手，轻轻摩挲他的皮肤，“这些让你很生气，很失望。我非常抱歉，但我已经是个这样的人了，我想忍住不自残，但偶尔还是会失控。我会变得越来越糟，现在就已经够糟了。你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没必要耽误在我身上。” “说了半天还是这一套。我让你每次自残的时候告诉我，不是为了指责你，而是为了陪着你，就算你一定要自残，我也会在旁边看着，做点什么。不要一个人承担一切，这也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因为你不愿意同我分担，我觉得你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而且想要摆脱我。”郭嘉叹道。 “我、我没有那么想。”250低下头，郭嘉看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他试探性地亲吻郭嘉的手背，喃喃道：“我永远不会想要摆脱你，但如果你想要我离开，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好吧，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权利，我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更珍惜自己。”郭嘉摸摸他的脑袋，“每次自残的时候告诉我，拜托你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不会阻止你自残的，这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在你最不安的时候陪着你。” “我不想让你看到这种场面……太难堪了。你看到了会难过的。” “是的，250，我会难过。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想陪着你，只是想陪着你而已，连待在你身边都不被允许么？”郭嘉故意可怜巴巴地说。250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红晕。他似乎有点羞愧，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而且你也想让我陪着你吧。”郭嘉乘胜追击。 “我是很想。”250的声音颤抖得非常厉害。 “我想陪着你，你也想让我陪着你，那不就得了，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郭嘉笑了笑，“拜托了，告诉我吧。每次都告诉我。让我陪着你难过。” “唉。我可以吗？”250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我想看着你，哪怕你在自残。”郭嘉说。 “可是我在你面前做不到……我不能这样让你难过……” “你希望我来吗？”郭嘉说。他拿起刀片，在250手腕上比划了一下，250睁大眼睛，表情有点害怕。 “能把伤害你的权利也交给我吗？你曾经说过，我得到的比你的生命更多。你能……再多给我一点儿吗？” “那是什么意思？”250害怕地问。 “把伤害你的权利也给我。你没有资格伤害你自己。”郭嘉一狠心，用非常冷酷的语气对他说，“从今以后你想自残的时候，就让我来做。” “我不能，郭嘉。”250想抓住郭嘉的手，被他甩开了，他更慌了，“我只靠这个维持着冷静，要是不自残的话，我想不到该怎么每天去单位上班，面对所有那些我曾经在那里被玩弄的地方。还有地铁，每天上班都要坐地铁对吧？每天出门之前如果不让自己感到痛，我就没办法在地铁上冷静下来。我需要这个。” “让我来做就行了。我知道你需要。”郭嘉说，“我们约定好。另外，你的意思是你每天出门之前都要自残，是吗？还有在单位也会？” “我是会那样，我忍不住。这对我来说就像烟瘾、酒瘾或者毒瘾一样。如果不做就会慌乱，就不能感到安心啊。拜托你，让我自己做，好吗？”250再次试图抓住郭嘉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次他成功了。 “我不能任由你在我身边这么做。你说不自残就无法感到安心？是我给你的安心感还不够，还是我应该把给你安心感的权利抢过来？”郭嘉不爽地说，“伸出手。” “不行……”250慌乱至极，郭嘉拽过他的手腕，仔细比划着。250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 “郭嘉，我害怕。这是我唯一能让自己觉得安心的事了……你、你至少应该让我有一点点私人空间，用来私密地折磨自己吧。” “你为什么喜欢折磨自己呢？”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感觉自己活着。纯粹的痛苦。郭嘉，这个习惯已经二十多年了，不是近几年才开始的。” “为什么痛苦能让你感觉活着？吃饭、睡觉不能吗？” “只是习惯。”250平淡地说，“过得比较快乐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做，以免过大的痛苦来临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我能清醒一点。只是这几年，自残已经不够让我清醒了。” “你恋痛吗？”郭嘉实在是想不通。 “不。痛就是痛。”250叹道，“那是我用来惩罚自己的，为了所有我不配的事。” “为什么不能习惯那些事？幸福对你来说，是需要惩罚的事吗？” “我只是不想习惯幸福，以免我失去的时候太难过。”250低下头，“如果你要伤害我，就动手去做吧，好吗？”他几乎羞于启齿。 郭嘉看了看他肋骨上几道灼伤的巨大伤疤，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能心安理得地习惯幸福。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我不想离开你。我爱你。”250抱住他，轻吻他的颈窝，“你甚至不想伤害我。我也想要你高兴。我们去做吧，好吗？” “我想要的不是那个。”郭嘉摇摇头，“你以后不要再自残了。如果一定要做，就让我来。我知道你在自残真的会很难过。” “可是还有很多很多糟糕的事情，你不应该为所有这些负责。”250在他耳边轻语，“很多人都说我是极品尤物，下面一直都那么紧，这么多年也没有被cao到坏掉，我知道那是为什么。里面一直都有父亲缝的线，每次被进入都会痛，无论我愿不愿意。那种事情是没有快感的，每一下的痛感都让我清醒。” “真的……？？？”郭嘉大吃一惊。这家伙超麻烦的啊！比他一开始想象得要难攻略多了！ 明明已经得到了他的全部，却还是感觉他像落入掌中的雪花一般，转瞬即逝，变成柔软的水滴，不属于他的形状。明明他已经获得了一个极品尤物当自己的人rou飞机杯，无论什么时候要cao他、要在哪里cao他、要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地接受，理所当然地包容。甚至就算想要伤害他、欺骗他、抛弃他，他也会若无其事地同意，自己默默咽下苦果。这明明是比生命的纽带更深的结合，给郭嘉的感觉却像是萍水相逢，属意于他的一片蒲苇。无论怎样编织，也只是他单方面地将蒲苇编入自己的生命，蒲苇的最后一线生机早在他到来之前就已断绝，无论谁要怎样对待它，它都会柔顺地依从。郭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许250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还有些余温的灰烬，不多时便会熄灭。 “随便你怎么样吧，”他觉得心灰意冷，开始从250的怀抱里抽身，“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对不起。”250看着他，泣不成声，“我真的很抱歉。” 他从来没渴望过什么吗？郭嘉躺进被窝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的一切真的已经在郭嘉到来之前就熄灭了，现在他已经连渴望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外面寂静无声。郭嘉在郁闷中睡去了，丝毫没有料到第二天等着他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郭嘉在房间门口发现了一张纸条。250的房间已经人去屋空，他只带走了自己的手机、衣服和一些办公用品，留下了绝大部分财物。房间里还放着郭嘉送给他的许多礼物，一张相框里的合照。他连这个也没有带走，郭嘉心里一痛，连忙去看那张纸条。 对不起。照顾好自己，茶叶放在橱柜最顶层。不要来找我，我在路上。 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