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泳下车给车换了个驱动电池，另外一个放车上充电。

    目前这车已经开了六天了，万泳给自己胳膊上扎了两针强效精神剂，觉得自己精神升华了，日夜不睡，烟熏妆成为固皮。

    老天爷，走向孤独的英雄之路居然这么苦逼，而且除了自己还没有人知道自个儿拯救了月都，这六天心焦力竭时总想把林照给丢了算了，反正现在离月都也远了，又看着那人小狗一样清澈愚蠢又全心依赖她的眼神，她就咬咬牙认了。

    林照在后面站着，看着她换电池，手足无措的想要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办。

    万泳指挥道，“去解决下生理需求吧。”怕他听不懂，她还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林照的裤裆。

    林照脸一下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笨所以青春期也晚来的原因，万泳自从过了关卡后每天赶路赶的半死，十八岁的小林照却天天欲求不满。

    一开始万泳看他老遮着腿不知道咋了，后面看他脸红才后知后觉特么这人赶路还发情，自己这么累死累活的，他怎么好意思。

    可是看着这人裤兜里的东西吹气又泄气，万泳看的有点憋的疼，让他车上打一下呗，她也不在意，林照死活不肯，万泳又想难不成这是gay佬独有的矜持，需要从后面来嘛，又表示空间袋里有黄瓜可借之，结果林照反而生气的直接痿了。

    “我不喜欢男人。”

    万泳心想是是是，你在那么多男人里周旋特么不喜欢男的。

    直到第五天中午，扎了第二针强效精神剂的万泳脑袋无比精明，七拐八拐走奇路之后总算出了月城区的范围，精神也不紧绷了，于是万泳就开了全自动驾驶模式，打算和林照商量下后续的打算，聊着聊着她慢慢意识到了林照虽然眼睛亮亮的，但是眼珠要么总是虚虚的盯着某个点，要么就是一直看自己头顶，有时候视野不小心扫过什么就会马上飘走，飘完之后似乎还，还有点羞涩？

    她脑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带感叹号的电灯泡，她迟钝的反应出，难、难不成？

    她无声的从后座里摸到自己的胸衣穿了上去。

    林照红着脸的转过了身。

    于是那一天下午两个人都很尴尬的没有说话。

    第六天找了个山头换电池，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他俩其实在离开月都范围后，还是会时不时下车解决下生理卫生啥的，但是洗澡就不用想了，浪费水资源阿，等到城里再说吧，两个人现在臭到一块儿去了，鼻子都麻木了，万泳其实蛮佩服这人到现在还有精力精虫上脑的。

    “你别老憋着阿，听说憋多了会坏的，去那边树后面弄弄呗。”万泳劝道，“在车上是看我在不好意思吧，对不起，那个啥，我以后会注意的。”

    万泳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头，说实话，昨晚万泳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先入为主定人家性取向实在是不对，要是自己因为被一群女的追，别人当她只喜欢女的，解释也解释不听，那得多无语阿。

    林照脸上出现了有些迷茫的神情，“一个人能弄出来吗？”

    万泳的愧疚心瞬间没了，“我靠，你连打飞机都不会嘛。”

    “小黄片看过吗？”

    林照摇了摇头。

    “没人碰过你这个？”

    林照又摇了摇头，补充道，“它，它以前不会这样的。”

    万泳觉得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一个纯洁的圣父，后面都长出翅膀了。

    “就是拿着你裤兜里那个东西。”万泳也不是没跟男人搞过，但是却第一次遇到教男的打飞机这么离谱的事，她简直头皮都要炸了。

    “阿，然后呢？”林照居然还很认真的问她。

    然后呢，然后呢，万泳这迟来的羞耻心淹没了一切。

    “草！不知道！”万泳走了，不管这人了，憋死就憋死吧，又不是她的rou，坏了不归她管。

    万泳轰的一声关了车门。

    林照撅嘴，敲了敲车窗。

    万泳把车窗放了下来，林照微微弯腰，他头上粘着汗珠，几缕头发粘在了额头，这个短发剪的很乱，不整齐，是万泳在第四天给林照剪的，长头发老是卡在座位缝里不方便，她自己一头短毛自然也没有皮筋，于是她就把他的长发一刀切了，可惜没有推子，她都想给人剃个光头。

    她本来想剪到贴头皮的，可惜等万泳先把他剪成短发的模样后，林照怎么也不愿意让她给自己继续剪了，还据理力争的说自己这样最好看。

    万泳觉得他说的没准是实话，他的五官长发的话会显得太柔，像女人，现在短发倒是瞧着英气不少，很中性，要是再短没准就像扮男人的女人了。

    林照说，“万jiejie，你就教教我吧。”那声儿还带着点嘶哑，把万泳吓个半死。

    电光火石之间，万泳拿起了手机，点开自己的老收藏，终于找到一个前戏有男主角自个手艺活的。

    “就这样，看到没，你看这个应该就行了，自个学阿，现在给我滚滚滚。”

    万泳看着林照好像有点失落，颇为不舍的拿着手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我不看你阿，你快点弄！”

    林照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个人这方面知识这么匮乏，看来自己得给林照科普正确的性观念意识了。

    万泳顿了一下，深思了几秒刚刚十分顺畅闭环的脑回路，深感林照对自己精神的摧残之深。

    而且就算要说，她自己好像也没资格，以前是跟万雀儿住的时候，那是有些恩客采花采到家里了，万泳就听着嗯嗯啊啊长大的，万雀儿怕出事，每天把万泳往男的扮，从小到大那是一条裙子都没穿过，后来跟了董勤坚住之后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老头六个小老婆外面一堆女的，还好当年抱住了董鹏生的大腿，安安全全活了下来。

    第一次是十八岁偷偷摸摸买了鹰崖派高档会所的小鸭，结果疼得要死，一点都不得趣，现在想想难不成那人早就发现自己是对家的人？搁那公仇公报？

    后来荒凉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在帮里寻了一个，一开始就是看那肌rou块头大的呀，问问怎么个练法，结果人家以为暗示他呢，就、就那样随性来了，感觉还是不错的，于是万泳就时不时找个肌rou男打炮。

    就算人家肌rou男不乐意，自个给点钱就乐意了，这么想想聚英帮的生活还是挺滋润的。

    万泳摇了摇头，内心叹道，唉，董鹏生我万泳对不住你阿，但我还是爱着咱们聚英帮的。

    林照解决完生理问题提裤子上车，看着万泳叼个棒棒糖在深思。

    万泳真的太想吸烟了，嘴里就塞了颗糖解嘴痒。

    他们现在已经出了月城区范围，新闻上也已经有了印着林照脸的寻人启事循环播报，估计那伙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如果这群人仔细查林照背景的话，没准真会带人去科技城，那她跟林照去那里不是自投罗网么。

    “林照，你听着，那些人现在一时半会可能查不出我们的位置，等到他们发现月城区内都没你的影子，可能就会派人去科技城找你了，你一定要回科技城吗？要不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住着算了，我每年可以给你打点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要回月都。”

    林照被万泳这一串话打的有点懵，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仔细想了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就慢吞吞的讲，“我就是想回科技城见见母亲……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万泳看着林照有点纠结的皱起了眉毛，也有点烦躁，说是送佛送到西，这西边还没到呢。

    她叹了口气，捞出脖子上挂着的粉色水晶，怜爱的摸了摸，就瞪着水晶在心里问道，“老天爷，这地儿能不能去阿，去了能不能活阿，给个准头吧！”

    林照见万泳黑色的眼睛渐渐染上了粉光，有点惊诧。

    万泳没想到这回居然占卜成功了，不过脑海里的记忆消失的速度比上次还快，她只能手忙脚乱的在备忘录里记下了几个字。

    【科技城，能去，安全离开】

    “走，咱们去。”万泳心里有了底，没出事，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