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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81节

    “打不过蛇。”少年眉心微挑,看向桑枝,慢条斯理道,“这世上能cao控毒物打架的也就只有你们咸鱼教,你不如想想是不是同教的弟子欺负她。”

    桑枝愣住,有道理。

    但她不方便露面。

    默默劝道:“打架不好,往后还是别打架了。”

    说着将药洒在她的伤口处,用细布一点点缠起来:“这几天别吃生冷的东西,也别碰水。”

    堇青眨着圆眼睛,计上心来:“少夫人,他能用笛子控制蛇咬我,我记得你好像也可以,我和他还约了明日下午,你随我一起去如何?”

    桑枝:“…………”

    主意很好,但她圣女的身份大概率会被戳破,等等……

    “你们还约了明日下午继续打架?”

    堇青歪了歪脑袋,露出疑惑的眼神:“不可以吗?”

    第71章 晋江

    ◎鬼迷心窍35(一更)◎

    桑枝看向她刚被包扎起来的小臂, 血迹钻出染红了小片细布,一言难尽道:“你们这个架是非打不可?”

    堇青坐到一侧的凳子上,又倒了一杯水:“也不是, 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对手, 我在外面很少会碰到这么旗鼓相当的人。”

    “若是没有那条蛇的存在, 或许我能打过他。”

    桑枝颇为不解:“打过了能如何?你手臂上的咬痕又不会消失。”

    “那小白蛇控制着力道咬得并不重,比之以前受的伤轻多了。”堇青喝着杯子里的水, 想了想, 觉得之前的提议非常好。

    朝着桑枝撒娇道:“少夫人明日随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桑枝抿着唇, 半天也没应声, 呐呐道:“……外援不好吧。”

    她一点都不想掉马。

    堇青摇着她的手臂, 用甜腻的声音软软糯糯道:“帮我控制那条白蛇就好,算不上外援, 再说单打独斗的,他比我多条蛇本就不公平。”

    桑枝被晃得头昏脑涨,无意间对上她带着请求的清澈眼睛, 无奈地轻叹道:“好, 我去。”

    堇青喜上眉梢,欣喜道:“那说好了, 明日下午,少夫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桑枝:“嗯。”

    堇青娃娃脸上满是笑意:“我去找哥哥修一下我的刀, 先走啦。”

    话毕,蹦蹦跳跳地往屋外跑。

    门关上后,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桑枝将药罐和细布放回柜子里, 先前擦拭血渍的帕子浸泡在水盆内。

    姜时镜手里的小人画已然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画册,看向勉为其难的少女:“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

    桑枝搓洗着帕子:“没有不想去,只是怕……”她犹豫了下,“毕竟我是私自跑出教,若是被同教弟子发现不好交代。”

    姜时镜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师父是谁?”

    桑枝愣住,转头看向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少年撇开眼,视线定在桌上的小人画上,淡淡道:“随口一问,不方便的话不用说。”

    “没有不方便。”她低头继续清洗帕子,“咸鱼教与你们正派不同,阶级划分并不清晰,也没有那一套师父与弟子的教诲。”

    “通过入教考核后,会让弟子在一堆的毒物里挑选出最喜爱的一种,再根据不同的毒物分到不同门内。”

    她把帕子拧干,放在窗口的架子上,慢慢解释道:“比如某弟子入教时在蟾蜍蛇蝎子蜈蚣壁虎老鼠蜘蛛等里选择了壁虎,便会被划分到某个门下,专以学习cao控此类毒物,旁的都是辅助。”

    闻言,姜时镜换了一个问法:“那你是谁的门下?”

    桑枝坐回软塌上,疑惑地看着他,少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不由升起一股奇怪的预警,像是马甲掉了一半又没掉全,透着少许试探。

    犹豫了下,才诚实地回答道:“圣女门下。”

    她的蛊术全是母亲在世时教导,就连圣女这个身份也是继承而来。

    “不过,头衔只是挂名,教内的弟子一般都是由教中的护法代劳教习,不会直接接触到他们。”

    姜时镜轻拧眉,眸内的茫然更重了些:“你方才说按毒物划分,圣女门下……主cao控蛇类?”

    先前捣毁赌坊魔教时,郊区小院里那条黑色蟒蛇还历历在目,但当时分明还有其他毒物随行,并不像只cao控其一种。

    桑枝抿着唇摇了摇头:“不是,蛇类和蜘蛛都归于教主门下,圣女门下的弟子主要以蟾蜍为主。”

    “我……学的比较杂,什么都涉及了一些,所以也能勉强cao控别的毒物。”

    原主幼时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大部分都已模糊不清,但母亲曾说过的话,依然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当一个人拥有正常人不该拥有的极高天赋,在没有彻底掌控下,只会死得无声无息。

    那时母亲因长久忧郁,整个人异常萧条落寞,眸内的微光随着她日渐长大,越来越暗,最终在眼里彻底消散。

    她努力学习各种蛊术,不分昼夜地练武,只为了能在教内平安活下去,咸鱼教表面上看似和平无恙,实际却暗潮涌动多年。

    母亲在世时,教主圣女以及左右长老三足鼎立,互相制衡,后来,母亲忧郁去世,这种无形的平衡便被打破。

    直到现在甚至有了向一方倾倒的趋势。

    “小蟾蜍身上的毒并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毙命,且性子温顺,连牙都没有,所以我一般会更喜爱cao控蛇类咬人,若是你好奇,我下次可以唤一堆小蟾蜍来,就是……”

    她歪头,难以言喻道:“场面会很吵。”

    一堆的蟾蜍鸣叫此起彼伏,如同把夏天直接搬到耳朵里,是光想就会耳鸣的画面。

    画面感太强,姜时镜沉默了片刻,婉拒道:“倒也不用。”

    短短几句话让他对陌生的咸鱼教有了新的认知,他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了在京州遇到的那只半人高的金蟾。

    依少女方才所言,想来也不能cao控金蟾,难道说那只金蟾是人为孵化饲养,并不是蜀地普通弟子能拥有的巨型毒物?

    窗外蓦然爆发了一阵极其嘈杂喧闹的声音,声势之大几乎要冲破窗纸钻入室内,桑枝愣了下,起身推开窗。

    街道正中被留出来的位置,一辆囚车正缓慢地通行而过,两侧等待已久的百姓皆把准备好的碎石扔到囚车上,试图在缝隙中砸中刘伍将。

    怒骂声比先前更是多了两倍不止,桑枝借着高处,勉强看清瘫坐在囚车里的刘伍将满是落魄狼狈,碎石砸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身形消瘦,肚子却大得不正常,把囚衣顶出椭圆,如待产的孕妇。

    “你说幕后之人会保他吗?”

    姜时镜走到窗户边瞧了一眼街道,眸色暗下:“若我是幕后之人,不但不会保,还会在一开始就留下能把他推到地狱里的证据。”

    桑枝:“?”

    她抬眸看向少年,不解道:“为什么?”

    “事情一旦败露需要有人顶包,襄州知府是最好的人选。”

    桑枝沉默了下,涩声道:“所以在一开始,他就被放弃了。”

    游街示众的囚车行驶十分缓慢,不间断的碎石足以要了他半条命,苟延残喘地回到狱牢等待斩首示众。

    “那……”她迟疑道,“红卿呢?”

    嘈杂的吵闹声淹没了她一半的声音,姜时镜把窗户关上,淡淡道:“刘家满门抄斩,作为刘伍将的姨娘,她也在列。”

    他看向桑枝:“你若是想报先前下毒之仇,现在去牢里,还来得及。”

    桑枝抿了抿唇,想起红卿为了武芝偏执又疯狂的模样:“算了,没必要。”

    她为了武芝凭一己之力把襄州推到风口浪尖,不惜被百姓声讨为妖女,引起京州的关注,最后的下场大抵会被绑在柱子上烧死。

    只不过做法着实偏激了些,那些被取了元阳的少年,如无妄之灾。

    窗户被关上后,剧烈的吵闹声依旧能透进屋内,闷闷地传进两人的耳内。

    桑枝索性抱着抱枕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对了,你先前突然问起师父一事,是……为何?”她轻声问道。

    桑枝不相信他随口一问的话,直接到犀利,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在试探。

    姜时镜背靠在窗口,神色不明:“没事,只是突然想起若是要去咸鱼教提亲,该找谁。”

    桑枝头顶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可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不去咸鱼教……”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没把话说完。

    少年垂下眸子,道:“嗯,所以只是好奇多问一句罢了,你不用在意。”

    他对咸鱼教的了解大半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因而十分片面,甚至每个人观念不同,造成信息参差也非常矛盾。

    咸鱼教前身作为魔教在中原蜀地曾掀起过腥风血雨,即使改名转白多年,时至今日中原的武林门派依旧视咸鱼教为危险的存在,拒绝接触。

    这几日,他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大致意思是咸鱼教虽已被魔教除名,且进入武林大会的邀请名单,但名声终究很差,不适合作为刀宗的联姻门派。

    即使他们二人都没意见,祖父固执多年,绝不会同意娶咸鱼教的女子回宗内。

    若非她不可,建议尽早想办法脱离咸鱼教或按个别的身份瞒住祖父,再提嫁娶一事。

    信件的背面,母亲只留了三个字,带回来。

    上一辈的恩怨,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祖父的固执性子已经深入骨髓,再者他没记错的话,几十年前,咸鱼教的前身毒刹教似乎与刀宗结过血海深仇。

    只不过时间太过遥远,留下来的记载也不多,具体情况他并不得知。

    想至此,他抬眸看了桑枝一眼,少女安静时如陶瓷娃娃,精致而美艳,不似人间物。

    不论她是否想嫁到刀宗,都不是离开咸鱼教的理由,他更没资格同她提这种荒唐要求。

    姜时镜闭了闭眼,掩下眸内的晦暗:“我去趟医馆,这几日襄州不太平,尽量别出门。”

    桑枝正因无聊在二刷桌上的小人画本子,听到他的话,犹豫道:“我想晚些去瞧一眼红卿,不逗留。”

    姜时镜:“带上堇青。”

    她点头应声:“好。”

    少年走后,屋内陷入长久的寂静,桑枝把小人画重新又看了一遍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再次打开窗户,刘伍将的囚车离开后,拥挤的街道两侧没多久就宽裕了起来,大多数的百姓都是图一热闹,看完就走,不会在原地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