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她是男主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77、第七十七章

兰以云站起来,对他笑了笑:“王爷。”

时戟疑是自己醉酒看错,他眨眨眼,一直盯着兰以云的腹部,直到兰以云也因为奇怪,低头看鼓起的腹部。

时戟问:“你肚子怎么回事?”

兰以云:“……”

她一手放在腹上,歪头看他:“五个月呀。”

时戟惊诧不已,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做梦,疾步走到兰以云身边,怕惊扰她,脚步变轻许多,他扶着她坐下,想把手放上去肚子时,突然顿住,手就伸在半空中,不进不退。

许是白酒误人,平时威风凛凛、爱板着脸的景王爷,此时,居然也露出犹疑:“能摸么?”

兰以云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时戟这才把手慢慢放上去,肚皮是坚硬的,骤然,肚皮下的小东西动了动,那么鲜明,活生生的触感。

他乍然初醒,双目圆瞪,深棕的眼底充满难以置信,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兰以云甚至比他糊涂:“不是让人去与王爷说了吗?”

时戟呼吸颤抖:“谁说的?根本就没人和我说!”

兰以云说:“说了,但是王爷说,别拿紫辰院的事来烦你。”

她的语气倒不是抱怨,也没有不快,只是陈述事实,一时之间,时戟囫囵的回想起,下两江之前,好像、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但那下人话不说全,谁能猜到,去给兰以云包扎脚伤的府医,诊断出她的身孕!

而且,他当时自顾自钻牛角尖,不肯再踏入紫辰院一步,阴差阳错之下,生生错过三个月!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因为一时赌气,时戟内心复杂,日后要是叫人知道王妃怀孕整整五个月,景王爷才知道,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时戟不知道该大喜还是大怒,终究是喜意占上心头,他抱着她,虽然极为激动,也十分小心翼翼,闷声笑起来。

他就像一头如愿以偿的狼,为此甩动着尾巴,难得露出犹如犬类的憨态,抓着兰以云的手指,低头亲,留下淡淡的酒香。

见状,兰以云也弯弯眼睛。

待喜悦消化到五脏六腑,时戟还是带着笑,俊逸的面庞十分柔和,转而发现此时早过子时,不由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兰以云眼神闪躲:“在看书。”

时戟轻轻抚她面颊,温声劝说:“那就去睡觉。”

兰以云恋恋不舍,最后,被时戟催着洗漱,躺倒在床上,时戟一直待在她身旁,享受静谧悠闲的时光。

没一会儿,他开始担心,她在府邸这些日子是否真如报信里的“尚好”,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有没有为难她……

转念一想,当初差点把一屋子女婢打死,估计下人不敢造次。

他现在,又觉得三个月前的他太纠结。

在两江这段时间,他理清思绪,发现他在乎的太虚无缥缈。

时戟曾以为两人之间是浓情蜜意的关系,当他发现这种关系只是他独自沉溺,愤怒又感到难堪,自然,也有种捉不到、摸不清的无力感。

他自是希望两人有亲密无间的联系,但是,折腾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兰以云。

只要她一直在,这条关系,不是情投意合也没所谓。

因为现在有孩子,让两个人之间紧紧连在一起的孩子。

时戟长出一口气。

他算了算,说来也是巧,这个孩子是在那天真相大白,亭外下一场凉雨的时候来的,或许是天可怜见的,专门赐予他们,让他们能持续维持关系,不分离。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充斥他的胸怀。

他低下头,仔细打量兰以云,手指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戳戳,亲亲她,听她绵长的呼吸,他咧嘴笑笑,怕酒气太盛影响她,又抿起嘴唇。

在她这里,他总是轻易变成少年郎一般的纯粹。

赖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看见门外的陆立轩,小踢他一脚:“你怎么回事,本王到现在才知道以云怀孕!”

陆立轩也是惊讶:“小的知错!”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才导致这乌龙,还好时戟心情很好,没有真正怪罪。

他抻抻袖子,叫陆立轩:“把贴身服侍姑娘的下人,都叫到大殿。”

大殿燃着烛火,时戟坐于上首,听奴才仔细描述三个月来兰以云的日子,说得越详尽、越真实的,都能得到一笔大赏。

当然,胆敢捏造、歪曲事实的,王府不会轻饶。

这个情况下,下人们都是尽量挑着好话讲,就是姑娘胃口大开,吃三碗米饭这种小事,只要能博得王爷一笑,全部讲得津津有味。

倒是有个实诚的婢女,说:“姑娘在香坊的时间更长了。”

时戟顿时不快,叫了声停,问:“关于调香的事,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于是,在听到兰以云不顾府医的反对,坚持接触砒/霜,或者各种对护胎不利的香料,时戟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算是明白为何刚刚兰以云目光偶有闪躲,就是怕他为此事发难。

听下人说,不管府医怎么劝,兰以云能理直气壮:“王爷说了,别让我的事烦心到他。”

或者据理力争:“香料本无毒,我也是调香师,心里明白着呢,何来伤害孩子?我会注意剂量就是。”

最后,又安抚下人:“这些事告诉王爷,王爷会生气,受牵连的不是你们?而我能轻易瞒住王爷,你们放心罢。”

时戟简直气笑了。

好一颗玲珑心思,把黑脸白脸扮得极致。

总而言之,在调香上,兰以云从来不会妥协,连时戟都敢开罪,会听府医的话?

当即,府医于夜色中来到大殿,时戟问一句,他答一句。

问及兰以云的身体,府医答:“姑娘身体脉象有些许奇怪,小的已经请教老师,老师亦看不出缘故。”

能在王府当府医,其医术自然了得,但他乃至他老师都看不出的怪异之处,确实难以解释。

时戟抬手按按额头,刚刚的欢喜退去,愤怒与担忧萦绕心间,他能感觉到头疾又有发作的预兆。

天亮之后,宫中御医所院判被请到王府,给兰以云把脉,望闻问切。

院判深深看了兰以云一眼,对时戟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两人出门,说话声渐小,兰以云扶着腰从床上下来。

拿不准院判看出多少,她咬咬嘴唇,打定主意,她要做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废。

这是为了调香,她没有做错什么。

许久后,门“吱嘎”一声,时戟推门而进,光从他肩膀洒下来,勾出他高大肩膀的线条,衬得他面上十分阴森。

兰以云盯着他,一只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