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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子今天是白班,她于傍晚与夜班司机交接后,迎着灿烂的晚霞,跑去菜市场买了些rou菜。 大部分时间里,她和李琛都不会在家做饭,她日夜颠倒,人容易疲惫,懒得费力气,所以经常点外卖;而李琛的职业则是著名九九六受害者——程序员,朝九晚十是常事,好在公司福利管饭。故两个人就算周末在家也不一定开火,这件事被李红娟——也就是李琛的母亲、林木子的婆婆念叨过好几次。 老人家总觉得家里不开火,没个烟火气,那厨房灶台干干净净、调料瓶外没一滴油污,哪里像过日子的样子? 不过今天是二人的结婚纪念日,所以林木子还是准备亲手做一顿好的,给生活增添仪式感。 她虽然不常做饭,但因为儿时跟外婆时间长,家常菜做的倒也不差,晚霞擦着夜的边缘散尽在天边时,两菜一汤也上桌了。 只是李琛的电话却是打不通。 十有八九在开会,林木子猜。 她其实很饿了,但毕竟是纪念日,给人留一桌剩菜不太好,于是她抱着威化饼干,窝在沙发里啃了半桶,终于在两小时后,等到了开门的声音。 菜早就凉了,李琛看到后,很是惊讶:“怎么突然在家做饭,没提前说一声?” 林木子把菜拿去热:“你电话打不通嘛。” “啊,没看手机,今天开了一整天会,头都开晕了。”李琛语气里有歉意,他脱下外套,从身后揽住林木子的肩,“我来吧。” “你笨手笨脚的,去坐吧,我这很快就好。”林木子说完,李琛也不再坚持,去冰箱里拿了橙汁倒上。 菜热好上桌,二人举杯相碰,林木子在这瞬间突然心生感叹。他们结婚至今已经有五年了,恋爱又七年,李琛是比林木子高一届学长,当年读大学时,李琛高高白白的,一张冷峻不常言笑的脸很吸引女孩子,林木子就是被吸引的其中之一,其实她一直不太确定为什么李琛会喜欢自己、最后和自己结婚,询问过,而他总会笑着说“又问傻问题。” 李琛因为开会,也错过了公司食堂的晚饭点,此刻和林木子一样饿,他们很快就吃完了饭,林木子将碗筷丢进洗碗机——这还是年前李琛觉得洗完太累特意购置的。 林木子收拾完桌面后,李琛已经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了,林木子便也赶紧去洗,她专门用了新买的玫瑰味沐浴露,心中期待着等下会不会被闻到。 但等她出来,却发现李琛已经盖被合眼了。 “诶……”林木子去推他,“怎么就睡了?” 李琛睁开眼,带着睡意的腔调:“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今天是什么日子?”林木子有点失望,虽然她知道李琛一直都是不怎么懂浪漫和仪式感的人,但结婚纪念日这么重要,忘记也太说不过去了。 李琛一愣,侧过身去看床头的日历,他似乎思索了会,终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啊!”,伸手将林木子揽到怀中。 她身上只是一层薄薄的睡袍,没穿内衣,此刻与李琛的胸膛相触,对方能轻易感受到一片柔软,他随即将她搂到床上来,要解她上衣的扣子。 “怎么也没提醒我?”李琛边解边问。 “这种事怎么好提醒,你得记得啊。” 李琛没说话,只是点了头,此刻衣服已经解开了,他埋头将她吸含在嘴中,林木子喉间哼声还未出口,便感觉到他手伸进了内裤。 “慢点嘛……” 李琛很熟悉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三两下就已经察觉到指尖湿润,他将长裤半褪,含糊道:“明早还要开会,赶紧完成任务。” 林木子感觉到guntang的东西抵在自己腿根,但心却突然凉了半截,她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挡住李琛的去路,问:“什么任务?” “嗯?” “你说什么任务?” “今天是你的排卵期啊。”李琛眨了眨眼,看起来很无辜,“咱妈也希望能尽早抱个孙子。” 果然,林木子这才明白他刚才盯着日历算了半天是在算什么,也亏他把自己经期记得这么清楚,就为了能在排卵期能事半功倍。 她将身体蜷缩着,从李琛怀抱的包围圈离开。 “怎么了?”李琛不明所以。 “我记得上次我们没聊完关于孩子的话题。”林木子眼睛圆圆的,在微弱灯光下依然明亮,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和执著,“你知不知道要孩子意味着什么?” 李琛将裤子穿回,靠近安抚她:“钱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赚够的。” “不只是钱啊。” “我妈说了,生下来之后她负责照顾,你好好坐月子,恢复之后也可以正常上班……” “不是这个。”林木子有点着急:“生孩子的意义是什么,你有想清楚吗?不仅仅只是传宗接代。” 李琛似乎预料到她要说什么,放在她肩膀的手松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又开始了……” 林木子熟悉这个表情,每当李琛不愿意和她继续说下去时,都是这样的表情,她尝试过很多次沟通,但他的耳朵好像有一道屏障,自己的某些话注定不能被他听懂。 这种感觉很无力,无力到她不想再阐述任何观点。 甚至不想质问和戳穿他,为什么只有排卵期才愿意和自己zuoai。 这是关于老夫老妻的禁忌话题,碰一下,可能就有东西碎掉。 但若说李琛不爱自己,林木子觉得也不至于,以他现在的条件,如果想换人,能找到大把比自己优秀的。 可让人难过的除了“不爱”,还有“不那么爱了”。 只是李琛每当聊起这个话题,都坚决不承认,表示自己如从前一样深爱着林木子。 “我刚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林木子抬起眼,“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说完,她抱着自己的枕头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