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腐者和食rou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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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逐渐黑得早了。 可即便室内暗到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夏欣也不愿开灯。 她是怕的。 蓄满力颤巍巍地起身,夏欣撑着隔间门缓慢移到洗手池。 冰凉的水一点点带走指间的粘腻,她沾湿手掌慢慢整理被扯乱的头发。 镜子内刚才侵犯她的两人围着邵锋忙来忙去。 她不是怕他们。 夏欣从卷纸器中抽出两张纸打湿,小心翼翼地朝私处擦去。 这次是她主动招惹,即便再痛再不堪,都还有应付的办法。 可严学姐她…比预想还要…… “捆好了…” “咋办老王,”许兴急促的声音染上哭腔:“我害怕…邵锋出了好多血……她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吧?” “妈的!”王群锐双手捂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点儿不见平日的嚣张:“你以为老子不怕!一个家里可能涉黑,一个家里肯定涉黑…caocaocao!都他妈是什么事儿!” 粗厚的手掌在发顶来回穿梭,片刻后突然抬头朝水池方向喊:“夏欣!你和严研关系好,一会儿给老子求求情!” 被命令的女孩下意识回头,俯视着狼狈的两团黑影。 如果有光,他们会看清她脸上的嘲讽,可惜没有,他们只听见一片沉默。 但是沉默也足够让习惯被捧的二人情绪激动,好在脚步声由远及近,聒噪的两人立马噤声。 心照不宣的安静下,是他们共同恐惧对象的回归。 高挑的身影在门口站定,这次她没有进来,只朝他们招招手:“走。” 压低的声线沉稳不容拒绝,三人同时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晚风迎面吹来,方才黏湿的汗液迅速蒸腾,夏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有错过王、许二人扛着邵锋时回头看她的眼神。 是求助,更是威胁。 如果说这个校园是以严研为顶端建立的生态圈,那么她就是处在最底层的食腐生物,所以即便因需要而被看见,也不过是扫一眼就离开的程度,没有碾死,已是仁慈。 夏欣抱着手臂不远不近地跟着,指甲深深陷入皮rou。 应该习惯的,开学一个多月了,这种事早应该习惯的。 她低头在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的指示下坐进了黑色加长轿车,冷色系的内饰灯让她反射性关闭双眼。 没选择了,想到病床上日益痴傻的meimei,夏欣强压下心头的恐慌。 无论如何,严学姐都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夏欣在车尾的角落坐下,对面是陪着笑脸的二人,她把头低了又低,目光最终落在躺在车厢地板的邵锋身上。 本市,乃至全国最臭名昭著金乐街老大的幺子,捅了篓子被迫转校的不良少年,短时间内又聚集起势力的富二代,现在被一拳打晕捆起来,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随着车身摇晃四处磕碰。 视线短暂地停留又迅速移开,空调和音乐并没有帮助她放松下来,夏欣几次抑制住捏裙角的冲动,问询的话在舌尖刚冒出就又被吞下,如此几番,最后还是王群锐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严姐,”男生搓着膝盖堆笑着问:“咱这是去哪儿啊?我看天儿也不早了,要不不打扰了,找个方便停车的地儿把我们哥俩放下就行。” 从坐下就开始闭目养神的少女掀开了眼皮,蓝色的光影衬得她面部轮廓更具攻击性,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王群锐仿佛无所察觉,反而更殷勤地向前凑:“今儿真是误会啊,给您添堵实在抱歉,我们明天在学校一定带着心意和您好好赔罪!” “是啊是啊!” 许兴一边帮衬,一边朝眼朝夏欣递眼色。 “不用这么麻烦。” 夏欣闻言立刻庆幸又乖巧地把嘴闭上。 只见躺在真皮座椅上的女孩些许侧身,懒散地支起下颌,黑顺的长直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遮住脸颊,夏欣只模糊捕捉到一丝笑意。 肯定是美丽的,无疑是惊艳的,可她却自心底生出一种本能的不安。 像是写在基因里的,面对天敌和恶劣环境所产生的条件发射。 这阵不安随着女孩下一句话彻底落地。 严研说:“今晚过后,我和你们一笔勾销。” 你们。 夏欣咀嚼几遍后反射性地开始胃痛,心慌,后颈烧灼。 这是心虚和紧张最直观的身体反应。 不能是现在,夏欣眼神掠过脸色颓败的二人后,故作镇定地关闭双眼,只要还有万分之一不被发现的概率,她就不能主动暴露,会没事的。 可这些许的自欺欺人半刻钟后就碎成齑粉。 在她从未置足过的沿江高层里,严学姐让她打开了卧室壁炉后的一个暗门,她没有进来,但纯黑的影子落在遍布房间的红色天鹅绒墙布上。 严学姐的声音忽远忽近,里面促狭的笑意却清晰地钻进她耳中。 她说:“好了夏欣,那么最后,挑一个你喜欢的假阳具吧。” 无力感从脚底爬上背脊,她看着黑色金属置物柜上长短颜色不一的生殖器模型,愈发缺氧的大脑一阵嗡鸣。 稀沥沥的水声从隔壁传出,而片刻前,夏欣递给二人的东西分别是——手铐,口球,和浣肠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