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唯一的
“他想捏我的屁股!” “他要是能捏我一下让我赚二百万,我趴在地上让他捏一辈子。” “你个二百五。” “我给你新提的车明天就能去取了。” “我爱你,真的。” “你俩演戏呢?” “都是脏男人,谁捏不是捏,男人的手有什么区别吗?3000万可是真的3000万。” 原予跟着言雨楼上到山顶,又走过一整个大泳池,进门就听见老肖夫妻俩在这吵架。 老肖老婆是家庭主妇,但是老肖给她发工资,零花钱和生活开支另算,夫妻生活是他们这些已婚人士里最和谐的一对,他老婆不管他找小meimei,他也不经常回家看她和小弟弟玩,俩人还能相互演戏帮他出去谈生意,反正被谁摸屁股不是摸,他老婆这么觉得。 “这是家新开的店吧,我都没听说过。” “猜对了妹子!” 老郝从她后面窜出来,猛地拍着原予的肩膀,他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和平时那时而阴暗时而疯癫的样子很不相同。 “以后有饭局就带着朋友来了,我给你们免费,所有人,统统免费。” 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这遍地占满的服务生,尽管还没看见一颗菜叶但这里的饭菜绝对不会便宜。 “什么啊。” 老郝已经走了,招呼着大家今天是泳池派对,都去换泳衣。 九月中旬的天在京阳山顶开露天泳池派对,他的脑子应该也是被水泡过了一直没拿出来。 “你来,陪我去趟更衣室。”她拉着言雨楼的手。 “你也要下水?” “我脑子没有那么有病,我以为是以前那种呢,谁知道这样,去把上面那个紧身衣换下来。” 出门时自己胡乱的扣了下扣子,如今两个人都解不开了,言雨楼从工具箱里摸了把剪刀要给她从侧面剪开。 “回家再来行不行你们两个泰迪。” 身后冒出了很久不见的姜绾,但原予现在看着她有些害怕,尬笑着打了个招呼。 “害怕了?” 姜绾还没离开更衣室,言雨楼就问了出声,原予拍了下他的胳膊,猛地眨眼睛, “你小点声,干嘛?” “问你,我剪刀都贴在你rou上了,害不害怕。” “你!诶呀好了!” 原予扯下小上衣反手套上件薄毛衣直接跑了,外面大部分都下水了,开放式客厅里,只剩陈照识叼着个烟卷从楼上走下来,头发乱糟糟,刚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没去喝酒?”原予抬头看他一眼。 “我爸给我弄了两副药喝,再喝酒我就直接买个棺材躺里面吧。” “还学会养生了” “哥现在是心平气和片对一切……卧槽他么谁啊!” 泳池里有人团了水球丢在陈照识和原予中间的地板上,迸溅得全是水。 “我的天他们怎么每天都那么有精神。” “吸了呗。” 陈照识下去打水仗,原予找人。 她跑到楼上去才看到言雨楼,他依靠在床头,手里拿的竟然是她的手机。 “我手机什么时候到你那去了,你看啥呢?” “你天天能不能看点有用的。” 言雨楼把原予的手机屏幕朝向她自己,还留着他刚拿起的那个页面,京阳市法拍房浏览。 “你还真别说,看这个比看新闻就靠谱,随野他那房子已经进入法拍系统了,这次处理是真的快,没事翻一翻,大概就能知道谁出事了。” “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我的专业嘛。” 原予踢了鞋子,爬上床,手指在他胸口来回的画着圈。 “我的竖琴明天就到了,你认不认识什么调音的老师啊,我之前那个老师出国了不回来了。” “我打听一下。” “嗯。” 第二日,言雨楼早早起来去上班,陈照识从楼下跑上来,摇醒原予让她跟自己出去。 “干嘛?”她起床气很重。 “王添那个傻子把自己喝的胃穿孔了,就这样还是大学老师今早有课呢,现在这屋里剩我们俩是清醒的,陆今说他们那医院也能开病例单,我们得给学校送去啊。” 他一句话绕来绕去,原予反应好久都没听明白,他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 原予昨晚就和衣而睡,半夜言雨楼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现在猛地一出来,还冷的一哆嗦。 冷空气让她的脑子清醒些,找到外套穿好,跨过地上遍地醉酒的尸体,走出酒店大门。 说是新开的饭店,她却找不到一张餐桌,明明昨晚一道菜都没上来,贴在门口的账单上却列满了菜肴,最后豪迈的开了个总价,三百一十万。 昨晚这大别墅里最起码有三十人,平坦到每个人身上也不贵,就是不知道这种宴会要办几次,老郝又有多少钱要洗。 地上摆满空酒瓶,一瓶六位数起,还都是喝酒的人自己带来的,真不愧是生意人。 “快点,走不走了!” 她朝楼上喊了一嗓子,陈照识才磨磨唧唧地下来,开车去陆今的医院。 陆今当年也是京阳著名的花花公子,这两年不知道咋就转了性,跑到自己老妈家开的私人医院里当上了主任,还有人给送锦旗呢,就是听说一个科室里七个年轻护士五个是他的姘头,上头的时候给一个小护士买了车,另外几个还因为这事打起来。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也就七点多一点,医院大厅里却热闹得很,一个经常在家长里短剧里演老好人的演员把前台小姑娘骂哭了,陆今穿着白大褂给她出气。 私人医院的医生敢骂病人,他三下五除的就把这位客户骂出去,搂着前台进了办公室。 “可以啊我们陆主任现在也是个人物了。” 陈照识跟在他后面鼓掌,四个人往里走,陆今把前台小姑娘抱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哄着她不哭。 原予和陈照识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在这工作是不是追星挺好的,天天都能看到明星过来。”陈照识又提起她的黑历史。 “谁追星在医美部追啊,为了看到偶像满脸长痘的样子吗?” “对,不能在这地方追星,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个年轻时以美貌著称的演员,后来嫁给了一个导演,我忘了她叫什么了,生了一个女儿俩儿子,现在看着倒是非常慈祥,不过就是普通中年女性的样子,也不惊艳了,还看着医美过度。” 陆今怀里的女孩不哭了,还反过来和他们分享见闻,几个人都开始八卦, “我那天接了个病人,那男的有艾滋病,交代护士别告诉他老婆,他老婆还屁颠屁颠的照顾他,真是渣男。” “渣男也知道渣男可恨啊。” 陆今在前台小妹的身后瞪了陈照识一眼,原予挥手让他们都闭嘴, “快点办正事吧,病例单呢。” “这这,拿走。” 陈照识还想去看看喝醉那哥们,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一路飞车开到大学城,胃又开始不舒服,原予自己跑到教务处送了请假单,下来时陈照识抱着学校的垃圾桶在那吐,旁边还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帮他顺着后背。 她站在教学楼前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京阳大学。 “天,言雨楼知道会杀了我的。” 陈照识旁边的老人听闻抬头,笑眯眯的样子。 “你是言雨楼的女……” “meimei,其中,某个meimei。” 所有的运气都撞到一起,他们碰到的老人就是言雨楼读博的导师,原予抓着陈照识就要跑。 “哦,对,他们家情况比较复杂。”老教授在感慨,“不过你们真的长得挺像的。” “啊?啊……对对对,老师,我们先走了。” 上车了,原予的心还在狂跳, “这博士生的导师也顺嘴瞎说啊,我俩长得哪里像?” “夫妻相听没听说过,少亲点吧长得快一模一样了。” 陈照识吐得脸颊发白,还在调侃她。 原予瞪大眼睛瞄他一眼,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琮玉坊门前的路上,原予交代安如真带着他去医院,在车上等她出来时,陈照识突然问, “我们这一天天的都在干嘛?” “你又怎么了,那你别活了,出点事就开始矫情。” 她把车门摔的毫不留情,把他的话砸在门里。 “一个被窝里睡不成两种人。” 竖琴已经送到了,吴瑞竹和琴一起来的,她和司梦一起蹲在旁边起哄, “弹一曲,来一个。” “这还没调音准呢。” 原予伸手拨动下琴弦,发出的声音也没有特别离谱,她坐在竖琴前回忆一套乐谱,弹起来。 司梦是家里负担不起兴趣班的类型,吴瑞竹是对这些完全没兴趣的类型,两人蹲在那听得是认真,就是听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在曲子结束后鼓掌。 “别在那傻笑了,你最近又忙什么呢。”原予脱掉外套,揉着睡眠不足的头。 “开心的事,我的婚期也延后了。” “现在动荡不应该更抱团吗?” 司梦跟着点头。 “那说明你们想得还不够多,那帮老狐狸可精明了,觉得现在小辈联姻就是明摆着自己不行找外援,所以真的不行的也憋着一口气单独站立呢,最起码也得等转过去稳定才能开始,你看最近消停的。” “真都是老狐狸啊。” “吃饭吧,我做了早饭。” 司梦站起来,从厨房里端出了三份早餐。 任笙今天去听了场演奏会。 一碗面三十六元,今天的门票打折后三十五元。 舞台上乐手谢幕,抓着一支三十多万的纯金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