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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说:“我知道啊,就是皇爷愁的不成我才想了两天,那铺子不开又咋了?我带着钱,还有布,敲开就是!人!总要吃饭吧!他们总不能一辈子不动弹养家糊口啊?”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自打进了燕京,这座都城就像死了般,皇爷,朝臣,曾经的幕僚想了多少办法,惠民的旨意下了多少,就是无法让这些百姓信任他们。现在,有个不识字甚至数儿都不会数的人站在这里说,简单啊,你们是傻子么?带着钱跟布敲开门就是了。对啊,敲开门就是了。皇爷慢慢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最后他走到陈大胜面前,伸出双手上下拍打了他肩膀好几下,才颇为欣慰的说:“是!他们不开门,咱就去敲门去,你……你在外面坐了两天,就在想这件事?”这孩子“性”子向来爽直,跟皇爷说话也是如此,他理直气壮的点头道:“对呀,我,臣事儿可多了,忙的很,媳“妇”让沐浴都没去,卫所都没收拾,东西“乱”七八糟堆着,我是臣有病,我坐那边两天不动弹我……哦,我是臣!”第41章第41章柳经历稀里糊涂的带着金……柳经历稀里糊涂的带着金吾后卫一起奔赴晏澜殿。一个多时辰前,皇爷命他召集所有的不值更的后卫,带换洗的常服还有鞋履到晏澜殿听命。这能进亲卫所在御前的后卫们,家里大部分都有来历,不值更谁好好的在家等着他召啊。如此,他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花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找到二三百人来。说来好笑,各自家境不同,上面的命令又下的模糊,只说让带换洗的衣裳来报道,便有直接穿来的,怀里抱着三五件的,腰上只挂着一串鞋的,还有家里驱车送来,车上装了三四大箱子的……空场上,成群的侍卫三五扎堆,就跟坊市里卖衣裳的小贩般交头接耳,有炫耀的,有互相换着穿的,总之嗡嗡嗡跟绿头蝇也无甚区别。柳经历听的头大,也不敢耽搁,就有多少算多少,集合之后便一路急行着往晏澜殿跑,晏澜殿是前朝内宫的第三库,一般用来存放纺织物品,因前朝几次大火,都是从这里开始起烧,这地方便起名晏澜殿,取意平安有水。前朝皇帝死折腾,给宫殿改好几次名字还不算,还在这边修了一座祝融庙,也算是对自己的财产相当在意了。不像如今的皇爷,至今说起哪处地方,都说是左边那个殿,后面那个亭……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柳经历扶着墙急喘几下才抬头,却见晏澜殿后面的三个院子,外院人声沸腾,那里面十八个门竟全部开着,有上百名小太监正手里抱着,怀里搂着各“色”动物裘皮,绸缎,布匹等织物,正成堆的往祝融庙外的场地堆。皇爷披着斗篷,双手束在袖子里,还笑眯眯的在祝融庙台阶上看热闹。而站在台阶下面的,却是内宫二十四监掌印太监,这些老官儿平时见他表情那是相当的圆滑热情。今儿倒也有趣,一个个站在那边手捧账册,肃穆如户部大臣般的火眼金睛,总而言之是都认真的很呢。柳经历眼珠子“乱”转,找了一圈算是找到人了。场子里除了这两位,那旁人都忙的很,就他俩如赶庙会的老客,来来去去闲晃悠不说,还挑挑拣拣的。佘伴伴背着手前面走着,而那个跑的不见人影的陈大胜,这家伙也背着手,跟在佘伴伴后边尾随,两只眼睛晶亮晶亮的。他哪儿见过这般多的布匹啊?才将这娃都吓傻了。就像他从前以为常连芳有好几身换洗衣裳,能穿一辈子那般。他找到阿“奶”媳“妇”儿,才知道自己也能有好多套换洗衣裳,本以为这就不错了,那些衣服能让他穿一辈子了。好么!皇爷因为他的办法,就直接给他翻出十八库布料来。他都傻了!详细一打听,这些还都是人前朝不要的,就堆在库里随便它们烂的东西。然后这个叫晏澜殿的地方,也不是一套院子,是殿庙之后三进院子,每院都是十八门十八间库房,里面就全部都是放这些东西的。陈大胜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见天喊着自己如何如何穷,你有三院子布匹你还穷?这不是骗人么!如此,城门侯陈大胜用一种极其嫉妒,难以置信,吓死了又吓活了,你真造孽的眼神死死盯着皇爷看了半天,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佘伴伴悄悄过去听,听的又是一阵大笑。后来大概是麻木了,缓过神来的陈大胜就开始跟着佘伴伴闲溜达,捎带长长见识。他就认识个布,还是跟这里不一样的布。柳经历悄悄的挪过去尾随,便听到佘伴伴竟在给陈大胜上课。“……此乃绢,产地两江四郡,刑部给盗窃之人定罪,若人犯偷窃的是纺织物,便一概用这样的绢,折绢的价格以来量刑……”陈大胜学的也是很认真,还不懂就问:“量刑?什么是折绢?”佘伴伴教的也相当耐心,他从边上捡起一匹纱道:“若窃贼盗纱五匹,如在燕京犯案,就依照今年燕京的纱价核算,因织物质量不一,产地不一,自然价格混杂。像是这样的燕京货“色”,一般一贯每匹,盗得五匹合计五贯,律法里有条有关绢的固定价是两贯一匹,此折价法不与坊市相同,就只是个标准。五贯折绢两匹半,便是流五百里,重枷苦役五年。计算丝织赃物的价格就是折绢,好方便算出刑罚的数目。量刑就是刑罚的轻重,明白了吗?”陈大胜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点点头说:“恩,懂了。”佘伴伴听他说懂了,就开始笑,他自是不信的,便为难他说:“既懂了,那我来问你,若是一个官员贪污,从他家搜出赃物上等绸缎十匹,该当何如?”陈大胜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回答:“折成绢价处以刑罚。”佘伴伴惊讶极了,就笑着继续为难他说:“这是个官员贪墨案,不是庶民盗窃案。”陈大胜依旧不加思索的说:“当官的贪污跟贼偷不是一样犯错么,难不成官员犯错还有别的说法?”佘伴伴心里赞叹,只听一耳便能追其本质,这份资质是相当少见了。这孩子说的没错,犯罪都是一样的,折算方式也是一样的,只可惜处以刑罚的方式却不同的。官员背景身份不同,量刑方式就有很复杂的区分。倒是这个孩子,想法从来直接,蛮横却有实效,真真是招人稀罕了。看佘伴伴半天不说话,陈大胜便认真的提醒:“其实,我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