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者的轮回

    三十六。

    黑发少年从巷口冒出头,警觉地看向四周后才往他的方向走来,往前,再往前,第六步时便停下脚步,左手会按住手臂的臂鞴,眉头的弧度随即往下压,刃感受到衣袖下另一只游龙臂鞴,感受腾起微焰般的暖意。

    周身沉寂,支离在怀中嗡鸣震颤,少年的视线对了上来,他面无表情地唤出那把长枪,他表现的十分冷静,怕是在自己之前还面对不少来自其他势力的恶意。

    和以前并无二致的场面。

    他们纠缠,厮杀,武器既出鞘,便没有圜返的余地,以往的三十五次已是如此,想必往后也亦是如此。

    这场玩笑般的轮回,刃早就记不清如何开始,也不清楚该如何结束,他前期尝试过在清醒的时候离开小巷,却浑浑噩噩地只让数字多加了几次。

    刃无比疲倦,又觉得这样和对方无休止纠葛下去也并不是不可,只有每次和他厮杀时才会涌出新的鲜活情感,才能短暂地让刃感觉到活着。

    无法获得真正解脱的他早就不是正常个体,所有情感被迫剥离,只余下了些浓烈却并不纯粹的恨意。他时常问自己,究竟还要在根基是仇恨的摇摇欲坠世界上苟活多久?

    当掌心的数字变成五十三时,他成功了。

    光照不进来昏暗的巷内,泼墨的黑在缓慢地侵占着空间,他将一切交给心底的怪物,思绪,记忆,身体,直到咆哮声停止,他夺回了自我后,第一时间嗅到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腥味。

    刃动了动手腕,握紧了支离的柄,缓慢地用力,咕噜——柔软肌理包裹着的锐器,在抽离时发出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声响,少了堵住伤口的塞子,更多甜腥的液体便汹涌流出。

    粘稠的血液连成线滴坠于地面,流淌至他的脚边,手指触碰到断剑的面,是温热的。

    这株还未生长起来就让暴风撕碎的植物经历过一番垂死挣扎后,萎靡地贴在地面毫无生气,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刃撩开少年散乱的黑发,不知道是他终于完成复仇后感到过于欣喜,亦或者是和对方的战斗太费体力,抖得不成样的手掌在那张惨白脸庞确认似的摸索了一遍,又一遍。

    缠绕在手指间的绷带被分不出是谁的血液浸透,在面孔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右眼下本空无一物的地方让他涂抹出一线血色,倒是和左眼下天生红痕相对应。青涩少年阖着眼,刃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托起,执拗却很轻柔地掀开少年的眼皮,寻那一抹熟悉的青绿。

    没有认错。

    饮月君,饮月君……!

    他的脑袋里全是混乱的零散碎片,抓不住,也无法阻止它们自顾自的冒出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用手掌捏住,一下下地再用力挤压,久违地苦痛悲伤席卷了他的感官,他将嘶鸣般的喘息截断在嗓子里,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该轮到他了——

    ……属于他的终点呢?

    长久的寂静后,刃睁开眼睛,眉梢动了动,麻木的面孔上更多的是茫然,他沉默且平静地看着死去多时的少年,手指在无意识下笨拙地梳理着对方乱糟糟的短发。

    一片狼藉的过往里,他对着同一张脸好像也这么干过,记忆里的主人长发顺滑的簪子都挽不住,不过他总是对这件事乐此不疲。

    早啊,龙尊大人。

    “…………丹枫……”

    干涩尾音落在空气里,无人回应。

    黑暗终究是完全吞没了小巷,手心的数字晃动着,尾数的三消散,又凝结成新的起点。

    第五十四次,即将到来。

    转折在于八十二次轮回的结尾,这次刃是败者,击云造成的伤口正在自愈,肌理断裂处传来恶心的蠕动声响,同样一身伤的少年迟迟没有补下最后一击,紧紧握着枪柄的指节都在泛白。

    “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们首次交谈是这句堪称废话的问题,好在少年也没指望从对手口中得到答案,他俯视着眼前的「尸体」,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和你的交手中,我能感受到你相当了解我。”

    “无论我们以前是否认识,你也应该知道,持明重生,应当视为两人。”

    “我和你的过去毫无瓜葛。”

    刃血红的眼睛转了转,死亡让他无力回应,但是他相当厌恶少年的话,厌恶到恨不得立马起身杀了对方让他闭嘴。

    闭嘴!闭嘴!!毫无瓜葛,你怎么能如此轻巧地说出口!!!

    粗重的喘息犹如野兽,习惯了的痛也鲜活起来,一团火焰自胸口熊熊腾起,以他的血rou为引,酸涩地灼烧着。

    “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你无法从我这里获得你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

    他要饮月付出代价,他要让他体会到自己的痛苦,他要……

    不对,在这次轮回之前,对方已经经历过死亡了。

    那么,他还想要什么?

    这句疑问来自无人能触及的腐朽阴影里,来自被永生囚笼困住的自己。

    他还想要对方……记起来。

    记起我,记起我们做的一切,共同背负这场罪孽,你不能逃,你没有逃的资格。

    你不能只当一个无辜的负罪者!

    “……丹………枫!”

    “我不是他,我是丹恒。”

    迟来的最后一击终究是没入了他刚愈合的伤口里,丹枫,不,自称丹恒的少年浑身颤抖着,青绿色的眼瞳依然平静,仿佛任何狂风都吹不起丝丝涟漪。

    如此美丽,如此残酷。

    第——???

    刃已经不关心手心的数字了。

    在少年拒绝承认自己是丹枫时,它就代表不了任何意义,他执拗地在接下来的轮回里逼迫对方承认,却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厮杀和死亡都没有用,那么他要尝试一些新的方法。

    一些在过往记忆里,只属于他们的方法。

    剑尖划过丹恒的手臂,少年吃痛,被刃抓住机会甩开武器粗暴地按在了地上,他两赤手空拳地打成一团,刃凭借轮回多次的经验和力气控制了丹恒的行动,丹恒挣扎的厉害,他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却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砭骨寒意骤然攀上脊背,男人带着怒意的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脖颈,施力的动作毫不留情,直掐的丹恒两眼发黑,四肢酸软。

    刃亲吻丹恒浅薄到没什么颜色的唇,来来回回地舔咬着柔软唇珠,直到血液上涌染成又红又艳的色调才罢休。舌尖撬开牙齿,他的吻侵略性极强,比起亲昵更像是将猎物拆吃入腹,丹恒本就喘不过气,又被这类似于打上完全占有烙印的吻亲到发蒙,他青色瞳孔失去了聚焦,除了笨拙地呜咽喘息,再也给不出来其他的反应。

    是记忆里的模样,丹枫和他接吻时,也是这副表情。

    于是脖颈的手掌变得温柔,来回抚摩后颈处柔软的皮肤,把那小块地方摸的发热,像在安抚一只受惊了的猫,丹恒回了神智,直直撞进男人的金红眼底,那沉沉目光如同一捧被厚厚灰烬掩埋的滚火,扒开他的皮rou,埋进他的骨髓,烫的他几乎落泪。

    “哭什么。”

    丹恒并不明白此刻身体落泪的反应是什么,他也没时间去在意,男人俯身去试图吻他,束缚四肢的力道也松了许多,丹恒抓住机会曲起膝盖狠狠往对方下体袭去,手肘也如法炮制地猛烈往刃的脸庞招呼去过。

    十成十的力道,没有留手,他对敌人从不心软。

    刃反应更快却毫不防御,硬生生吃了两下重击也要重新将力气死死施压下来,口中的血腥气激起了他的疯狂,刃用力把丹恒的脸按回地上,在地面上拽拖出一道猩红。

    瞧,他都忘了,不管是现在或者以前,他从来没成为这只高贵的猫真正主人,只是短暂地饲养过一段时间罢了。

    丹恒被压的无法动弹,剧烈撞击现在还嗡嗡作响的脑袋让他发懵,刚才没被擦拭的眼泪顺着鼻尖滑落,刃看着那泪水,倒是嗤笑刚刚想要安抚丹恒的自己。

    真蠢,明明他什么都不记得。

    那捧埋在灰烬的滚火被挑了出来,暴露于空气中,彻底释放了隐藏在刃身体里的野兽,也一把点燃了丹恒的身体。

    他解开了束腰,扒下了裤子,刃用膝盖抵住少年膝弯,居高临下地按着他脊背,迫使他屈辱地爬在地面,高高撅着屁股。

    赤裸臀rou被色情的手法揉捏着,刃掰开了白皙臀rou,把见不得光的xue口彻底暴露出来,随着丹恒的喘息轻轻翕张着,他碰了碰,柔软,干涩。

    一根手指猛地捅进了去。

    “——唔!!”

    软rou抗拒手指的入侵,把手指死死夹住,刃不耐烦的用蛮力往里面顶,仿佛撕开身体般尖锐的痛楚让丹恒浑身直冒汗,他不受控制地弓起腰身,死死地咬住唇瓣。

    “很痛?”

    呼吸散乱的少年闷闷地哼了一声,刃不仅没拔出去,还刻意曲起指尖揉了揉,“你以前都会自己出水的,现在怎么不会了?”

    丹恒闭上眼睛,不发一言,强装平静的模样如同一捏既碎的漂亮瓷偶,刚用于亲吻过的唇还是艳色,给白纸色调的面孔抹上不合适的红,刃没经过思考,他像是做了千百次般,又下意识去吻他。

    很简单的触碰,不带恶意,没有掠夺,除了不合宜的血腥味,这个吻简直是爱人之间的交融,丹恒毫无招架之力,被亲得只能发出浅浅的含糊鼻音。

    他失了力,膝盖也撑不起腰,自顾自地往下塌,刃顺势抽出抵在xue里的手指,将身量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年腰提起来,另一只手掌去碰前面微微翘起的地方,黑手套圈握住标致的粉色性器,丹恒本能地躲避,却被威胁的紧捏了一把。

    “别动。”

    没有一点性经验的少年急促地吸了口气,浑身血液都在往下涌,性器不过是被皮革包裹的手指简单揉弄两下,顶端就渗出黏腻白液,刃只需要按住圆润前段对最敏感的小口扣弄刺激,丹恒就哑着嗓子呜咽着射了精。

    刃将一手白液摊开到丹恒面前,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让当下场面透出说不明的色情,他语气有股恶意的愉悦,“这么简单就爽了?”

    丹恒难堪地移开视线,耳廓一片通红,他对这个疯狂不知痛且一言一行都充满对他熟知的男人本能的感到抗拒,像是和对方纠缠不休了很久,才能让他面对明明是初次相遇的脸,都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我不是……唔……!”

    刃将他射出来的jingye又沾染大半抵回xue口,指尖在入口揉按几圈后,把手指快速地挤了进去。

    “别说我不爱听的话,丹枫。”刃的五指死死捏在他腰侧,使得气力让丹恒战栗,一团热气扑在他耳侧,那是男人的吐息,沉重的像是来自阴间的鬼魂,“别让我现在就开始恨你。”

    手指开始转动,有了勉强作为顺滑的体液,动起来简单多了,刃轻易地找到熟知的那块嫩rou揉压扣挖起来,不消一会儿后xue就快速为入侵者敞开,渴望地张合着。

    粗暴却汹涌迅速的疼痛夹杂着陌生快乐让丹恒无法抵御,耳后的红潮迅速蔓延至脖颈,他脑袋被强烈撞击后四肢疲软根本无力反抗,臀rou被抽了一巴掌,又被手掌抓住挤压堆积到中间,guntang且不属于他的粗长rou块拍击了几下那柔软屁股,对准了xue口毫不怜惜地cao了进去。

    还没完全吞进,裹住他的xue疯狂蠕动着要把入侵的异物挤出去,刃被挤压称不上多舒服,倒是初次挨草如同发声玩具似的少年更让他得到满足,刃抵进去一点,眼睫都湿漉漉的丹恒就小声喘一声。

    “嘘——别出声,会有人听到。”

    刃知道,轮回这么多次,这条小巷除了他和丹恒从来不会有其他变量,可身下的「第一次」到来的少年并不清楚,被唤醒的羞耻心让丹恒只能咬住嘴唇窘迫地让呻吟不要溢出去。

    从屁股捅进来的东西轻松地顶起了他的小腹,他被诡异的饱胀感撑得恍惚,刃摸到他凸起的腹部,用力按下,喘不上气几乎窒息般的错觉让丹恒已经不管有人会不会看到了,他崩溃地叫出来,“滚……滚出去……!”

    丹恒痛苦地颤栗着,汗从额发流下,酸涩眼眶滚落出泪水,他无力地去掰动腹部按压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反而让刃反手拉着一起去感受抽动的痕迹。肚子里那根guntang的东西在掌心里抽动时摩擦感格外的鲜明,每次cao弄似乎都要将他从中破开,钉在地面。

    刚开始只有痛,可对方太熟悉这具身体了,每次都精准的撞击在他最快乐的地方,那块软rou被坚硬guitou碾磨,捣弄,疼痛还未退去,欢愉就席卷而来。身体里热浪从难以启齿的地方后面被捣了出来,再被快速抽动的撞击拍在发红腿根糊成黏腻一片。

    “有这么shuangma丹枫,都想起来怎么喷水了?”

    丹恒被cao的整个人都是软的,快感浸透了他,把他泡在了以名为欲望的酒里溺醉他,丹恒在这场无关生死的较量里败下阵来,但依然倔强的不肯松口。

    “我不是他。”

    “没关系。”刃冷笑着,又狠狠动了几次,把少年眼睛里化不开的固执撞散,汪成一滩会落下的雨,他舔咬着丹恒眼角下的红痕,金红瞳孔因为过于兴奋扩散了一圈,“无论你换多少身份,变多少次容貌,我始终能找到你的,你无法摆脱我,就如同你永远也无法逃离自己的过去。”

    他捏着丹恒不知何时又翘起来的性器,轻而易举地又让他登上了高潮,丹恒挺直了腰,后xue涌出大股透明水液,被灭顶的快乐席卷,眼神都空茫了一瞬。埋在体内的性器被猝不及防的热流浇了下来,让刃毫不客气地把jingye全灌进丹恒小腹里。

    唇齿游弋到了后颈,牙齿深深嵌进丹恒还留着掐痕的皮肤里,少年的气味充盈鼻腔,即使如此狼狈,嗅起来也有股孤冷清高的味道。

    “我会一直追着你,直到你想起我,想起我们一起做的一切,直到……”

    直到——你我抵达彼此的尽头。

    黑发少年从巷口冒出了头,他握着枪的骨节用力到泛白,高高拉起的衣领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圈青紫的掐痕,少年迈着蹒跚的步伐在巷口徘徊了很久,谁都能看出来眼前男孩的不安和迟疑,但最终他还是走了进来。

    随着丹恒一步步向前,刃手心里的数字在慢慢消散,属于初醒者的滞留轮回开始转动,刃抱着剑靠在小巷口的中央,不同以往的是,他没有拔剑,也没有动,沉默地如同一座本就屹立在这里的雕塑。

    “逃吧。”

    他对着如临大敌的丹恒说。

    “下次再见到我,就是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