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同人小说 - [龙族/名柯]混血种柯学生存指北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梦醒时1

第十二章-梦醒时1

    (二合一,争取两三章把回忆写完,这部分讲的是女主血统觉醒的诱因,古镇资料有百度)

    川越美江将一叠现金拍到前座上也不等司机找钱就直接推门下了车,一双高跟鞋踩的“哒哒”响往冒着灰烟的住所跑去。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谢谢。”川越美江从被警察驱赶过好几次依旧没有离开的看热闹的人群和几个举着相机想要拍照的人中间艰难的穿过去,还在人群里她就看见了那坐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的低矮住宅,以及站在废墟边另外几户同样收到消息着急忙慌赶回来的住户邻居。

    没等她完全挤出人群,在她前面一个手上举着相机疑似记者的人身前就大步走来了一个看起来阴冷惨白戴细框眼镜的黑衣男人,抬手就将那人的相机抢了过去,抬手取出相机里的存储卡直接掰断,然后才将相机还到呆若木鸡的人手里。

    “再拍一张照片下次折断的就是你的脑袋。”男人阴测测说。

    川越美江被镇住了。

    在她前面的那个人也镇住了。

    其他还欲举起拍照的人也都镇住了。

    当然不是因为男人的相貌和掰储存卡的所作所为,而是他身上披着的黑色风衣内衬上迎风敞开露出上面绣着的青色夜叉和赤裸的女鬼,繁复又化简缭乱的就像浮世绘。

    黑/道,当然是黑/道。

    日本这个黑/道都合法的国家,出现黑/道的人并不奇怪。

    还没等川越美江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住的房子为什么爆炸,又为什么会有黑/道人士出现在现场以及这位看起来就带着点电影里变态分子气息的大佬真是人狠话不多啊,变态大佬有些阴沉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川越美江?”变态大佬上下打量她的模样,然后问。

    川越美江打了个激灵,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另一边怎么就给这种人撞上了,警察都不管的吗?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疑惑和惊恐几乎要写满她的脸,但在大佬的气息下半天没憋出个屁来,只能虚弱的小声应答:

    “是,是我。”

    娘嘞,听说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把人打到水泥桩里,东京都市传说里据说每一栋高楼建筑里面的柱子可能都有一个得罪过黑/道的人住在里面为东京的建筑行业添砖加瓦……她没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冷汗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嘞?”川越美江惊恐。

    一个小时后,川越美江被安置坐在中央区这座叫源式重工建筑的一间酒店式的房间里,受宠若惊的捧着变态大佬倒的茶,心里的惊慌才按下不少。

    “叫我乌鸦就行,川越小姐。最近你的朋友陈小姐卷入了一点麻烦里,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委屈川越小姐您暂时住在我们这边了,”乌鸦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衣食住行本家会负责,也已经有我们的人去您就职的学校帮您请了长假,因为请假误工的工资本家也会按照您的工资支付补给您。”

    川越美江:“……”

    “呃,这位……乌鸦先生,我能请问一下我朋友现在在哪吗?她受伤了吗?安全吗?”没有在意后面的一大堆,她还是先问了陈双颖的事情。

    乌鸦:“陈小姐的消息问并不清楚,但是她晚饭之前会来这里暂住,还有想问的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离开了。”

    其实川越美江还想问问陈双颖到底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但她也深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把到嘴边的问题都咽了下去,同这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大佬道别。

    -

    陈双颖到达学院的安全屋后并没有整理伤口,而是把浅蓝色的长发盘起来褪下赃污的衣服,站在屋子里的等身镜前一点点撕下了覆盖在伤口上的一层薄薄的白膜。有些硬制的白膜里混着深红色的血污,像是一张没有拆封过的贴纸一样被她揭了下来。

    撕掉的地方肌肤光滑如新,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般模样。

    陈双颖唤醒血统的那一天,是和高中复读时结交的朋友误入了一个参杂着混血种绘画交易的画展上。

    ——

    2005年11月30日,星期三。

    从小生活在中日双语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在去年九月开始回国重读一年国内的高三,于上半年六月高考考试中并没有达到北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原因是陈双颖的英语实在是苦手,所以陈双颖决定不再勉强自己,重新复读一年在第二语言上选择了算是她半个母语的日语。

    日本学校的教学俨然和中国国内的教学完全不一样,为了让陈双颖快速融入国内的氛围,彭照月把她安排进了苏州的一家国际学校里,据奶奶说校长是她认识的朋友,然后陈双颖当初回国的第一个星期后就在奶奶住的江南园林里见到了那位鬓边发白,谈话健淡的校长。

    入学办理的很顺利,只是陈双颖还没太能接受骤然发生的生活变化,教育体系的本质上不同还是让她接受的有些吃力,书写作业总会下意识写出日文,物理,化学,生物,这些她也是只学了个浅尝辄止,而就算她选择了文科入读,理科也是需要在会考上达到一定的分数等级,再叠加上高考文科的分数才能被她想选的学校择优录取。

    陈双颖知道父亲把自己转回国内读书的部分原因,如果还要继续申请国外的大学,那么以她从前在日本的偏差值完全可以去参加单独招生考试,而她的大学目标也只有东大。但如今回了国,她听得出父亲语气里的严肃和不开玩笑,所以她选择在中国参加高考,然后留在中国。

    每天都学习到深夜,不停的做题,还学习了国内典型的题海战术,被应试教育折磨的有些头痛欲裂的陈双颖也只能偶尔挤出一点时间想远在重洋另一边的男朋友,也可能他会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生气,甚至直接去找新的恋人,但那也跟她再没有关系了,因为陈双颖连周末两天都请了家教在家学习补课。

    国际学院轻松的校园氛围并没有感染到这个背负了压力的女孩。

    陈双颖在复读时在日语班遇见的朋友叫楼嫣然,是一个资深二次元宅女,梦想是去日本学习动画,然后跟自己喜欢的几个漫画家成为朋友,因为这样能理直气壮的追更和催更。

    陈双颖当即想到她那柜子因为回国匆忙没有带回来的漫画。

    “你看火影忍者吗?”

    “看呀!”楼嫣然听见关键字看向她眼睛都冒光,“不过国内看漫画更新总要晚好长时间,我听说双颖你以前在日本上学的?日本好玩吗?有没有见过宫崎骏?哇我超喜欢他的电影,我以后就想要成为像他那样的动画人的!”

    话题拉扯的飞快,没一会就进展到楼嫣然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夹画的文件夹展示给陈双颖看自己的作品集:“看看,我准备申请京都造型艺术大学的作品集。”

    “哇哦。”

    成为朋友永远只需要一个志趣相投的爱好和一个为了梦想闪闪发光的灵魂。

    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楼嫣然就急吼吼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画展的门票递了出去:“周五晚上南浔古镇里有一场来自国外画家和国内画家的中外联合举办的画展,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陈双颖从书写的数学公式里抬起头来放下笔,接过磨砂纸质门票看向上面的标题和印花:“印象派画展?你不是以后学动画吗?”

    楼嫣然托腮自得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优秀的动画师需要不停的收集素材,因为总有用上的那一天,这也是扩充自己审美和知识面的一个相当好的渠道,艺术源于生活最后又回归艺术啊。双颖你不是以后要当作家吗,多看看总是没错的啦。”

    陈双颖想想确实有道理:“那我们周五怎么去?我们这边离南浔古镇也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你穿上次我们去拍照的那件旗袍老老实实在家等本小姐,”楼小姐大手一挥,“我叫我们家司机接送。”

    陈双颖汗颜了一瞬,这家伙近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民国时期的穿着做新的人物设定,顺便还看了好几本有关的霸道少爷和柔弱小姐的文集,再者读国际学校的家底都有一定的资产,最近说话总是带一股“霸道”味,不过是霸道小姐,沉浸在角色扮演里。前段时间国庆放假还兴冲冲拉着陈双颖去一家老裁缝铺里定制了两套苏绣的旗袍。

    其实彭照月也给自家孙女订了几套旗袍,但陈双颖不太习惯旗袍这种有些束手束脚的衣服,所以收在柜子里没怎么穿过,也就是在家里帮奶奶正式招待客人才会拿出来偶尔穿一两次。

    对于传统服饰陈双颖是抱着欣赏态度的,毕竟她奶奶的常服就是旗袍,陈双颖曾经去奶奶的衣帽间看过,里面至少有上百件各色和各种花纹的旗袍,有两个专门负责保养的家仆负责这些衣服。

    每次见奶奶穿旗袍陈双颖脑海里也只有一句近期新学的古诗——“唯有牡丹真国色。”

    得知孙女要出门和朋友参加画展,彭照月当然是同意的,毕竟在去年一年内孙女都因为要适应国内的生活和学习没有和太多人交流,也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如今能有朋友把她约出去玩从学习中放松放松,她也能不用继续担心孙女的心理健康问题了。

    还拿出了自己妆匣里一根凤头簪子给陈双颖盘里个漂亮的盘发。

    一辆低调的黑金色路特斯停在“彭宅”红木的大门前,陈双颖一身素白色旗袍,针织披肩,手里拎着奶奶送的小珍珠手提包,脖子上挂着串白粉色的澳白珍珠项链从门槛后跨出,和开门的管家陈叔道别后拉开车门上了楼嫣然家的车。

    楼嫣然一身女款白色西装坐在后座上,看见她就兴奋的拍了拍后座的真皮座椅。

    陈双颖:……

    “今晚的设定是归国的大少爷带着未婚妻小姐参加画展培养感情。”楼嫣然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宣布道。

    “从小指腹为婚?”

    “也可能是青梅竹马互相喜欢然后订婚?”楼嫣然不确定道。

    “噢,归国大少爷去的是哪个国家?上的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虽然崇洋媚外不太好,但是大少爷去的的确是美国,念的哈佛,学的金融专业,只要挥挥手就能让华尔街股票崩盘!”

    “……之前借隔壁班刘星英语试卷来做一百五十分只考了三十五分的人就别妄想考哈佛了吧?少爷你雅思过得去吗?”

    “咳咳,设定,只是设定而已。”

    陈双颖拢了拢披肩把她的爪子抓住丢开:“我倒是有个好想法,少爷归国发现未婚妻已经心有所属,为了成全年少时期的青梅决定放手,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去看一场画展就各别两宽,你觉得怎么样?”

    楼嫣然震惊:“什么?双颖你已经心有所属了?不是约好一起做单身狗吗?你背叛了革/命!”

    “谁跟你约好了,你这个已经有了好几个二次元老公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呜呜,可恶的现充!是谁抢走了本少爷的白月光?是谁?我们班的那个班草孟臣彬还是隔壁班那个之前给你递过情书的学霸贾天宇?”

    “……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我以前……以前在日本交的男朋友。”

    “哦哦,居然是小本子?”楼嫣然惊讶的坐好,摆出了一副准备听八卦的表情,“可是我听他们说日本人普遍都很矮哎?双颖你穿个高跟鞋都有一米七了。”

    “他是个混血儿,有日耳曼人血统,我回国前他就已经快一米八了。”陈双颖不知想到什么,弯起了嘴角,“是我们年级第一,超厉害的一个大帅哥。”

    “这样,混血确实可以拉基因,我还没见过混血儿有长得丑的,”楼嫣然坐好,“那你们现在是谈跨国恋爱吗我去,他还在日本?”

    “额,我回国前给他留了一封分手的信,现在算是分手了吧。”

    “啊?”楼嫣然像是骤然吃到一个一直追更的漫画的断更,并且作者宣布休刊归期不定,“啊?”

    “原因一时半会说不清,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爸工作调动回国了,”陈双颖含糊的转开头去看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没有缘分。”

    “但是你还喜欢他?还有感情不就够了吗?”楼嫣然觉得有点可惜,“你男朋友很喜欢你吗?如果你们感情好的话他也不会放弃的吧。”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陈双颖放缓了脸上的表情,“而且有感情肯定是不够的,万一哪一天感情消失了以后又要怎么继续走下去?”

    “搞不懂你们摩羯座的人啦,”楼嫣然摇摇头,“像我们双鱼座只会考虑当下。”

    “你也不要以偏概全啊,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双鱼座的人跟我一样呢?我们也只是考虑未来多一点。”

    时间在两个女孩的交谈中度过,路特斯穿越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南浔古镇的大门门口。

    南浔古镇是典型的江南小镇,所谓“小桥流水人家,”在其间展现的淋漓尽致,近几年才准备发展成为更加商业化的文化古镇,明清时期为江南蚕丝名镇。

    东起宜园遗址东侧,西至永安街,南自嘉业堂藏书楼及小莲庄,北至百间楼。

    古镇以南市河、东市河、西市河、宝善河构成的十字河为骨架,其间又有许多河流纵横交错,街和民居沿河分布,随河而走,以南东街、南西街为串联,构成了十字形格局,街巷肌理完整,河道水系基本保存。十字河两岸形成商业街道,既有傍水筑宇、沿河成街的江南水乡小镇风貌,又有众多高品质的私家大宅第和江南园林,形成了小桥流水人家与大宅园林交相辉映的街区特色。

    而此次的画展则开办在古镇里的南浔张氏故居内。

    张石铭旧宅,又名懿德堂,前临古浔溪,坐西朝东,建筑面积7000平方米,有五落四进和中西各式楼房150间,是一座民国时期典型的中西合并式楼群建筑。

    精致的木刻镂雕,窗户上镶嵌着八九十年前更换的彩色玻璃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依旧光滑闪烁。

    这座掩埋在历史中的“江南第一名宅”向人们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陈双颖和楼嫣然相携踏入宅子的前进院,将门票递给门口的侍应生,踏进了雕有吴昌硕所书“四德作永”的砖碉如意门楼,进入了正厅的懿德堂。

    “两位小姐,请在此处挑选进入展厅需要佩戴的面具。”穿着中山装的一个年轻侍应生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将两人引到门边的一张实木雕花桌子边,指了指整齐摆放在桌子上不同的四款面具。

    分别是白色,蓝色,黑色和金色的款式。

    陈双颖环顾四周,发现入内的客人确实都戴着面具于是也入乡随俗的挑选了一张金色的半面面具。

    嗯,只是喜欢金色而已。

    楼嫣然显然对这种规矩见怪不怪,也挑了个金色的面具戴上。

    “你干嘛学我?”陈双颖抬手用胳膊肘撞她一下。

    楼嫣然一本正经:“咱两的未婚夫妻人设还在呢,这不得搞个同款证明关系?”

    陈双颖哭笑不得的点头:“行,少爷请吧,这边来给我介绍介绍这些画?”

    参展的画作只有二十三副,分别安排在第二进和第三进的厢房内,用定制的镂刻木架固定,融入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宅子。

    “这是国内印象派画家潘玉良老师的作品,老师是二十世纪中国印象派第一人,你看她画的静物……”

    “吴冠中老师,擅长用色彩和丰富的光阴变化描绘风景……”

    “妈呀这是莫奈的《翁费勒的塞纳河口》?这幅画不是在巴黎的奥赛博物馆里放着吗?镇馆之宝居然也被借出来了?”

    在二进院的一处厢房门口,两人被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女挡住了看画的视线,楼嫣然踩上门槛跳起来才看见里面摆着的画,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拉着陈双颖的手小声说:“你知道吗几年前有一副莫奈的睡莲被拍卖,在法国拍了一亿美元,这幅翁费勒也是莫奈画的最经典的一张塞纳河了,估价可能都不止一个亿,这个办画展的人居然这种画都能借到,看来背后的能量不小啊。”

    陈双颖也降低了音量询问:“你这展会门票是哪来的?”

    “我爸给我搞到的,据说也是他商业合作伙伴送的,”楼嫣然说,“之前好像也给过好几次的票但是我因为要去上课所以没时间来,这次正好有空。可能是他哪个朋友知道我在学画画所以送过来的吧?双颖双颖,我们到前面去,我想看看这个是不是真迹。”

    “你还能辨认这个?”陈双颖惊叹她对画作对知识广度。

    “不能啦,我只是想凑近看看不行吗让我装个逼,快快。”

    “……”

    OK,逼格一秒掉没。

    两人从窄缝隙里穿过另外几个赏画戴着面具的客人身边,站到了画作近前四十厘米的位置,也多亏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陈双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进来大家都戴面具了,可能有这个原因吧(并不是)。

    “莫奈的作品基本都是以明亮,鲜艳和充满活力的色彩作味特点,我之前也了解过一点他的技法和笔触,你看河面上的波纹……”

    楼嫣然缓缓介绍着这幅画的技法,而陈双颖却是看着金黄色明亮的画面有些出神,想到了某个拥有一样金色短发的人。

    “……听说……老板晚上还要在后面的舞厅里面举行义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十一点?听说今晚的拍卖会可能会物超所值。”

    “怎么说?”

    渐行渐远的对话钻进陈双颖的耳朵里,女孩突然回头看去,几个相携离开的宾客脸上都戴着一张金黄色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