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七步
拯救第七步
男主角把精力,一半分给工作,一半分给女主角。 他按照钟月的建议在求爱之路稳稳前进。 这也算是托女主角的福,因为男主子高兴,钟月这个做奴才的才能幸免于难。 有了女主角这个绝世佳人,炮灰女这个玩物自然是被男主角扔到一旁。 不仅如此,她涨了五百块钱的工资而常常半夜笑醒。 付荣的变化,陈文清看在眼里。 男主角带女主角去吃西餐、打高尔夫、听音乐会,就连他讨厌的人多闲杂的游乐园也都去了。 早晨,陈文清趴在窗边发呆。 楼下的付荣正巧出门,他们的视线恰好碰上,两人温柔对视。 轿车驶远,陈文清的视线随他而移,呼吸也随他而重。 她感觉大事不妙。 钟月做着卫生,时常向上望去。 琴房的门关着,琴声也不曾停下。 她看了时间,下午三点。 陈文清从早至今,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再等等吧,她饿了自然会下来。 过后不久,房门打开。 钟月连忙来到楼梯旁,对着走下楼的陈文清,殷勤地说道, “陈小姐,要不要吃碗云吞。我自己包的皮,自己搅的馅。” 陈文清看一眼钟月手中的吸尘器,说道。 “好,我们一起吃。” 她们边吃边聊,光是rou眼,钟月就察觉陈文清有点不对劲。 女主角盯着桌面,装作把话听进去似地点点头,用勺子慢悠悠地搅和着汤水,云吞却是一口都没吃。 “陈小姐,是东西不和您胃口吗?” 陈文清回神,摇摇头,解释道。 “不是。刚才,我是在想事情。” 云吞白里透粉,rou馅饱满,怪可爱的。 陈文清尝了一口,双眼发亮,问道。 “阿月,你可以教我做菜吗?” “您想学什么菜呢?” “你知道付荣喜欢吃什么吗?” 和李管家在厨房做帮工以来,钟月好像没有听说付荣挑食。 翻阅全文,剧情里面也没有写明。 钟月想了想,答道。 “豆腐鲫鱼汤。” 陈文清欣喜地说道。 “那就做这个。” 陈文清即刻拿起手机,给付荣打电话。 钟月见了,默默地离场,去厨房准备食材。 电话接通,陈文清和对面的男人默契地沉默。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喂,猜猜我是谁?” “李阿姨?” “错。” “杨秘书?” “错。” “嗯……钟月?” 陈文清扭头看一眼厨房的方向,依然笑道。 “大错特错。” “那是谁?” “你猜对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文清?” 陈文清轻轻地咬着手指,感觉心里酥麻麻的。 “恭喜付先生,猜对了。” “那惊喜是什么呢?” “你晚上回来就知道了。” “好。” 说到底,陈文清还是个千金,就算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也是受人伺候的。 不开火不碰油,她确实可以。 但是咱们新鲜火辣的鲫鱼君,可是要下油锅翻滚的。 鲫鱼是死了,但又不是完全死。 它偶尔在菜板上蹦跶蹦跶,吓得陈文清差点把刀甩在钟月脸上。 “陈小姐,您应该知道人被刀,是会死的。” 听见钟月的调侃,陈文清不好意思地把刀还给了她,然后走到一旁想要起锅烧油。 “陈小姐,您坐着吧。这个油温控不好,是会炸伤你的。” “我没事,这个我会。” 你当然没事,是她有事啊喂。 钟月一边处理鲫鱼,一边紧盯油锅。 油烧到五成热时,陈文清一心想把鱼弄进去。 这弄是弄进去了,只是一甩手,就成了丢进去。 热油遇水迅速炸开,不慎溅到钟月的手臂。 好在钟月反应快,把陈文清拉开,然后用锅盖盖住锅子。 陈文清从惊慌中回神,连忙向钟月道歉。 钟月草草检查手上的小伤,云淡风轻地表示无碍。 接下来除了盛盘,其余都是钟月cao作。 上药的时候,陈文清注意到钟月手腕上有一条颜色稍深的疤痕。 长度估计有四五厘米,看样子是以前的旧伤。 陈文清摸了摸那条疤痕,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小时候干农活,割草的时候,砍刀太重了,握不稳,然后就划到了。” “那时候你几岁?” “好像是…八岁。” 八岁,那时候的陈文清在钢琴房里,大哭着要吃冰淇淋。 “你会怨吗?” “一开始怨啊,不过后来就不怨了。” “为什么?” “穷人多病痛。在我乡下,很多人有各种各样的病。但是没钱治,多数等死。可我吧,健健康康,四肢健全。这就够了。如果我再抱怨什么,那么老天爷指不定给我搞点苦头吃吃。” 对于钟月来说,活着就是福分。 知足一词,陈文清听过,但不曾见过。 她身边的人,包括她,都是住在云上的人。 而钟月,是住在地上的人。 试问住在云上的人,哪儿能懂什么是知足呢? 他们根本连脚下的地都没有踩着。 “阿月,你跟我来。” 钟月跟着陈文清上楼,看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红色碎花吊带裙。 裙子高腰修身,布料柔顺,还是某某名贵牌子。 “阿月,这裙子送给你。” 钟月不敢摸,更不敢接。 她赶紧摆手摇头,受宠若惊地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给你,你就拿着。” “我穿不了。不穿,我不穿……” “你平时总是花心思给我做好吃的,我也懂得知足。珠宝首饰,我想你不会要,裙子总该收下吧。” 再三犹豫,钟月腼腆地收下裙子。 付荣也有给陈文清的惊喜。 吃完晚饭,付荣绅士地向陈文清伸手,邀请对方。 陈文清毫不犹豫的握住对方。 正如她所想,他的手很温暖。 来到后花园,四周很暗,陈文清以为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遽然间,远处的天空一声巨响, 陈文清捂住耳朵,躲进付荣的怀里。 等睁眼看清,她便不怕了。 夜幕中一个接着一个的烟花绽放。 五光十色,耀眼夺目。 彩光之下的付荣,本是硬朗的面容变得柔和,眼底聚集着揉不开的宠爱。 陈文清第一次知道宠溺是会写在脸上的。 “喜欢吗?” 陈文清仰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答道。 “喜欢,特别喜欢。” 他们的快乐是人尽皆知的,而钟月的快乐则是悄无声息的。 钟月捂着耳朵,躲得远,悄悄地与他们一同欣赏这漫天的烟花。 绚烂的火光照映在她的脸上,使她眼睛上的那层水雾,波光粼粼,灵动闪耀。 她很开心,虽然花海不属于她,烟花也不属于她。 她的快乐都是偷来的。 那条裙子,钟月相当喜欢。 她不舍得穿,只贴在身上,在小屋里转着圈,哼着歌。 可她这份小小的快乐,却不被人容许。 付荣无预兆地闯入,在看到那条裙子,露出鄙视的笑容。 其实,他不知道这条裙子的来路,但是直觉告诉他又有机会诬蔑她了。 “偷东西,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钟月摇头,惶恐地解释道。 “是陈小姐给我的。我不想要的。我现在就去还给她!” “她给你的?” 付荣把钟月推回屋里,关上了门。 “是的,我没有撒谎。是陈小姐送给我作礼物的。” “礼物?” 付荣假装思索,坐在床上,问道。 “她的裙子,你配穿吗?” 付荣的语气没有讥讽,没有嘲笑,平淡的像在询问天气。 随后,他向钟月伸出手。 这不是邀请,而是索要。 “给我。” 钟月眨眨眼睛,眼眶红了。 突然,付荣一把扯住裙边,与钟月两头各自拉扯。 他干脆使劲,故意把裙子撕烂。 裙子成了两半,一半落到地上,一半在钟月的手里。 她依然拽着,死死地拽着。 她的固执,付荣头一次见。 他乐坏了。 “裙子烂了,你赔得起吗?” 付荣问都不问,直接把罪名压到钟月头上。 钟月低着头,慢慢把地上的裙子捡起来,低着头,小声道。 “对不起,付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既然不赔钱,那就陪睡吧。” 在承受男人粗鲁的撞击时,钟月想到那条在案板上的鱼。 她想,那条鱼是否和自己一样,也试图在死前作过无谓的反抗。 是了,它曾经蹦跶蹦跶过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