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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更是试都不会试——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想必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就不知楚镇会不会回头又去折腾黄松年,这老大夫也实在可怜,他毕竟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况且这种隐疾怕连神仙都难救呢。林若秋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身畔一只坚实的胳膊悄悄伸来,将她的腰肢揽住,显然以为她已陷入熟睡之中。可她其实还没睡着。林若秋翻了个身,无巧不巧的滚到楚镇臂弯里,还似有如无的将手腕搭在他肩膀上,明显的感觉到男人身子略僵。幸而她装睡的本领足够好,楚镇只迟疑了一会儿,便轻轻将她身子圈住,抵在自己胸膛,以一个平静且舒坦的姿势沉沉睡去。自那之后,林若秋与楚镇便重归于好,而她失宠的流言也渐渐平息,如钱婕妤之流,亦再不敢小觑或是胡乱出言挑衅,看她的眼色反而多了些高深莫测的意味:这林美人该不是真是狐狸精变的吧?否则陛下那么一个冷心冷面之人,怎么就被她收得服服帖帖的?简直匪夷所思。若非皇帝最忌宫中怪力乱神之说,只怕这些人立刻就要奏请太后派道士来捉妖。林若秋并不介意自己被称为妖怪,侧面说明她长得很漂亮,容貌丑陋的人怎么配做妖精?她对这些流言亦只一笑置之,并没想过派人去查究,林若秋从来不看重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只在乎切身相关的利益。此时此刻,林若秋就专注望着冰盆里湃着的各种果子,时不时还用竹签插起一枚,只觉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极了,果然夏天就不能缺冰。安然看着她这副惬意模样,躺在竹榻上却几乎要哭出来,“jiejie你明知道我不能沾这些,还故意到我面前来馋我,你好坏……”林若秋笑眯眯的又吃了颗葡萄,这才命人将果盆端下去,道:“你才坏!明知道我爱吃,偏不许人吃,敢情这琼华殿是你家里?”安然便不说话了,只趴在枕上呜呜呜装可怜。看她的模样倒是真可怜。林若秋只得叹口气上前,撩起她的衣襟,往她小肚子上揉了揉,“还疼吗?”“疼……”小姑娘的眼睛像汪着两潭水,着实楚楚动人。红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进来,笑道:“安主子头一回来月信,总得难受些,习惯便好了。”说到这个林若秋亦始料未及,她之前觉着安然年纪小,却不曾想她小到癸水都没来,不过她看着总有十四五了,来得倒算迟的。林若秋记得自己刚来癸水时比她早,也没疼得这样厉害,竟可说好端端的和没事人般,也不知是安然体质太脆弱,还是她自己天赋异禀。红柳知晓这两位主子感情好,倒是从来不吝惜打趣的,因笑道:“美人您还说嘴呢,您这个月的月信现在都还没来,算算总迟了有五六日了,奴婢还想着要不要请黄大人来看看呢!”安然一听便吃惊的睁大眼,精神百倍的从榻上坐起,“jiejie,你该不会有身孕了吧?”林若秋听得满脸黑线,这丫头都是打哪儿学来的,她可不记得有教她这些。原想着红柳能帮忙圆场,谁知她却也帮着起哄,“正是呢,婢子也想此事不无可能,所以才想请黄大人来瞧瞧,也好验个准信。”在她的认知里,自家主子从入宫之后便几乎是专房之宠,怀胎那是迟早的事,可唯独林若秋自己心知肚明,她与楚镇满打满算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还得考虑皇帝的小蝌蚪多半活力不佳。这样糟糕的状态,一次就中怎么可能呢?有这运气,她都可以去买六-合彩了。☆、第20章猜测尽管心中不以为然,林若秋还是答应得空请黄松年过来看看,不过这关口怕不容易请。因魏太后寿诞将至,宫中上下皆忙成一片,黄松年这位太医院院判反倒称起了病,大小事宜都交由副手处理,他自己却闭门不出。林若秋不免暗暗猜疑,是否因为那个秘密的关系,黄松年才对魏太后这般忌讳,想来魏太后没少叫黄松年过来盘问——她到底是希望皇帝后继有人呢,还是不愿见到如此呢?大约对魏太后是没多大影响的,哪怕楚镇真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魏太后也还有邺王这张护身符,说不定比起楚镇这个离了心的儿子,魏太后更亲近邺王这位幼子,否则立皇太弟之说从何而来?这就是有亲生子的好处,无论何人最终得势,她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皇太后娘娘。正出神间,安然蓦地问道:“jiejie,下个月就是太后寿诞,你打算送什么贺礼?”林若秋其实还没想好,贺礼这种东西,总得参考参考同僚的意见,以不出错为佳,因问道:“你呢?”那生硬的席面硌得有些不舒服,安然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道:“我爹请人雕了一座上好的观音玉像,原是祈祷我在宫中平平安安的,我就把这个送出去得咧。”看她这副憨顽不通世事的模样,就知安然一定在家中娇宠长大,以吏部侍郎疼女儿的程度,区区一尊玉像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林若秋想了想,觉得她自家那个爹未必肯为她破费,换了林若夏进宫尚可值得一提,林耿才懒得为她舍财免灾呢,王氏和两个哥哥虽一贯疼她,可家里的财政大权却掌握在老夫人手上。想到那位鸡皮鹤发却威严不减的林老太太,林若秋便打消了念头。原本打发了去浣衣局取衣裳的绿柳忽然进来,喜气洋洋的道:“陛下正向这边过来,美人您快准备接驾吧!”楚镇最近往琼华殿来得愈来愈频繁,无怪乎她们这些宫人都觉得面上增光,走出去都倍有颜面——亦是事实,如今外头谁提起琼华殿不是尊崇有加,只瞧林美人如何将皇帝缠着不放便知了。安然脸上却不禁慌了神,匆匆从竹榻上起身,“jiejie,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她还是很怕皇帝,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本就不该进宫来。林若秋尽管知道皇帝是个不中用的,压根不会拿她怎么着,可这种话如何能对安然明说?对外她反而要竭力隐瞒此事,不然皇帝的面子塌了,就等于天真的塌了。林若秋便只叮嘱安然身边的侍女,让她们最近少点些生冷辛辣之食,若实在难熬,最好再为自家主子请个太医来瞧瞧。虽说痛经这项病,古今中外的良医都束手无策,能得些心理安慰也是好的。安然出去没多久,楚镇便带着魏安进门,见她又坐在窗边有滋有味的吃着冰碗,不禁嗔道:“虽然天热,也得顾着身子,这些冷东西吃多了仔细肚子疼!”林若秋灵活的翻身下榻,行礼之后,这才由着楚镇将她搀起,噘着嘴撒娇道:“暑天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