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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准备先换上,再出去看看。可一大柱水忽的从头顶处倾落而下。“啊啊啊啊!”她被浇了个彻底,大喊了几声,身子直接跌坐在马桶盖上。起身下意识往外跑,可是门却打不开了。她倏然慌了。水仍源源不断的向下浇灌,整个厕所像是被冲刷了遍,四周都在往外渗着水。林思婉无处可躲,干净的衣服顷刻间又湿透了。身子只能一点点往小角落里缩。这个季节的水,跟雨水截然不同温度,是沉入冰底的寒。她缩在角落,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体寒,身子偏弱,平日就很容易生病。刚刚淋完雨,这下又是一阵冰水的暴击。几番折腾下,她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湿透的衣服勉强盖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冰凉至极的水太过直接的刺激到皮肤。也不知过了多久,水终于停了下来。门外依稀响起几个女生的交流声。林思婉此时头重脚轻,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极勉强的支起身子。可好不容易站起身,又被迎头泼了一身黏糊糊的东西。气味极其熟悉。她一惊。是颜料。好不容易将眼睛周边的颜料弄干净,视线重新恢复清晰。她低头一看,整颗心都不由跟着颤了起来。通红的颜料,浸染了这个小隔间。如此灼眼的色彩,如同血迹般,在四周落上星星点点的印记。身上每一处都是,裹着一层耀眼的红光。她用最后的力气锤了锤门,声音小到快虚化。“放我出去。”门外静了瞬,随即响起几个女生尖锐至极的笑声。是嘲笑,又或是得意的笑。林思婉已经分辨不清了,身子开始缓缓向下滑落。回到教室后的杨雪没见着林思婉的身影,想着换衣服也需要些时间。可一节课过去了一半,她仍没有回来。杨雪这下急了,起身向老师请假,也不管老师同意不同意,径直就向外冲。身后响起老师暴怒的训导声。这一栋教学楼有6层,每一层配有一个厕所。全部楼层找了个遍,只剩下第六层还没去。她气喘吁吁的爬到六层,抬手拧厕所最外面的门。打不开。杨雪大惊失色,直觉告诉她不太对劲。她又用柔弱的身子撞了几下,大门纹丝不动。“思婉,思婉,你在里面吗?”她音色干涸,是真急了。里面没有任何声响。杨雪慌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猛地想起了一个人。拔腿就跑。三年三班。沈屿阳从来不屑听课的,上课没事就翻翻股票,看看投资,典型的公子哥做派。恍然间,有个焦急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外。对于女生,沈屿阳的视觉向来敏锐。眯着眼认真看了会,摸了摸下巴。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脑中一闪,他拍了拍头,林思婉的朋友。可这上课期间,她跑到三年级来干嘛?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抬手推了推身边认真看书的秦墨。问他:“门外那小姑娘是思婉meimei的朋友吧?”秦墨闻言抬起头,淡漠的朝外看了眼。杨雪见他回头看,一时间不知所措,手舞足蹈了半响,不知道怎么说。秦墨眉头紧瞥,起身就朝外走,沈屿阳一愣,随即追了出去。“学长...学长..思婉她..”杨雪实在太慌乱了,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秦墨心一紧,幽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音色极沉,“她怎么了?”杨雪吐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些,这才开口说:“她淋了雨,全身湿透了...去厕所换衣服,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找遍了都没有,只有一个厕所门打不..”秦墨阴着眸子一点点听完,尽量压抑住内心奔涌而上的火焰。“几楼?”他问。杨雪楞了瞬,“恩?”“厕所。”杨雪这才反应过来,“6楼。”话音刚落,秦墨便疾步跑开了。沈屿阳全程听得懵然,好不容易理清楚她的话。瞧着秦墨矫捷的背影,轻拍杨雪的头。“一起去。”秦墨跑的太快,等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外面的门已经被他大力撞开。可厕所隔间的门似乎封的更死,他连撞了好几下都没反应。里面有一股刺鼻的颜料气味,最里面那间厕所的门缝里还往外渗出鲜艳的红色。沈屿阳见他脸色不对,赶紧上去拦住,“你先别急,这样撞肯定不行的。”秦墨被他用手限制住,眼神极淡的瞥了他一眼,又阴又暗的声音。“放开。”秦墨这眼神,杨雪看着都怕,连忙喊了声,“沈学长。”沈屿阳被他阴霾密布的眸盯了几秒,到底还是害怕了。手松开,秦墨沉着步子后退几步,再用尽全力撞过去。“砰”的一声。门终于开了。三人同时朝里探去。空气有几秒是停滞的。厕所里满是嗜血的红色,林思婉整个身子红的透亮,裸着上半身,弓着身子睡在地上,像是已经晕过去了。“思婉...”杨雪被眼前这一幕惊到,直接给吓哭了。沈屿阳身子一震,呆了几秒后才开口,“思婉meimei..”秦墨突然挡住他们的视线,压抑至极的声音。“沈屿阳。”“恩?”“背过去。”沈屿阳一愣,这才想起刚才那幕,林思婉光裸的上半身。他径直背了过去。林思婉就这样瘫软在地上,身子不自禁的缩的很紧。怕是冻急了。秦墨呼吸一滞,手指轻轻触到她被颜料染尽的脸。心忽的沉入了谷底,又危险的漂浮在空中。她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如同死寂般的沉静。“思婉。”秦墨嗓子暗哑,小心翼翼的唤她。她睫毛微微动了动,秦墨轻舒了一口气。悬置空中的心悄然落地。下一秒,身子被他用皮衣紧紧包裹住,直接抱起身。她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像是感受到他的气息,身子还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秦墨低头,温柔的吻轻落在她的唇角。浓黑的眼眸泛着水光,是心疼极了。她身上的颜料尽数沾染到秦墨身上,秦墨面无表情,抱着她朝外走。走到最外面那个门处,他突然停下来,背对着他们。音色很轻,却像是从万丈深渊处飘上来,极渗人的语调。只说了三个字,“沈屿阳。”被叫住名字的人一脸了然,回他,“我懂。”秦墨性子冷,平日也不张扬,所以关于他的家世,别人一无所知。只当他是同沈屿阳一样的公子哥、二世祖。沈屿阳冷冷的咧着嘴角。看来得让这些人深刻的感受下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惹到的是什么人。又或者说,是惹错了什么人。因为,如此明显的人为痕迹,如果秦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