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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服帖了,有话也不怕告诉她:“你有才名,就有说服力,又深居简出,最好抓嘛!何况你以前还教导过我们殿下呢。”“……我何时教过你们殿下?”“以前呗。”黑衣人脸蓦地一沉:“你什么意思,没把我们殿下当回事是吧?”“怎么会呢?我是真不记得了……”白檀赔笑,心里不屑,以前?搁以前你们敢这么动我试试!黑衣人懒得跟她多说,翻了个白眼走出门去吩咐了两句。很快就有个婢女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小案上,又将后面的床铺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忙完这些她便退了出去,连头都不曾抬一下。黑衣人站在门外朝扫了室内两眼,砰的一下合上门,竟是亲自守门的架势。白檀皱眉,装胆怯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眼下看来他们的确不会伤害自己,可似乎也不打算放人啊。明日的授课怎么办?忽然一个大活人没了,学生们还不得吓死!她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心烦意燥,尚未想到对策,屋外忽然传来黄毛由远及近的叫唤:“祁峰,祁峰,快来!”黑衣人离开了屋门,火冒三丈地嚎:“叫什么叫,爷爷来了!”那语气嚎到一半忽然变了调:“是爷爷您来了,爷爷您怎么才回来啊?”“我听说陛下派人来过了?”冷冷的一道声音,带着些许疲倦。“是啊是啊,没多大事,已经解决好啦。”“嗯。”白檀悄悄跑去门边,从门缝里张望出去,只看到淋漓的一大滩血渍。黄毛举着火把,脚边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几乎血rou模糊。“顾呈,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那冷冷的声音吩咐了一句,恰好在死角看不见人。黄毛应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的背:“殿下,看样子他们好像熬不过今晚了啊。”那把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回:“那可不行,本王还没玩儿够呢,若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岂不是太无趣了。”黄毛乖巧地“哦”了一声,招手叫人帮忙。那两个人被直直地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两道血迹,白檀骇然地收回视线。如果这就是凌都王,那她确信自己绝对没教过他!屋外声音渐远,房门忽然被推开,白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一周倒地,那叫一个楚楚可怜。黑衣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拖起她道:“快起来,我这就送你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日发生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以后在别人眼里可就不再是什么‘一清二白’了。”白檀自然不会说,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跟这比起来名节又算得了什么。看黑衣人这慌乱模样,她心里已然有数了,软绵绵地问:“刚才那个是你们殿下吧?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事啊?”“废话!我们殿下英明神武,需要什么老师?要不是为了应付陛下,有你什么事!”白檀趁机道:“那今日这事最好别有下次了,否则迟早会传到你们殿下耳中,到时候你会不会跟那两个人一样……”黑衣人被她的话弄得浑身一个激灵,竟然语塞起来,眼珠转来转去半天没憋出句话来,最后干脆一记手刀拍在她后颈,干净利落。白檀晕过去之前连舍弃师表问候他祖上的心都有了。无垢睡到后半夜忽然闹肚子,心急火燎地去茅房,完了事正好经过白檀门口,借着明亮的月色一瞥,觉得她的房门与往日似有些不同。她伸手轻轻一推,门忽然就开了,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无垢走进去查看,发现床上白檀和衣而睡,被子也没盖,再摸摸门闩,已经坏了。她叹了口气,先给白檀盖好被子,再仔细带上门,心里一个劲地腹诽:师尊今日真是好兴致啊,演得太过火了吧?门都给踹坏了吧?还好有我在,不然被人掳走了都不知道呢哼哼!☆、第2章守门白檀醒来时觉得脖子简直要断了。窗外阳光刺目,已是日上三竿,外间叮叮当当地响。她一边揉后颈一边下床,绕过屏风就见无垢正在敲敲打打地修门。看她出来,无垢停了一下:“师尊想必昨晚太累了,我已自作主张让师弟们回去了,您要再睡会儿也可以。”白檀探头朝西厢房里看了一眼,果然没有人影。她这地方平日里共有十来个学生往来求学,但只有无垢是女子,又出身贫寒孤苦无依,所以被她收留在身边同吃同住,其余的都是世家子弟,每日早来晚归。白檀有时候觉得她太没心没肺,这会儿又觉得她挺体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叹了口气,默默更衣洗漱去了。用完早饭无垢那门还没修好。白檀跟往常得闲时一样,坐在案后自己跟自己下棋,却是心不在焉,时不时摸摸后颈,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最后干脆丢了棋子。“无垢,你替我去一趟太傅府吧。”无垢闻言差点一锤子锤到手上,诧异地扭过头来:“师尊忽然要我去太傅府做什么?”她知道师尊离开太傅府有十年了,逢年过节都不曾回去过,很多人都快忘记白太傅还有她这么个女儿了,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檀捏着个棋子搓来搓去:“最近似有贼人出没,我想请父亲多派些家丁来护卫这老宅。”无垢抬头望了望门外朗朗青天白日,不明觉厉地“哦”了一声。东山这地方地形特别,明明就在都城东郊,却是遗世独立的架势。因着山脊背处建着皇家道观抱朴观,这地方自然是宵小之辈不敢接近的。白檀这宅子与抱朴观两相对望,是白家的一座别院,里面虽然只有三四个家丁仆妇,但沾了抱朴观的光,一直都很太平。当然这是以前。入都不过十来里路,并不算远,可无垢这一趟竟一直到太阳落山时分才回来。这时节山上开始窸窸窣窣地落叶子了,一地都是枯黄。她刚走完长长的石阶,就见白檀站在院门外的大树旁,双手拢在袖中,鸭卵青的衣摆随风飘飘荡荡,脸庞上笼着一层夕阳的微光,迷离朦胧中愈发显得眉黛唇红。无垢走过去,情绪怏怏:“我等了几个时辰才见到太傅,结果他老人家只说,要么您就回去求他,要么就在外面自食其力,他半个人都不会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