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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姑姑幽幽的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她略带沧桑的声音。那年,淑妃因为生下三皇子晋升为妃,她也跟着搬了宫殿,淑妃性子温和,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好,她一心服侍淑妃与三皇子,一转眼匆匆几年过去,三皇子已是能跑能跳的年龄,她也到了可以放出宫的时候,本来她是打算在宫里伺候淑妃一辈子的,但是世上的事总是难以预料。她爱上了宫中的一个画师,一开始只是互有好感,后来两人感情越发深厚,春姑姑便与他私定了终身,淑妃不是不知此事,她也盼着身边的下人能有个好归宿,当下便同意了春姑姑出宫的请求,然而事情也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就在他们打算离宫的前几夜,画师突然深夜造访,跌跌撞撞的,见到她了也有些魂不守舍。春姑姑自然起了疑心,但是凭她怎么问对方都不说,画师交给她了一幅画还有桌上的那东西,叫她带着这两样东西连夜离宫,春姑姑自然不肯,画师无法,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他竟误打误撞偷听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这两样东西是他用来自保的,但由于春姑姑和他关系密切,他生怕会牵连到春姑姑,打算一力承担下来,竭力把春姑姑送出宫。春姑姑哪里能肯,便求着他和自己一道儿离宫,画师也舍不得春姑姑,看她苦苦哀求,内心不忍,便同意了,两人趁着夜色偷偷出了宫,因为春姑姑早已和淑妃说过自己会出宫的事情,守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出宫并没有多么困难,两人驾着马车南下,一路风平浪静,宫里好像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他们隐姓埋名到了江南,到了永和村,这个小村庄安静祥和,他们暂时住了下来,这段时间里面村长对他们颇为照顾,就在两个人快要将宫里的事情忘记时,一个黑夜,他们的院子里杀进了几个黑衣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取两人性命,春姑姑这才知道,原来宫里的人一直都没停止追查他们的下落。画师在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令他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活不成了,只可惜春姑姑,他不想春姑姑死,于是在黑衣人闯进来之前就让春姑姑跳进了江中,也许这样能保住她一条命,而画师因为晚了一步被黑衣人斩杀在屋中,她也确实因为这样活了下来,但是看到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不愿再回永和村,孤苦无依的漂泊到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她一直记着画师对她说的话,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先走一步,另一个人都要好好活着。那时她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来的十几年,她每个夜晚都在反复的咀嚼这句话,反复的思念说这句话的人。听完这个故事,薛怀已经能大致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画师便是孙成,而那他用来保命的东西应该就是陶老头藏在山洞里的了。春姑姑抹了把眼泪,指着桌子上的物件继续说道:“这便是他当年拿着保命用的,我们出宫之后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的,但那人偏偏不肯放过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终于叫我等到了,三殿下。”三皇子也懂了七七、八八,他心中异常悲愤,虽然他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春姑姑了,但儿时春姑姑把他护在怀里喂他吃东西,给他做玩具的场景他还零零散散的记得些,那时的春姑姑是个明媚的女子,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不大的年纪,连头发都白了这么多,他问道:“春姑姑,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秘密,牵扯的这样远,过去十多年,宫里的人还在派人追查?春姑姑说道:“他当年误打误撞听到皇后说太子并不是皇上亲生的,而是和侍卫偷生的,太子并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的。”春姑姑这话一出,三皇子瞳孔缩了缩,这怎么可能,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居然不是皇帝亲生的,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么?“三殿下您别不信,当年皇上出宫过一段时间,回宫后不久皇后就说怀了身孕,这事情只有皇后和她的贴身侍女知道,后来不巧被成哥听到了,从此再无太平之日,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他趁着皇后与那侍卫私会的时候偷偷拿了一样东西,没想到却被发现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逃出宫里。”春姑姑看着桌子上锈迹斑斑的物件,心里五味杂陈,种种思绪涌上心间,翻涌着。三皇子被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薛怀早有心理准备,对于这个秘密他也已经猜到了,皇后这么多年一直在找那副画,去年太子派人来,估计是皇后那边的人出了岔子,这才换了一拨人,只是他们只知道要找画,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个幌子而已。“春姑姑,您可知此事仅凭您一张嘴还有这个都不足以让世人相信,只要皇后咬死不承认,我们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三皇子已经相信了春姑姑所说的话,开始慢慢的谋划起来。春姑姑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皇后太子哪里是她说扳倒就扳倒的,这么些年来,她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就是在想此事,却一直没有破解之法。“现在除非我们找到当时的产婆或者是想法子让皇后身边的侍女开口。”三皇子皱着眉说道。薛怀也同意这个做法,太子的身份关乎整个江山社稷,是万万不得马虎的,“殿下,其实京中已经有传言了,我猜测还有同样知情的人,那个侍卫也不失为一个切入点。”三皇子转头看了眼薛怀,微微点头道:“子风,你帮我找到春姑姑,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了,等他日我得成大事,你有何要求尽管开口。”薛怀行了个礼,“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三皇子蹲在春姑姑面前,仰头看她,“姑姑,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一道进宫,母妃若是知道您还活着,一定会非常高兴。”春姑姑在三皇子头上摸了一下,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她眼里,三皇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当年与孙成一道出宫,却并未有一儿半女,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再改嫁,听见三皇子要带她进宫,她仅仅犹豫了一瞬,而后摇头,“不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吃的穿的都不缺,就不回去了,您见到娘娘帮我问声安,因为我她许是在皇后那边也吃了不少苦头,都是奴婢的错,叫她不要怪我才好。”三皇子见她心意已决,不好勉强,只能点头,春姑姑不住江南,便暂时在客栈中落脚,她安置下来后,三皇子才有时间彻彻底底的消化这个消息,薛怀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也觉得一身松快,起身告辞。几日后,三皇子将春姑姑送上北上的船只,不放心又派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