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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奇怪道:“这是什么?”水镜神秘道:“待会等太子哥哥来了再给你们看,好不好?”烟雀乖巧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那个圆滚滚的布袋,似乎是在猜里头会是什么。正此时,解无移从假山另一侧转出,一眼便看见了水镜,道:“师父来了?”烟雀一边挥手一边催促道:“太子哥哥快来,太师哥哥带了好东西要给我们看。”水镜忍俊不禁,这丫头都不知道布袋里头究竟是什么,就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好东西”,果然天真无邪。解无移脚步一顿,随即笑道:“这么巧?我也有东西要给师父看。”水镜一怔,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捧着个一尺高宽的物件,上头罩着块黑色麻布,将那东西遮挡得严严实实,好奇道:“这是何物?”解无移蹲身将那东西轻轻放在地上,从他的动作来看那物件似乎还重量不轻,他拍了拍手中灰尘,一边朝水镜走来一边道:“还是先看师父的吧。”“也好。”水镜并未故弄玄虚,待解无移走到跟前,便将那布袋里的物件取了出来,托在了掌上。那是一个通体透明的圆球,琉璃所制,里头上半中空,下半却是清水。水上漂浮着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小方块,看上去像是木制,但又比木头更有光泽。细看便能发觉,这方块雕的竟是一座微小的木屋。“哇!”烟雀很是惊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摸了摸。解无移也是被此物精巧所吸引,问道:“这是?”水镜道:“你不是说没见过雪吗?”解无移有些茫然,眨了眨眼,这水球虽是巧夺天工,但和雪又有何关系?水镜神秘一笑:“看仔细了,可千万别眨眼。”说着,他将这琉璃球在手中缓缓转动起来。解无移与烟雀皆是依他所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那琉璃中的清水悄悄开始变化,一点点氤氲成雾缓缓升腾,聚集在顶部后,结成一颗颗细密水珠,余下的清水则在底部缓慢凝结变白。忽然,顶部水珠也倏然转白,先是如粉末般细碎,接着便飘飘洒洒如鹅毛般飘散起来,缓缓下落,坠在那小木屋四周。这小小琉璃球中场景霎时便成了一片大雪纷飞的原野,皑皑白雪中一座清幽木屋,静美不似人间。烟雀瞪大双眼看得呆了,解无移也是忘了眨眼。他曾在画中看见过雪景,但那毕竟只是定格在纸上的一瞬,他无法凭借那画去想象雪花坠落的快慢,也无法想象它落在屋檐和地面上会是怎般模样。而此时,他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似乎只要闭上眼,他就站在那木屋外,伸出手便能接住一片坠落的雪花。看见解无移那目不转睛的明亮眸子和眸中近乎带些痴迷的目光,水镜忍不住抿唇微微笑了起来。他本想干脆在虞都下一场大雪,奈何虞都实在太过温暖,若是在此处降雪,怕是还未及落地就已尽数融化,更别谈要在地面上堆积出一片雪景来。所以,他又去琼国找了趟石不语,让他帮忙做出了这颗琉璃球。在这颗琉璃球中塑造一片雪景,虽定是不如真景壮观,但对于从未见过雪景的解无移来说,即便不算亲身体会,应当也足够一饱眼福了。如今看来,自己没有错估。半晌后,凝聚于顶上的水雾纷纷化雪落尽,水镜停住了转动琉璃的手,任凭那雪景缓缓融化成水,回到最初的模样。“这雪景如何?”水镜看向解无移。烟雀拍手兴奋道:“好看!”解无移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雪景中没有回过神来,听见烟雀这一嗓子才转过头看向了水镜,意犹未尽道:“如梦似幻。”水镜一笑,道:“还记得我曾说过我家在何处吗?”解无移点了点头:“北海尽头。”“嗯,”水镜道,“这雪景便是仿着那处来的,里头这座小木屋就是堆积着那些册子的地方。”他顺手将琉璃球放回布袋中,递给解无移道:“喏,送你了,往后有机会再带你去北海看真正的雪景。”解无移定定看着他,眼中情绪几番变化,最后垂眸笑了笑,接过那布袋道:“师父带来的东西这样好,都叫我不好意思让师父看我的了。”水镜看向那黑布笼罩的物件,一时还真猜不出里头会放着什么,索性走过去蹲在一旁,烟雀也蹦蹦跳跳地跟到他身旁蹲下,期待地盯着那黑布。水镜回头道:“是你来揭还是我来揭?”解无移道:“师父揭吧。”水镜点点头,捏起那黑布一角轻轻掀起,露出了一条缝隙来,缝隙不大,却已是能窥见里头一隅。烟雀立马凑头过去,随即疑惑地“欸”了一声。别说烟雀,连水镜都有些迷茫。那黑布下罩着一个竹篾编制的筐子,筐里一根细物直立着,顶端还有颗鹌鹑蛋似的小圆球,乍一看去就像一条昂头立着的小蛇。作者有话要说:9点还有一更~第143章昙花一现为韦陀“这是……”水镜眨了眨眼,索性将那黑布彻底揭开,借着光亮这才看清那根细物乃是一根植物的长茎,而顶端也并非什么小圆球,而是一块连着花柄的花托。解无移走到水镜身边,低头看着那筐中景象,微微叹了口气。水镜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伸头往筐底看去,便见这根长茎的根部埋于筐底的泥土中,此时泥土上还有几片新鲜的花瓣。这些花瓣看上去刚落不久,显然解无移想让他看的并不是这根花茎和花托,而是先前还未凋谢的花。还未等水镜发问,解无移已是解释道:“此乃昙花。”他蹲下身来,看着那光秃秃的花茎,面色悻悻,却似乎并不惊讶于它会凋谢,道:“我曾听闻昙花盛开之景美不胜收,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我想,世间诸事皆是事在人为,若是我悉心浇灌,它终会得以绽放。”“这是你自己养的?”水镜奇道。“嗯,”解无移道,“说来也巧,我将它带回东宫之日恰是与师父初见那日,两年来从未见它开放过,今日破晓前我于梦中惊醒,却意外见它竟是悄悄开了花。”水镜略一回忆,道:“我也记得曾听人说过,昙花乃是夜开昼谢,日出之时便会凋零。”“是啊,”解无移点了点头,“我也知它不可长存,但又实在想让师父一睹此景,这才以黑布遮了天光,妄图叫它以为仍处黑夜,再开得久一些。”他苦笑了一下,看向水镜道:“只可惜,还是没能多留几刻。”水镜知道,解无移之所以会如此遗憾也并非因为花谢,而是因为小心翼翼悉心呵护却依旧未能将其挽留,未免有些无可奈何力不从心之感。其实,眼前这盆昙花是开是败对水镜而言都是一样的,因为同样都让他看到了解无移那份心意,至于结果如何,并不那么重要。烟雀人虽小,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