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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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宸定然给她许诺了无数好处让她背叛。

但是对楼宸来说,她也只是个弃子。

第82章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十)没找……

暂且放弃朝辞以麻痹楼宸,作为一个决策来说,它下得很快,但是实施起来,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叠可笑的书信呈到他面前时,他知道朝辞在看着他。

朝辞是个一根筋的人,但不代表他蠢。他也知道这所谓的证据的可笑,但是他更知道无论证据多可笑,都不是由他说的算。

于是朝辞看着他,是希冀,更是信任。

但是他亲手、一点点将他的信任和希望都打碎了。

从前他知道朝华这个女人愚蠢又心胸狭窄,但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她竟是这般令人厌恶。

他听着朝辞的声音越来越冷、看着他的眼眸越来越黯。

最终他跪在自己面前,说“不认”。

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大祸临头的悲痛和惊惧。

平静得让人恐慌。

楼越藏在袖口间的手指抽搐般地弯了弯。

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他手中流失了。

……

又过了些日子,朝家全家下了大狱。

朝辞闯到勤政殿,在殿前磕了一夜。

其实就算朝辞不来,他也会暗中换下朝家人。但是他不能将这件事告诉朝辞,也不能让朝辞就此回去。

做戏,便要做全。

理智是这般告诉他。

但是殿外那一声声头颅与地面的碰撞声,每一声都敲打在楼越心上,都像是有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他的心脏。

他不能心软,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手中的狼毫笔被他生生折断了。

他多希望朝辞能早些放弃,莫说在外面磕一夜,便是只跪一夜,身子也受不住。

但是朝辞却远比他想得能坚持,甚至到了夜半,林程告诉他朝辞直不起身子、险些昏迷时,朝辞硬是撑着再度跪下去。

那是楼越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夜。

每一声响声之间都像是被人生生扯开了一样,显得漫长无比。

又过了半个时辰。

殿外的声音断了。

楼越也被这煎熬逼到了极限,他几乎是赤红着眼,看向了林程。

“让他回去,孤判朝家全族流放。”

朝家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这样的罪名,诛九族都不为过,只判他们流放其实完全不合理。

楼越原本的打算就是夷三族,其余亲眷流放,然后再暗中将朝铭之等人换下来。

但是这件事他不能告诉朝辞,而若不让朝辞知道,朝辞也绝不会回去。

也罢,流放九族虽然过于开恩,但是也并非说不过去。

楼越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朝他走出勤政殿,看见那台阶的正中间,有一块极为明显的暗色血迹。

他强迫自己正视着前方,不去看、不去想。

……

朝辞原本就在琼华宫过得不好,那冷宫什么都没有,身边也只有一个伺候的人,他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而自从朝家被判全族流放后,朝辞在琼华宫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更别说他自从在勤政殿前磕了一夜后,便卧床数日不起,之后哪怕能起了,身子也大不如前。

那些贱奴惯会踩高捧低,连给些最基本的吃食、穿用和药物都要再三刁难,楼越恨不得把这些狗奴才全都砍了,但是此刻他却只能忍着,不能轻举妄动。

都到这里了,不能功亏一篑。

他不断告诉自己。

但是他没有想到,朝辞会不见了。

琼华宫起火那一日,是他此生最恐慌的时候。

哪怕是吃了败仗。倒在血泊里几欲身死,他也没这么害怕过。

如果朝辞真的……死在了里面,他该如何?

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定格在他的脑中,他却完全无法思索答案。

还好,朝辞不在里面。

他逃掉了。

逃掉了……逃掉了也好。

至少还活着。

如此便无须在宫中受这蹉跎,等他将楼宸还有他那些党羽全都清算完,便能好好接他的皇后回来。

……

在朝辞离开一个月后的某一天。

楼越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将楼宸的那些事情全都处理完后,开始全力搜寻朝辞的下落。

他没花多久就找到了。

在全国张贴皇榜、又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寻找后,很快有了朝辞的消息。

他在俞城。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楼越近乎狂喜,立刻一边派人继续搜寻,找到朝辞的具体位置,一边自己亲身去了俞城。

七个月的分离,他几乎每天都在思念、都在担忧。

但是还不等他赶到俞城,派出去的人却已经传回了消息。

没找到皇后,只找到了一处墓。

楼越浑身僵住了。

死了……?

怎、怎么会……

不可能!

他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相信传来的消息,疯了般朝俞城赶去。

俞城离京城不远,骑马只需要四天。

但楼越生生只用了两天就赶到了,不吃不喝、连夜赶路。

他一到俞城,原先安排在俞城的人手早就等着他了,他听着那些人的话,去了城郊。

那里站着很多人。

大部分都是楼越的下属,他们围在那里,直直地站着,恭候楼越。

还有一位,是个穿着白衣、一副侠客打扮的少年。

他背对着楼越,面前是一处隆起的土堆,前面立着一块石碑。

而少年正半蹲着,在一个火盆里烧着纸。哪怕四周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也不见他有半点异样。

楼越五感极好,隔得远也能看清石碑上的字。

友人朝辞之墓。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极端刺耳的尖叫声在楼越耳边炸开。

脑中轰鸣,浑身冷得可怕。

楼越大步往那边走去,步伐却几次踉跄。

似乎是听到了楼越的脚步声。

少年转头,看向了他。

他认得楼越,略一低头,浅淡地说了声:“草民恭迎陛下。”

他甚至没有跪下,连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恭敬之色。

但是楼越此时显然没有任何心情来计较这些。

他走到那块坟前,伸出手,颤抖着想触摸那块碑。

他的手不知道砍下过多少人的头颅,曾经在战场上他中了一箭,被人打断了武器,他也能生生用手、用指间的掌力把敌人的脖子扭断。

但是这块碑却比那些鲜血、那些恶鬼都要可怕无数倍。

少年随意地行完礼后,便没有任何避讳的直直地看着楼越。

“他是三天前死的。”少年突然开口。

而他也能明显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身形随着他的话僵住了。

“他有了身孕,但是难产了。”

他话音一落,就见楼越猛地回头,死死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得难听:“他、怀孕了?”

“你自然不知道。”少年咧起嘴,“他逃出宫时,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位容貌清雅的少年此时却若恶鬼般平静又残忍地继续说道:“四天前,他突然要临盆了,却难产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