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失恋太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掌心,咬着嘴唇无声地掉眼泪。

他想,怎么会这样呢,抛开分手的理由,他和许怀星分手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没用,离开他的象牙塔,性格上的缺陷被无限放大,可他已经习惯了被过度保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改。

他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样子一定蠢到极点了,但偏偏止不住,甚至想起昨天他也在谢时君面前哭了,还不止一次。

直到哭够了,向初才有了第二反应,那就是逃。

他看到床边放着一双格纹的棉拖鞋,鞋面很干净,像是全新的。

可他昨晚毫无意识,根本不是自己走进这间卧室的,谢时君在把他安顿好后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在床边放上一双新的拖鞋,甚至连鞋头的方向都摆放妥当,在向初看来,这个男人已经细心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只不过这个认知对他来说并不是加分项,反而让他更加想要逃跑了。

他不知道昨晚的谢时君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去做一个旁观者,他那些出格的、荒唐的举动在谢时君眼里,会不会已经被嘲讽过无数次了,会不会已经被预定为下一次午餐时间要讲给同事听的冷笑话了。

向初无法再继续呆下去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有声音后,才敢把门推开一条缝。

他悄悄走出了房间,没有穿那双谢时君准备的拖鞋。

因为他自身的防御机制告诉他,不要随随便便接受一个人的温柔。

就在他光脚走到客厅,被沙发上一只海绵宝宝的玩偶牵住目光时,玄关处传开了开门的声音。

他像被定住了一样,怔愣地看着谢时君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进了屋。

谢时君轻轻关上门,一边弯腰帮小公主换鞋,一边嘱咐道:“进屋先洗手,不能大喊大叫,动画片声音开小一点,家里有客人,记住了吗?”

谢怡安摇头晃脑地说:“记——住——了!”

和谢时君对视上的时候,向初感觉自己快要尴尬到窒息了,可谢时君只是停顿了一秒,随即很自然地道了一声“早安。”

谢时君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谢怡安立刻瓮声瓮气地说:“哥哥早安。”

“这是我女儿,小名叫安安。”

谢怡安踢踏着她的小拖鞋,跑到向初身边拉拉他的手,指着他卫衣上的印花图案,仰头看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哥哥,你也喜欢海绵宝宝吗!”

向初的手始终紧贴着裤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手心直冒冷汗。

“安安,先去洗手。”谢时君走过来,把在向初身上动手动脚的小皮孩赶去洗手,对向初笑了笑,说:“没有蟹黄堡,买了蟹黄小馄饨代替,可以吗?”

向初一句话还没说,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

小孩子都爱叽叽喳喳,嗓音脆生生地讲着自认为有趣的事,谢怡安尤其如此。

她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晃悠着小短腿。

“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因为你好看我才告诉你的,”说着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奶奶家的猫咪肚子大大!它太胖啦!”

向初不会应付小孩,但生人勿近的本能在孩童的天真面前变得有些多余,很神奇的,他甚至希望能努力挤出一两句回应,即便他的回应与否并不会影响到小孩子的热情。

“嗯……那你要多带它运动一下,散散步什么的。”

“哦哦哦!哥哥,我还有一个秘密!”谢怡安突然兴奋起来,“胖猫咪喜欢爬树!爬上去就下不来了,因为它太胖了,我奶奶还要找警察叔叔来帮忙。”

谢时君从厨房走出来,把一杯牛奶放在谢怡安面前,对着一秒钟撅起嘴的小公主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必须要喝,没的商量。

盯着谢怡安喝完牛奶,谢时君又回到厨房继续忙活,很快煎好了两个鸡蛋,分别放在向初和谢怡安面前。

“馄饨马上煮好,先吃个煎蛋垫一下,溏心的可以吗?”

谢时君是从店里买了一些包好的馄饨回来,自己下锅煮,如果打包的话,汤汤水水的,怕会影响馄饨的味道。

向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谢时君是在跟他说话,目光躲闪着,说:“谢、谢谢。”

馄饨很快煮好了,谢时君在汤里放了紫菜和虾米,用香油调味后给味道增了色,丝毫不输给外面做的。

谢怡安坐不住,吃了两三个馄饨就说饱了,要去房间里玩她的新玩具,谢时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没了话多的小孩子,餐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

向初斟酌了许久,在桌子下用力掐着虎口,逼自己开口:“那个……谢老师,昨天晚上麻烦您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女儿休息……”

“没有的事,我昨天早上把她送到我妈那边了,她喜欢和猫玩。”

向初点点头,默默吃东西,祈祷时间过去的快一点。

“对了,下周一的例会上,方便做一个简短的报告吗?”

看着向初一下子抬起头,露出慌乱却不自知的神情,谢时君顿了顿,解释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段时间的成果非常优秀,应该和大家分享一下。”

向初忘了自己是怎么点头的,他吃完了那碗蟹黄小馄饨,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谢时君说要送他回家,被他拒绝了。

他用手机导航,坐地铁回了家,到家后给自己涂上指甲油,连续睡了十二小时。

?

元旦假期结束后,向初战战兢兢地去上班。

他卸掉了前一晚涂的指甲油,连左手小拇指上的都不敢留。

墙上的电子日历已经跳到了新的年份,跨年那晚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谢时君没有提过,他也假装不记得,一切如常。

周一傍晚的例会,向初硬着头皮,上台做了总结报告。

说起来真的很丢人,他都二十八岁了,竟然还会因为要在人前作报告而紧张不安,和高中时代被点名发言时的状态相比,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在报告的内容是他所熟悉的,虽然紧张地手都在抖,但也没有缺漏地讲完了内容。

PPT翻到最后一页时,向初总算松了一口气,走下台时,看到谢时君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正含笑看着他,和其他同事一起鼓掌,向初低下头,快步走回角落的位置。

心惊胆战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向初甚至还想着,这样或许也还不错,至少,他在因为这些事情而紧张时,不会分心想起许怀星。

也是,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有矫情的余地。

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时,向初收到了一个快递,很重的四方形包裹,直接寄到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