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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

    所有的事情终要回归原点。

孟初是被陈殊观叫醒的,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尚未完全清明。

“醒了,你不是约了医生拆线。”陈殊观脸上表情有点复杂,讳莫如深地坐在床边,没有避开她。

他离得这么近,她便是再困乏得紧,也给瞬间惊醒了,她浑身哆嗦了下想起身,发觉整个人似练了一夜拳击,每块肌rou都泛着酸疼。

“你……”刚吐出个字,孟初自己就给这公鸭嗓吓了一跳,声带嘶哑得厉害。

孟初拢起眉,她是被蛊惑了,却没有失忆,她这样子,明眼人只消看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当她得知这奇怪的上瘾症,并非她自身原因后,他仍这么对她,毫不在意她如何想,也不怕她捅出去。

陈殊观这种做法,与强jian何异?

可她清楚他的能耐,报警奈何不了他半分。

孟初的憎恶可想而知。

若不是陈殊观,她上辈子人生轨迹不至于如此,她恐终其一生都无法臆测人性竟能扭曲到如斯地步。

陈殊观却不给她任何发作的机会,终于开口,薄唇轻启,“初初,我离你这么近,你还没有发现么?”

她被仇恨暂时遮蔽住

感官,直到他说完这话之后,孟初才意识到,陈殊观对自己那奇怪的影响力,消逝了。

男人却已起身离开。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堆放在床前,孟初费力地爬起身,二十分钟后,她扭头望了眼窗外那颗高大的国槐树,离开了房间。

陈殊观就站在院子里的国槐树下,见她扶着门,包袱款款准备离开,他看着她,抿唇道:“这里是私人别墅区,网约车进不来,我送你?”

孟初当未听见,垂眸径直往外走,大概是她动作太大,忘记腿还是使不上劲,没几步便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他欲去扶她,身子已经本能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却又僵在原地,最终只是声音暗哑,听着格外虔诚地对她说:“再见……孟初初,我放过你。”

她已出了院落,听闻身后的话骤然顿住,并没有回头。

若她回头,定然便会有所察觉。

朝阳升起,陈殊观大半身子被藏那颗大国槐的阴影下,半明半暗间,男人笑了,笑容看着很是正常,只是在他脸上挂了很久,迟迟都未散去,渐地变了味道,透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京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替孟初拆了胳膊上的缝合线,那块皮肤新长出了些嫩rou,明显跟别处颜色不一样,因为缝针的缘故,不可避免地几道留下蜈蚣般的伤痕,看着很是违和。

现在冬天还好,到夏天就遮不住了,而且孟初还需要上镜。

她看着那处有些不太习惯。

医生见她年纪小,遂多安慰了两句:“不用担心,现在医学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别说就你这么大的疤痕了,就是改头换面都行。”

孟初在京市又停留了一夜,第二天她联系好剧组,自己坐车至云川市,剧组那边派车来接她。

这个春节孟初注定要在节目组度过。

孟元南和周清想着这是女儿头次独自在外过年,本欲来陈里村探班。

可孟元南父母,孟初的爷爷奶奶今年过来了,老人心脏不太好,经不住长途奔波,又怕适应不了北方环境,只能暂时作罢。

陈家的年夜饭比旁人家都更要晚些,陈觉从腊月里开始就要忙着奔波在各个部队里,年三十越发如此。

过了十二点,陈觉才匆匆赶回家,张嫂早将饺子包好,就等他回来下锅。

本该高兴的新年,郑颖却有些兴致缺缺的,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陈觉知她的心思,“爸还怨着我们当年私自上户口的事情,这些年宁可呆在军区疗养院也不愿意回来。”

郑步生自幼出于旧式大家族,家族中长辈曾以朝廷公费留过洋,是典型的旧时贵公子。

这样一人却在年轻时毅然决然地脱离家族、学校,随军干起革命,他的脾气自然是执拗的。

郑颖烦闷的却不只是这,“今天去疗养院,听他警卫员说老爷子哮喘又犯了,京市雾霾重,温差太大,实在不适合疗养。”

陈觉想了想,让她别太忧心,“我回头让人留意下,看有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地方。”

陈殊观向来话少。

吃完饭就准备走,郑颖从后喊了声:“行之!”

陈殊观道:“实验室还有些事。”

直接抬腿走了。

陈觉放下筷子,抱了抱郑颖,“姣姣,等再过两年我从这位置上退了,带你出去走走。”

压岁,及来自作者的碎碎念,梗之类的

当然有句话,陈觉没有说。

姣姣,你这个儿子,便当作没有了吧。

山村里的春节虽没外界热闹,不过这一年中最重要的除夕夜,谁也不会马虎。

前些年云川市为了打开陈里村附近闭塞的局面,特意在远离居地的山上搭建了座信号基塔,山中信号倒还可以。

几人完成拍摄任务后,便各自离开了,毕竟是除夕,王昊的父母和周宁姣的老公孩子早已在片场等着。

陈里村因附近都是山体,所以禁止燃放烟火,那种连串的小鞭炮倒是允许。

孟初给家里打完电话,听着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在门外站了会儿,刚准备转身回去,却猝不及防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陈里村家家户户的门槛都很高,门槛被视为阻隔外界污秽之物的屏障,且只能跨过,绝对不允许踩踏,这是屋主租借出房屋前反复嘱咐过的。

孟初满心觉得要磕在石板地上时,身后突然伸出双手来,及时稳住了她。

孟初扭头看去,没想到竟是秦则,她一愣,说了句:“谢谢你,秦导。”

秦则收回手,看着灯下眉目如画,神色看着有些落寞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竟多嘴问了句:“想家了?”

小姑娘应声,轻描淡写说了句:“是啊,毕竟是除夕么,秦导,我先去休息了。”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则失笑。

或许只他自己清楚,刘明生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只小姑娘的眸子里再没出现过当初激动的情绪,对上他时,都是淡淡的,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孟初洗漱完上床,刚躺下觉得枕头有些硌人,她起身掀起来,床单上却是静静摆放着个封好的红纸包,红纸是从檀香包装上撕下来的,有股浓烈的香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里面装了好些个硬币。

这是当地压岁的习俗,长辈给的红包定要藏在枕下才作得数。

@孟初:来自贴心节目组的小惊喜,新年的第一份红包@你好,我的别样人生。

第二天醒来,孟初收到了不少新年祝福。

她微博上,被点赞最多的那条留言竟是陈殊观的转发并评论:初初,新年快乐!

这是打脸也要往前凑的节奏么,吃瓜群众们觉得,这位如神祇般的人物,沦陷起来比之寻常男女也不遑多让。

令孟初惊悚的是,微信上有笔金额高达20万的转账记录,同样来自陈殊观。

并附了三个字:压岁钱。

孟初自然没有收,仅瞬间觉得心里憋得慌,她直接拉黑了他。

谁都不知道,那是陈殊观最后一次出现在网络上,而他留下的那条微博,犹如魔咒般,死死缠绕着孟初,永脱不开身。

~~~~~~某只碎碎念的分界线~~~~~~~

小可爱们的留言某只都仔细看过了,其实某只真没想到会争议这么大,真心的,捂脸。大纲是很早之前就写好的,最近新出现的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抛出来,肯定和主线有关联。

某只早上仔细考虑过要不要修改大纲,毕竟这一路走来,是大家支持某只走到现在,小可爱们的想法对某只来说很重要,给某只留言的小可爱,如果不是特别特别忙,珍珠某只都会回复的。

只是,某只重新梳理了遍,现在这种走向或许才是最合理的(原谅某只有限的脑容量)。感化路线绝对不适用于这两人,也根本行不通,女鹅木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根本不可能爱上这么一个人。

教授的设定本就不是个正常人,通常人的性格定性了其实很难改变,你让他真心悔改,扭转自己的性子,可能性几乎为0。何况,他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只觉得前世那位的做法行不通,他需要换条路。

渣男洗白梗之类的也不适用于教授,他的三观与正常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教授这波cao作,其实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出来,就像强大如陈觉,依旧有他自己执着的东西。

教授却不同,他天生缺乏同理心,他的感情淡薄,他与陈觉的那番对话便足以说明一切。他没有特别想要的,便是实验不过作为消磨时间的工具。

初初说的没错,他想要她。却不知道,他只想要她。

初初上辈子结婚的选择说明了成长后的她会评估,会考量得更多,她不再像18岁那时,冲动而不计较得失,这个点也很重要。

絮絮叨叨,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毕竟对他俩来说某只的视角是上帝视角啊,望天。

唔,说了这么多,小可爱们,某只还是希望照自己现在的大纲写下去,毕竟,某只确实没有想到第二条合理的路啊,所以之前某只从来都只说结局HE,至于怎么HE……

原谅现实中从来不看悲剧,从未写过BE的某只吧……

之前说会有个特别版番外,可能会稍稍安抚下小可爱们的心。

捂脸……

废材的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