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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地琢磨着他的口味,想方设法做出些新奇花样来,宣和自然领了他的情。只是没想到谢淳来接他了,还是坐着马车来接他的。谢淳平日里出入,无论冬夏,大多是骑马,这样坐马车到是难得。鸿胪寺少卿对这位燕王殿下了解不多,但仅有的那一点印象很是不错,毕竟他看上去是个很务实的人。他知道宣和住在燕王府——这在京中不是什么秘密,稍一留心便能知道的事。只是他原以为这里头有什么其他的缘故,如今看来哪有什么其他的缘故。他们是真的关系好,正好郡王府修缮,郡王爷便住到兄长家里头,不然哪有客人回去晚了,主人亲自出来接的?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主客关系,他就拱手对宣和说:“两位殿下手足情深。”宣和:“……”并不想多说。宣和叫百里汇送人回去,他自己则上了马车,谢淳在里头拉了他一把,宣和也没拒绝,口中问到:“你来做什么?”宣和上了车,谢淳也没放开他,今日宣和没有饮酒,夜凉,他的手也有些凉,索性就这么把手放在谢淳那,权当他是个手炉。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吧嗒吧嗒咕噜咕噜地走,车外寒风呼啸,车内暖意蓉欧让,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宣和昏昏欲睡,终于忍不住阖眼时,听到谢淳说:“接你回家。”第63章宣和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在他心里,皇宫是他长大的地方,里面住着他爹娘,那是他的家,郡王府是他府邸,只属于他一个人,也是他的家,但燕王府,暂且还够不上。“今日宫中送了东西来。”宣和侧过头看他,懒洋洋地发出一声鼻音:“嗯?”“贵妃娘娘赐下的。”贵妃当然不会给谢淳送东西,小时候也就罢了,谢淳都成年开府了,照顾他可不是贵妃的职责,这些东西自然是送来给宣和的。宣和回府才知道,来的竟然是青鸾,她还没回去,这个时候还不会宫,看来是要外宿了。宣和那院中空置的屋子还有,便邀她住下。“娘娘交代我要好好瞧瞧小殿下过得如何。”宣和笑了笑:“我还能委屈自己么?”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叫人领着青鸾转了转,这感觉有些奇妙,像是娘亲不放心出嫁的女人,遣人来瞧瞧她过得如何。宣和摇摇头,甩开这想法。他不知道的是青鸾回宫之后就对贵妃说:“若不是知道燕王殿下待小殿下好,奴婢竟要以为是小殿下欺负人了,这个燕王府,只有小殿下的住处最精致。”贵妃鲜少染指甲,今日却叫人替自己染了,她收回右手仔细端详,慢悠悠地说:“宝儿却不知道用。”青鸾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在她看来娘娘是有大智慧的人,能叫陛下引为知己,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倾城之貌,自己听不明白也寻常,者不妨碍她接话。“有陛下同娘娘在呢。”贵妃轻声说:“本宫也有些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了。”皇帝如今似乎是想为宣和“正名”,认回流落在外的亲子,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宣和是沈大人同她meimei的孩子。继承皇位的前提是,身上流着皇室血脉……若真能如此,于她,于宣和都是好事。这天下终归是谢家的天下,宣和即便是改了姓身上仍旧流着沈家的血,他若真坐上了那个位置,皇帝一定会给谢淳留下足以制约皇权的东西。但她不会因为宣和志不在此,因为皇帝的制衡之策便放弃这可能的机会,她亲眼见过天下至尊的权力,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正因为如此,以她的身份不好开口,皇帝便干脆不同她说。宣和并不知道他爹连江山都想送到他手上,又到了年末清账的时候了,他近来去户部走得勤快。去户部要银子的人每天都有,许多府衙的人拿着条子去要,但大爷一样向来的只有宣和。他吃了半碟子摘星楼专供的点心便起身离开,他就是来晃一晃彰显一下存在感,告诉户部的人,外债未清,明年仍需努力。六部都聚在一处,宣和出了户部又去其他几处转了转,眼下工部仍旧在忙修缮各处城楼与乾清宫的事,老六倒是不在,说是这几日都在宫里头。谢润仍旧是一副叫温文尔雅的样子,寒冬腊月也叫人如沐春风。他在吏部,若是有心插些自己人是很容易的,原本他就声望高,如今更是救驾有功,在许多人心里,他已经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宣和也不确定皇帝是什么想法,他知道谢淳最后一定会坐到那个位置上,至于是名正言顺地继位还是其他方式,那就不得而知了。宣和忍不住问:“你不累吗?”谢润不明就里,笑着温声询问:“宣弟是说?”“整天带着面具,不嫌闷得慌?”谢润眼中笑意渐渐散了,嘴角仍旧微微上扬:“有些面具戴久了,便不是面具了。”宣和仍旧记得他当年扼死那鹦鹉的样子,如果那个才是真实的他……宣和诚恳地说:“三哥说的是,这面具你还是继续戴着吧。”看来谢润也不像看上去的这样宠辱不惊,还是有些区别的,从前,哪里会说这样的话,这都开始露出锋芒了。几处都看了,也不缺一个兵部,宣和索性也一并去了。他到时,谢淳同兵部尚书在交谈,焦大人言语神态间十分尊敬,不是因为谢淳是皇子,他一个二品大员还不需要如此,他这样的态度只能是因为真的欣赏谢淳。他一来谢淳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跟着他一起离开。宣和忍不住解释:“我不是来接你的。”“嗯。”那你干什么跟我一起回去?宣和想想觉得这解释有些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几日常来户部催债。”“明日可以一起来。”宣和:“……”谁要跟你一起来啊!谢淳跟宣和一起坐子啊马车上,黑棋委屈巴巴在外头独自走着,时不时将脑袋靠近车窗。谢淳端坐着,倒是宣和,打开窗拍了拍长长的马脸,故意说:“你主人不要你啦。”黑棋掀起嘴唇,露出一口大白牙,因为在走动,马脸上下晃动着,宣和摊了摊手:“没吃的给你。”手心就都了一块糖渣子,这是制糖剩下的粗纤维,还有些甜味,喂马正好,宣和才不用这个,他自己活得精致,养马也奢侈,他接过糖喂给黑棋,拍拍它的脸:“小可怜,下次给你吃好的。”黑棋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吃了糖,就乖乖地把脑袋拿出去了。宣和关窗收回有些麻木的手,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