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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正义脸孔下的豺狼也因此纷纷落马。乐无忧被勒令停业整改。令人倍感意外的是,在老蛇接管乐无忧前,那里的背景与账目居然干干净净。这是连盛清风、陈文武都不曾想到的。胡爷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位曾经在安城叱咤风云的老大哥也有着诸多般误解。“想来惭愧,胡爷其实比咱们都讲规矩。”盛清风叹了一声。“走正道难,走正道走出了一方天地,胡爷对得起这称号。”“走吧,看看老哥哥去。”陈文武与盛清风拎了两坛子酒,一堆鸡鸭鱼rou,在胡爷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宿。盛清风总聊过去,陈文武爱说未来。“不知道白刺猬在川西过的怎么样了。”陈文武笑了声,“这么多年没见,怪想他的。”“我早些年倒是见过他一回,看打扮……落魄的很。”盛清风摇头道。“你有他现在的住址么,找个机会咱兄弟几个在一起坐坐。现在这世道,朋友都难交了。”盛清风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将其递给陈文武,道:“早没了,只知道他在川西的哪个小镇上住。白刺猬以前就整天神秘兮兮的,鬼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干什么。”“要说我和阿阮的命都是他救的,一直欠他个人情。阿阮总想着到川西高原上走走,等他不忙了打算带他去一趟,再看看能不能遇上白老三。”盛清风自知陈文武太天真了,人海茫茫,想找到白老三无异于是在大海捞针。可他也不愿挫了陈文武的兴致,只能跟着点点头,又朝地上给胡爷敬了个酒:“大哥保佑你。”……南风在缉捕老蛇的行动中为搭救沈识受了伤,虽说子弹并未陷入rou里,但伤口依旧是触目惊心。面对手指着自己鬼哭狼嚎的谢晚云女士,本就心疼的要死的沈识更加无地自容。他凝着眉杵在那儿,任凭谢晚云拳打脚踢也不吭一声。直到南风不耐烦地以休养为由将谢晚云哄出房间,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南风头痛地揉揉太阳xue:“我真是怕了她。”“南风……”沈识想道歉,又觉得道歉也没什么用,只喊了个名字便又沉默了。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南风淡淡笑道:“换作是你,会这样做么?”沈识点头。“那不就是了。”南风翻身下床,打算到客厅里拿个苹果吃。沈识见状赶忙抢先一步,将果盘端到面前,细心地用水果刀将苹果削皮切块。“拜托大哥,我又不是残废。”南风被沈识闷声削水果的样子逗乐了。“你让我弄吧,这样心里还多少舒服点。”沈识用牙签插了块苹果,递到南风嘴边:“张嘴。”南风笑着想拒绝,又怕伤了沈识的心,只能乖乖将苹果咬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看南风没拒绝自己,沈识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了些。“以前我也是这么喂小兔吃饭的。”“你是个好哥哥。”沈识苦笑了下:“狗屁的好哥哥。”他又拿了块苹果送到南风嘴边,看他吃了。“光吃苹果没意思,识哥赏根小烟儿抽抽?”“作梦。”吃完了苹果,沈识又端了杯温水让南风漱口,怕他蛀牙。“我是胳膊受伤,不是瘫痪在床。你这样惯着,当心我今后赖上你。”沈识端水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眼里一时间滑过好几种情绪。“南风啊……”“嗯?”“有想过以后要找个怎么样的女孩子么?”南风一愣,继而摇头笑道:“没想过,一个谢晚云就够我受的了。”听到南风的回答,沈识的心中忍不住燃起喜悦。他假正经地点点头道:“的确。要找个相伴一生的人的不容易,千万别急。”“那你呢?将来打算给小兔娶个什么样的嫂子?”沈识很想回答“我看你就挺好”。可话到了嘴边绕了绕又给咽了下去,只按着南风的样子描述道:“聪明、果敢、坚强、善良……最好再有点艺术细胞。”南风听后笑了笑,点点头说:“挺好。”南风的反应让沈识心情万分复杂,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若是听懂了,对自己产生反感怎么办。若是没听懂,却因自己这一问真的开始考虑婚姻了怎么办。又或者,他是听懂了还恰巧对自己有意思,又该怎么办。如今的自己虽然已经脱离了乐无忧,但前程茫茫不可测,他又能对南风承诺些什么,担得起这份护他一生的责任么?“识哥?”“啊,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去接小兔。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煲汤给你送来。”沈识的思路被打断,匆匆站起身。南风又像是知晓了沈识方才的一系列心思,对他弯弯嘴角:“莲藕排骨汤,莲藕炖烂些。”“成。”沈识点点头,拎过空饭盒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南风家。看着沈识离去的背影,南风的目光随之跟着变深。替他挡下子弹的那晚,自己在临危关头对沈识涌起的那种先前不愿承认的心情,也是时候该好好自我认清下了。他翻身下床,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心理学书籍,那是他在吴念恩的旧书馆里悄悄拿的。晒书那天,南风恰巧看到了书上沈识批注的字迹。在写有研究人性取向的单元,沈识在“同性恋”的相关文字上画了个圈,还打了个问号。南风对着书,按照沈识的字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整夜。……天蒙蒙亮时,南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只觉得刚没睡多久,就又被谢晚云吹头发的声音给吵醒。他烦躁地起床倚在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心情颇好的谢晚云在镜前转来转去。“早啊,儿子!”“你大早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什么。”“什么大早上呀!已经十点啦!”谢晚云上手捏了捏南风的脸,南风嫌弃地往后一避。谢晚云白了南风一眼,懒得同他一般见识,边照镜子边道:“我中午有约了啊,你自个儿琢磨着吃点吧。”谢晚云当妈的耐心绝对超不过三天。先前对南风嘘寒问暖的样子随着时间推移,此刻已荡然无存。就像看不见南风身上的绷带似的,她拍了拍他受伤的肩膀,蹬上小高跟就“哒哒哒”地出门了。谢晚云:“门关一下,谢喽!”南风黑着脸重重关上房门,回到床上。身边还放着那本书,他皱着眉回想起方才短暂的梦。依旧是儿时居住的街道,穿着灰色工装的卖针瞎子从怀里掏出一根根细长的针,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