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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天总是显得特别短,正餐开始的时间是七点半,波佩挽着克拉克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客人来了,不过都是小镇里的人,大家都相互认识,气氛并不尴尬。酒馆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时不时发出笑声。波佩订了两张长桌,女客人坐一桌,男客人坐一桌,恰好已经到了时间,玛莎和乔纳森招呼着众人坐下,酒馆老板是乔纳森的老朋友,在吩咐后厨上菜后也坐在他旁边。男人一桌聊着收成,不一会就拐到政治上去,推杯换盏,大笑着揭短。女人一桌聊最近的八卦,从芝麻小事到耸人听闻的社会大案,吵吵闹闹,心情飞扬。波佩偶尔会转过头看克拉克,他总是能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冲她笑。多么平庸又寻常的小镇生活,却也是克拉克没能体会过的。透过昏黄的光线和烟雾,金色头发的漂亮妻子坐在几步之遥,转过头冲他微笑,她那么美好又纯粹,是他今生收到过最好的礼物。酒馆里的音乐放了一曲又一曲,看吃得差不多了,波佩同乔纳森打手势,接着去吧台打开了酒馆舞台的灯,舞台上有一个高凳和话筒支架。她站上去,接过乔纳森递给她的吉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众人善意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咳咳。”她坐下,调整话筒,笑起来,“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大帅哥克拉克·肯特的生日。”“嘘——”克拉克的同学在下面起哄,大家笑成一团,克拉克站起来举起酒杯配合演戏,骄傲地点头。大家又笑起来,乔纳森笑得差点摔倒。“那么,我——这个帅哥的女朋友,给他写了一首歌。”她的眼里有星星,那里的光芒照亮了克拉克的整个人生,她笑起来,下面起哄的人更多,大家疯狂地鼓掌,大笑着欢迎。她灵巧的手指拨了几下琴弦,几支音符探头探脑地出现,她整个人都在发光。“Youwokeuponedayinabadway有一天,你用糟糕的方式醒过来Withadarkheartina□□allc□□e一颗心囿于狭小的囚笼Anddecidedtohide决定藏身于此Forthelongbitternight熬过漫长痛苦的夜晚Butonedaysomeonelovedyou但是有一天,有人爱上你Letthelightin,madetheoldnew让光照进来,老旧的事物焕然一新Fromthewaterandmudwroteyounewnameinlove穿过水洼和泥沼,用满满的爱写下你的新名字Nowsomethingaboutitjustdoesn'tseemreal此刻有些事情看起来不太真切Sometimesthat'sjusthowitfeels有时候这就是它们被我们感知的方式”她与克拉克目光交错,她知道他的感受,她没有参与到他灰暗的前半生,但是她想将他的未来悉心呵护,即使在别人看来,这个男人有多强大,任何事物都无法撼动。但是她知道,在她面前,他只是那个十八岁夜晚湿透了的男孩,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用忐忑又温柔的目光凝视她。“Youarestillapromise你依然是一个承诺Heartbeatofgod上帝的心跳Youmayh□□efotten你可能已经忘记Buthehasnot,但是他不会忘记Youarenotyourashes你不是一撮尘土Youareafme你是一束火焰Donotasktheshadows不要向影子发问Thelightoftheworldknows世界之光知晓一切Knowsyourname知道你的名字”穿过无尽的长河,克拉克有时候会想哲学家的问题,他的存在,世间万物的存在,世界的尽头……很多问题困扰着他。但是直到遇到她,爱上她,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世界上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而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她相遇,坠入爱河。人的一生能有多长?从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到再也看不到她的一刻终止,这就是他的一生。在午夜时分送走了尽兴的客人们,酒馆老板和乔纳森躺在酒馆的地上不省人事,克拉克先把他们弄回家,汽车有点挤,波佩坐在酒馆的窗边等克拉克回来接她。一杯酒喝完,克拉克站在了酒馆的门口,他的姑娘坐在窗边,美得不似凡人,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看她,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克拉克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像十八岁时那么紧张,又像初见时那么局促,口袋里的盒子在大力下吱嘎作响。他咚地一声跪下,举起盒子:“波佩,你可以嫁给我吗?”漂亮姑娘被咚的一声吓了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像平时的沉默克制,笨拙的克拉克也太可爱了吧。她伸出纤细的手晃了晃:“笨死了,这么晚才求婚。”她早就发现了他口袋的□□了好吗?克拉克郑重地将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不由得笑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像只大型犬。“我的呢?”波佩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接过男士戒指给克拉克带上,抬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傻笑,目光专注又温柔,像是潭水倒影反射出的月光。她捧住他的脸,舒展眉眼,流露出温柔怜惜的爱意:“克拉克,在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类生来就不需要另一部分人类的迎合和理解,我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我只恳求你的目光。”“啾啾啾啾——”一只窗台上的小鸟好奇地歪头看他,看他睁眼后又扑扇翅膀飞走了,克拉克低头看到胸口熟睡的妻子,短促的笑了一声,他低声道:“你愿意为我唱一支歌吗,像二十六岁的那个夜晚。”第15章道德囚徒(5)日子像流动的河水,始终不停歇地向前走去。距离克拉克失忆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他记起了大部分的记忆,剩下一些细枝末节,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