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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以及终葵的样子牢记在了心中。回去以后,照着和尚的模样,在门上贴了一副画像。为避仙人名讳,舍掉了头顶戒疤,添上浓密的胡须与头发,逢人便说:“仙人钟馗,驱邪除妖,可厉害啦!”芸芸众生,愚昧无知,总要信奉些什么。而此刻,身后传来了一句:“真死了?”第30章瞧见寒松没有动静,怕他没有听到,再度开口询问了一次。“真死了?”身上的伤在转瞬之间完好如初,灵璧将两把剑别在腰上,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那位长得与百子尊者极为相似的道人趴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蔓延,与泥土融合成了奇怪的颜色。嫌弃的跳开,灵璧站在不远处,双手扶着膝盖,满是探究弯下腰去看道人的脸。一缕发丝恰好垂在他面上人中的位置,若在正常呼吸之下,定然会有起伏。然而他的那缕发丝却岿然不动,胸膛后背皆没有一动,手指蜷缩着扣着地面,指甲缝中也都是泥土。寒松的身上压着厚重的功德金光,听到灵璧问话,却看不清人影。掐算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他抬腿朝着道人的腰际踹了一脚。和尚的力气本来就大,这具身体算得上瘦削,竟然被他这一脚踹下了两个台阶。面门磕在一块石头上,像极了百子尊者的清俊容貌也破了相。道人趴在地上,纹丝不动。“贫僧以为,是死透了。”寒松结合这一系列的表现,给了灵璧一个肯定的答案。“这道人光是在金杯秘境中便轮回了八世,如此轻松便被你一根终葵弄死了?”灵璧躲过地上血液流经的地方,跳下台阶蹲在道人的尸首旁,指尖往他的眉心一点。全然没有半分神魂存在,是真的死透了。不知怎么心中仍是惴惴不安,可又找不到什么别的证据,只能劝慰自己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台阶上。此地凡人信徒数百年的时光里,都将这位道人奉为真神,如今瞧见真神死在自己的面前,可以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现在瞧见灵璧,也不敢叫什么仙子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肩膀颤抖个不停,早先对仙人多有不敬,如今只能等着她发落了。谁料灵璧摆摆手,朝着跪了一地的凡人道:“你们怎么还不走?”“走,这就走……”先前那位将灵璧和寒松绑起来的小胡子凡人,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招呼着乡里乡亲一起往观外涌去。众人从这间道观主人那里见识过神威,眼前的几位又将道人杀了,想来手段肯定更多。不敢触灵璧的霉头,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外跑,灵璧拉住了一个跑得慢的。凡人信徒回头给了那位一个你且珍重,来年我们会给你上坟的表情,转身毫不犹豫的继续往外跑。“不要害怕。”被她拉住的凡人抖如筛糠,灵璧对上这双惊恐的眸子,在交代之前还得开口安慰一番。信徒点点头,抖得更加厉害。叹了口气,灵璧放开了他,指着道观院落中四角的树:“鬼树,不好,砍了。”信徒只是点头,眼中存满了对自己年纪轻轻就要驾鹤西去的忧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快走吧你!”见状灵璧也不好继续安顿,给了个眼神让他离去,自己从腰间抽出宝剑,朝着墙角那株亭亭如盖的苦楝树走去。那道人有几分手段,四株苦楝栽种在这儿,配合上道观坐南朝北的地势,就是无欲无求的圣人来了,六根也清净不了多久。凡人欲望会被无限的放大,想要长生,想要富贵,想要良人。当现实无法满足的时候,欲望催生执念,执念引人入魔。寒松站在台阶上,功德之光逐渐淡了下来,他的视野也重新恢复了清明。咣咣几声伐树的响动,他循着来源望了过去。女修的清瘦的背影,闪着寒光的宝剑,砍在两人合抱粗壮的树干上,树叶随着剑光晃动着。挂着的那些金铃一般的果实,也跟着摇摇晃晃,更像是随风摇动的金色铃铛了。仿佛除了伐树的声音,耳边还传来也若有似无的铜铃声。寒松望着灵璧的背影,一时有些愣神。“你俩在外头干什么呢?快进来!”神殿内传出虞山道士的喊声,灵璧听到后大力一挥青虹剑,活了数百年的苦楝树轰然倒地。提着裙角跑进了神殿内,往虞山道士身旁一站:“道长,发现什么了?”即便方才见过灵璧的举动,虞山认为可以将她归为正人君子,可还是放不下先前心里的结。故而听到灵璧声音的时候,别扭的很。“你不会自己看啊……”话是这么说,可虞山还是握着自己发现的东西转过了身,要给灵璧详细的说上一说。“你谁啊?”不料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个他根本没见过的女子,当即抓起拂尘指向她的面门。“何方妖孽!竟敢在贫道面前使这障眼法!”灵璧眉心皱起,抬起剑指了回去,毫不示弱。法力恢复,本剑修根本不怕你。然而余光里灵璧看到了剑身反射的虚影,才知道虞山为何如此了。在百子城和宓月华换了脸,易容丹药失效,她恢复了自己的容颜。果断的放下剑:“虞山道长,不瞒你说,我本来就长这样。”恰好寒松进来,灵璧指着他朝虞山说道:“不信你问和尚。”都不用问,对上了虞山满脸疑惑,寒松自己就点了头:“本来就长这样。”对上灵璧突然变化的面容,虞山觉得怎么着都别扭,举着自己在供奉台上发现的金杯,他朝着寒松走了过去。“你们看,上面所绘是何物?”虞山发问。灵璧提着剑跟过来:“是龙。”虞山转到另一边,躲开她,问寒松:“和尚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寒松定睛一看,杯身所刻似乎与平时所见的龙有所不同,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几人说话间,卢致远拎着一本圣人语录从后头走了出来,给了寒松和灵璧一个眼神,摇摇头:“不要理他,出家前,他是江宁府叶家的。”“满口胡言,贫道出家前明明姓江。”挑了挑眉,虞山将金杯收进了自己怀里:“还不给你们看了。”金杯上究竟有什么奥秘寒松一时看不出来,总之没有魔气,也就不好阻拦。毕竟是人家师伯的东西嘛,道人死之前都说要留给虞山了,收起来也无可厚非。卢致远的青衫上沾满了尘土,显得灰扑扑的,站定在灵璧身边:“你谁啊?”灵璧懒得解释,提起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