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神,于天道不容的。”听见天道不容四个字,炼气修士们霎时将给寒松塑神像的念头散了去,还是给北山寺添些香火好了。“不塑不塑,女菩萨宽心。”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灵璧点点头转身离去,双手握着两颗白净光洁,刚刚煮好不久的鸟蛋。给那待产的妇人补身体要紧,可天天让寺里的和尚吐一遍也不是回事儿,灵璧干脆重新捡起了而是上树掏鸟窝的营生。在寺外煮好带进来,蛋壳不打开的时候,就算和尚们的五感再怎么通透,也是闻不到的。离产房还有一段距离,就远远的听见女子的痛呼声从里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刚进门便是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木榻上铺着厚厚的棉被,佛门喜洁,故而不管这棉被新旧如何,被里都洁白如冬日的新雪一般。可如今洁净不复存在,上头落着点点殷红,成片成片的血迹斑驳,躺在上头的女子双手青筋暴起,死死的抓住了身边守着她的人……“要生了……要生……”说到一半她看见灵璧进来,勉力抬起了一只手:“女菩萨,我要生了……”这几日里所有人都见识了灵璧救人的手段,故而妇人看到灵璧时眼中燃起了希望,呼呼的大喘着气,死死捏着被角的手轻轻抚上了大的过分的肚皮。禅房内其余的女修也都安慰她:“女菩萨在,定可母子平安。”你被人捅了一刀血流如注,灵璧可rou白骨,这叫妙手回春。可你要生孩子,灵璧一个大姑娘除了用力,呼吸,稳住,你吃不吃我刚掏的鸟蛋之外,真的也帮不上什么别的忙,这叫为难人。往床榻上一坐,灵璧拉住了妇人的手,将身上的灵力往她体内送了些。“可好些?”“好多了……”妇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上冷汗连连,腹中的疼痛未有减轻的迹象,可只要灵璧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心里就安稳。毫无用处的女菩萨在第三次阵痛袭来的时候退到了地下的蒲团上坐镇,把木榻让给了那些生过娃儿,且娃儿现下还在外头唱什么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的妇人们。“女菩萨!热水!”只有这种时候,临时充当稳婆的妇人满手是血,回过头向灵璧喊道。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派得上用场,先是手中掐诀,凭空变出淙淙流水落入铜制的盆中。紧接着另一只手往铜盆下一放,火焰自掌心熊熊燃烧,不多时铜盆里的水便咕嘟咕嘟的沸腾了起来。端着烫手的铜盆,灵璧走到了木榻旁放下,溅起的水滴落在了临时稳婆胳膊上,老妇人怪叫一声,道:“女菩萨,太烫了!”赶紧往里头添了些凉的后,才缩着脖子退了下来。寺中的僧人多半都围在了禅房外头,每每妇人痛呼之时,他们的心就也跟着被揪了起来。可不管怎么焦急,也都得在外头等着。一个个右手竖在胸前,一边踱步一边向佛祖祷告:“阿弥陀佛,一定要母子平安。”女子生产不管对修士还是凡人,都是一场拿命来赌的劫难。比如眼下,禅房内的妇人腹中的娃儿想出来却出不来,踢踹着将肚皮撑出了诡异的弧度,惹得母亲痛苦不堪。足足折腾到了半夜,数个时辰别说那妇人了,就连外头像佛祖祷告的僧人们,念诵经文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赤星荧荧似火,似夺了其余星宿的光辉,入眼只剩了它一星闪烁。赤星为妖,主祸,非吉兆也。和尚们抬头看了一眼,古井一般没有波澜的心,不由得就有些慌乱。禅房内妇人的痛呼声骤然停了,山中的夜里万籁俱寂,等了几息也无有孩提的哭声传来,倒是传出了女菩萨的声音。“这他娘的是生了个什么东西!”第71章【二更】灵璧的一句话把禅房外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加之赤星当空,怎么看也不是好兆头。曾抱着寒松的腿求情,那妇人的相公是个胆子大的,即便小腿往下已经没了,只剩半节圆秃秃的□□,可他愣是拄着拐蹦到了禅房门前。丢掉了一边的拐杖,重重的的拍打在了门上:“女菩萨,我娘子生了?儿子还是闺女啊?”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里头仍旧没有传来孩提的哭声,倒是禅房的屋檐上落了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哇哇的叫了几声,像极了小儿夜啼。“女菩萨?”他又往门上拍了几下,木门晃了晃便不动了,把男人急的不行,肩头用力撞在了门上。禅房内的妇人们一来担心血光冲撞了佛祖,二来生产的妇人不能见风,故而将木门从里头用门阀拴上了,外头是推不开的。故而妇人的相公不仅没有撞开门,反而被木门弹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另一根拐杖也啪的倒在地上,人紧随拐杖其后沉沉落下。肘部与地上的石砖剐蹭,刚治好不久就添了新伤,干净的衣衫上渗出了丝丝的血痕。此人还不死心,想来也无法死心,毕竟里头生产的是与他日夜相伴的娘子,诞下的又是与他骨rou相连的至亲,如何能够沉的住气呢……男人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卑微到了极致:“女菩萨,我娘子究竟怎么样了?”是活着还是……四下一片寂静,静的叫人害怕,除了男人的呜咽声再没有别的响动。人们宁愿这呜咽从禅房里传出,也好过从那妇人的夫君这里听到。里头究竟是怎么了,女菩萨怎么还不出来给个消息?再说了,禅房了可也不止是灵璧和那妇人,一屋子的妇女咋没一个出声的?前几天一个个的受着伤,身上疼痛都无法阻拦妇人门唠嗑到深夜,咋现在都成哑巴了?几个和尚按捺不住,抬脚准备上前,就算不能敲开禅房的门,好歹也把倒在地上的施主扶起来。然而还未走几步,禅房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撕开了深夜里的寂静。木门向里拉开,血腥气从禅房里冲了出来,四下散去。男人爬到了门槛处往里瞧,自家娘子正虚弱的瘫在木榻之上,一双眼睛睁的溜圆,死死的望着屋顶。屋内剩下的妇人双唇紧闭,似见到了什么极其叫人惊骇的事物,吓的魂不守舍,瑟瑟的发着抖。脚步声来自他们唤了许久的女菩萨灵璧,也不知妇人究竟生的是儿还是女,被她用早就备好的包袱包裹起来,搂在怀中走了出来。灵璧居高临下,看着扒在门槛上往里瞧的男人,一时不知改如何开口。“五月生子不举。”身在佛门,生在法门,半天灵璧只想出一句道门的话,还勉强能够在此时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