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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在看别人,好些人在瞧他。偶然眼神相撞,都是对方先心虚地挪开视线。白羽不以为意,他还拽了拽齐佑天的袖子,似模似样地安慰他,“放心,这回由我保护你。不说无人能敌,至少我也能带着你逃跑啊。”“不劳地君费心。”齐佑天冷淡地回绝,“地君艳福太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就这么会功夫,黏在白羽身上的视线拽都扯都扯不开,若能绕成线足够纺一匹布出来。齐佑天越是此等冷肃模样,白羽越想逗他。这小辈前几天在他面前威风惯了,难得自己有机会拿捏他,又岂能放过。白羽笑嘻嘻地说:“哎,别害羞啊。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还欠了你好些人情,我可不会赖账。”谁知齐佑天干脆不走了,他眯细眼睛看白羽,目光如刃,似想把这人嬉皮笑脸之下的那颗真心也一并挖出来。面对这样的眼神,白羽免不得有点心虚。他又想起先前被齐佑天按在墙上亲的事情来着,里里外外吃亏太多,数都数不清。不对,他心虚什么?白羽色厉内荏地扬起下巴,齐佑天终于笑了,笑意也在他的蓝眼睛里荡漾融化,“乖。”青年剑修伸手摸了下白羽的头,一触即分,活像在摸一只炸毛的猫或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总之白羽觉得自己被齐佑天看低了。凭什么啊,自己年纪比齐佑天大修为也比他高,他却把自己当小辈看待?白羽想了又想,没忍下这口气,可齐佑天已经迈开两条长腿往前走了,走得又快又稳。“你以后的安全可就指望我了,要是我扔下你不管,人生地不熟,那你就完了。”白羽不甘心地在他身边絮叨,眼珠一转,决定好好为难一下这小剑修,“说句求白羽魔尊帮你,我才肯帮你。”齐佑天当真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说:“我求白羽魔尊帮我,护我安稳慰藉我的寂寞。我睡不着觉的时候,念叨的也是白羽魔尊的名字,就连做梦的时候……”剩下的话齐佑天没说完,因为白羽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还不等齐佑天有何反应,白羽先心虚了,又想起那时候这小剑修不要脸亲他手指头的事情来,他立时把手缩了回去。如此一来一回,白羽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架势也削减太多,连发脾气都不那么理直气壮了。这回换成白羽闷不做声在前面走,齐佑天落在他后面一步。出了这座广场,是一道太长太长的木头阶梯,优雅盘旋着往下铺,看起来晃晃荡荡没有着力之处,整座阶梯好似在云端硬生生建了起来。遥遥一望,就能看到阶梯末端延伸到了一座城池之内。足有十丈高的城墙,太过恢弘精美,仿佛连白色的砖石都在熠熠发光。怪不得两位上仙到了下界,都是一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模样。哪怕是下界最繁华的城池,也不过才有这座城十分之一大小。白羽看够了,就招呼齐佑天往下走:“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城里逛逛,顺便打探一些消息。”齐佑天默不作声点了下头,两个人一起顺着台阶往下走。他们不是没想过直接驾光而去,而是这道阶梯上施展了禁空之术,只能靠两条腿慢吞吞往下走。大概是上界修士为了彰显实力,故意让下界修士像个凡人般慢慢走下来,也为了给他们这些桀骜不驯的人来个下马威。这道台阶要走上足足一个时辰才能走完,而且它还时不时晃荡一下给人添麻烦,非让人花心思用灵气固定脚下台阶,否则台阶就会消失让你踩空。对于上界修士的这些小心思,白羽嗤之以鼻。真有能耐又心高气傲的人,也不会被这道没什么用的台阶吓唬住。除了浪费时间以外,它还有什么用处?刚走到一半,齐佑天走不动了。刚开始他还逞强地不吭声,到了后面他的步伐越来越迟缓,最后干脆坐在台阶上不动了,“休息一会,一刻钟就够。”青年剑修半闭着眼睛,额上有了点汗,呼吸也沉重不少。白羽这才发觉自己太不体贴,和他不同,齐佑天只是修士。他在下界是练虚修为,到了上界得削减一半,不过刚刚元婴。他们俩走了这么久,齐佑天灵气不足也属实正常。等齐佑天歇了一会,白羽就说:“我扶着你走。”齐佑天冷冷拒绝:“不用。”“别耽搁时间,乖。”白羽不由分说环住了齐佑天的肩膀,脚尖一点带着他往下窜。好不容易能让这小剑修吃瘪,白羽心里挺得意。他本来以为齐佑天会挣扎,至少也会好面子地逞强一下,谁想这人半点反应都没有,倒不如说是认命了。白羽也觉得齐佑天够识趣,这多好,大家身份平等,谁也不欠谁。有白羽带着他往前走,他们俩的速度快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就走到了台阶下。这里位于城池的最外围,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时不时也有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大多是一副心有余悸不想再来第二次的表情。上界修士这道下马威对白羽没用,对其他人还是相当管用。到了城门前还有人查验腰牌,看门修士估计见多识广,目光只在白羽脸上停留片刻,就说:“入城费半块灵石,两人共一块灵石。”灵石和灵玉并不是一种东西,他身上也没有灵石。白羽想了半天,用眼神看齐佑天。杨鸣的尸体被他烧了,东西全没了。云芙的乾坤囊,天君多半交给了齐佑天。堂堂清朗上尊的弟子,总不至于连半块灵玉都没有吧?青年剑修却对他摇了摇头,于是他们俩灰溜溜挪到了一旁,后面的修士立刻补上了空缺。立马有人上前招揽生意,是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修士,笑起来倒挺真诚,“两位道友可是初来乍到,没有灵玉?我等东家最是关照下界修士,只要两位肯签订这份契约,不出七日,两位就能赚到一块灵石……”七天时间,这可太久了,留给他们的时间本来也不充裕。不等白羽回绝,齐佑天就瞪了那人一眼,二话不说拽着白羽离开,把那尖嘴猴腮的修士晾在身后不管了。等到了稍微清净点的树林,青年剑修解释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多半心怀诡谲。”“这我也看出来了。”白羽又问,“云芙的乾坤囊呢?”齐佑天眼睫眨动一下,罕见地有点后悔,“连带她的法宝一起被我毁了,当时我怕她还有后招。”他们俩刚到上界的第一天,就被太庸俗的钱之一字难住了。白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他忽地冲齐佑天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也别动弹。非同一般的压迫感远方传来,像是故意彰显威力般越来越重,似高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