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书迷正在阅读:娘子她一心致富养娃、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薄情盛夏、科教兴国,退休修仙、我与变态斗智斗勇的那些年、圈外女友、黑泥精的大和抚子、和暴娇太子长得一样、琉璃钟,琥珀浓、看见弹幕后我选择叛出师门
,王大夫已然懵了,耳边是一连串的质问声,脑海里却全是那串熟悉的菩提珠——那是他老母亲常年戴着的东西。汗涔涔地抬起头,恍惚的目光四处张望一圈,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然间跳起,快而疾地撞向了一侧的柱子。霎时间血流如注,厅堂里大乱。王大夫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胡是非第一个过去查探鼻息,而后朝安长卿摇了摇头:“死了。”女眷们心有余悸,都离着那根柱子远远的。老太君捂着额头一个劲儿念佛,叫下人赶紧把尸体抬下去,安知恪半扶着她,眉头皱得死紧看向安长卿,冷声道:“人都死了,王妃这下总该满意了?”安长卿也没想到大夫会选择自尽。他原先的打算只是逼迫大夫认罪罢了,今日余姨娘汤药里的毒是他和胡是非赵石商量之后下的,不过是为了有实质证据,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否则若是直接戳破千重锦与药材相冲会致人中毒,两方对峙时大夫完全可以推脱医术不精不知此事,而背后的李氏更可以高枕无忧——连大夫都不知的事,她一个深宅妇人,又如何会知道?安长卿多方思虑,才最终选择了这种铤而走险的方式,诈一诈大夫和李氏。只要大夫惊慌间下认了下毒一事,之后不管他供不供出幕后主使,他都能以此逼迫安知恪同意他将生母和meimei接出去。而至于李氏,还有后手在等着她。只是没想到,李氏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辣。竟然能逼着大夫当场自尽。隐晦地瞥了一眼被丫鬟护着神情惊慌的李氏,安长卿嗤道:“他一个大夫,与余姨娘无冤无仇,何苦下毒?后面怕是另有主谋。现在人已畏罪自尽,断了线索,我们与其自己摸瞎,不如请大理寺来查。”“你敢!”安知恪怒气冲冲道:“凶手已然伏诛,余姨娘也没出事,此事到此为止。若是闹出去,安家将成整个邺京的笑柄!”安长卿面色一沉,终于不再戴着客气的面具:“安家成了笑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只知道,真凶一日不找出来,余姨娘就一日性命有危!”“是人命重要,还是你安家的面子重要?”“谁也越不过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安知恪厉声道。“那相国便守着这百年基业吧,”安长卿面色越发嘲讽:“余姨娘我接到庄子上去养病。钰儿也同去。”安知恪目光微凝,仿佛不认识一般地看着他,良久后连说三个“好”字,恨恨道:“好啊,原来你一早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智谋。”“相国不知道的多了。”安长卿与他对视,微微一笑:“如何?”安知恪拂袖而起:“余姨娘可以去庄子上养病,但钰儿不能去,明年开春便是她的婚期,她要留在家中备嫁,此时随姨娘去庄子上养病,成什么体统?”安长卿自然不同意他的理由,备嫁?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他可不想把单纯柔弱的meimei独自留在这吃人的相府里头。“备嫁也不急于一时。钰儿与姨娘同吃同住,这真凶尚未捉到,姨娘去了庄子上只留她一人,万一出了意外……”安长卿微微垂了眼,缓缓道:“要不然还是请大理寺卿来查,捉到了真凶,才叫人安心。”安知恪头一回被人算计逼迫到如此境地,算计他的人还是他从前懒得瞧一眼的庶子。他恶狠狠瞪着安长卿,仿佛眼前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一字一顿说道:“让她去便是!”“多谢相国。”安长卿终于露出个真心的笑容:“府里事多,今日我便先将人接到庄子上去了。”话落,朝众人微微点头,才在铁虎和赵石的护卫下,带着余姨娘和安娴钰出了花厅。走到花厅门口时,安长卿瞥到一道人影,停下脚步叫道:“二婶。”孙氏此刻已经收拾体面,神情看着也还正常,她方才并不在厅里,但现在出现在这里,多半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情。安长卿正想着怎么用上这个“后手”呢,人就自己送上了门,他勾了勾唇角,在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德仁堂是母亲娘家的铺子,这事您知道吗?”孙氏恨恨看着他:“知道又如何?你休想利用我!”安长卿低笑:“谈不上利用,大家目的一致罢了。余姨娘平白被下毒,堂哥无辜枉死……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孙氏这回却不说话了。安长卿又道了一句“王大夫一家就住在同运胡同里”,便错身从她身侧走了过去。从安府大门出来时,安长卿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娘亲和meimei,笑道:“总算不用再在这个鬼地方受人磋磨了,以后我养你们。”余氏愣愣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红,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哑声道:“喏喏受苦了。”昔日天真柔软的儿子,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成长成了可以为她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不苦。”安长卿用力眨眨眼,将鼻腔酸涩压下去,努力笑着道:“上车吧,先回王府,之后我再挑个适合养病的庄子,娘和meimei去住一阵。”虽然他更想和娘亲meimei在一起,但是想想两人总住在王府里多少要招人闲话……而且还有忠勇侯府那一摊子事,还不如让她们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余氏和安娴钰先上了马车,安长卿正要进去,却发现有些挤了。今日乘的是辆小些的马车,两人坐尚可,三人便有些挤了。安长卿正琢磨着是上去挤一挤,还是去后头跟胡是非抢轿子,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喏喏?”安长卿耳朵一热,回头怒视他:“不许叫这个名字!”他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回过味儿来才发现自己过于放肆了,目光偷偷瞥过周围一圈人,就见那些人全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他又去看萧止戈,就见萧止戈仍然是那副表情,朝他伸了手:“我来接你,一起。”安长卿心又软了软,刚才的恼意不知不觉消散,只剩下了羞。他磨磨蹭蹭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最后还是一咬牙,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萧止戈握住他,借力将人抱上马,让他坐在了自己身前。他今日骑的是匹枣红大马,体格比其他马要高大健硕许多,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安长卿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四周射来的若有似无的目光,双手不自在地攥紧马背上的鬃毛,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嗯。”萧止戈双臂环过他的腰身,信手握住缰绳,脚下轻夹马腹,枣红大马便甩甩尾巴打了个响鼻,溜溜达达带着两人回府。后头的铁虎和赵石等人都看傻了,呆在原地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