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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蹲下捂着脸落泪。他发不出声音,任凭恨意与心疼将自己的身体填满。“游屿,抬头。”他耳边传来薄覃桉的声音,已经是这种令人崩溃的情况,这个男人仍旧冷淡地令他心寒,可他还是照做,他没出息地抬头了。紧接着眼前一黑,自己整个人被裹进温暖中。薄覃桉敞开羽绒服,将缩成一团的游屿裹进怀中,半俯着将他的脑袋蒙起来。“哭吧。”他说。游屿终于再一次放声大哭。他害怕眼泪打湿薄覃桉的米色毛衣,只用额头抵在他胸前,眼泪全部都落在自己手上。很快薄覃桉又说,“怎么用手接眼泪。”“我……我不知道。”游屿哭着说。薄覃桉摸摸游屿的脸颊,“长大就会失去大哭的权力,但你还小,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这样哭。”“所以游屿,想哭的时候不要忍。”“哭这种权利,哭一次少一次。”舒少媛这么多年都没在游屿面前哭过,可游屿几乎能想到,舒少媛发现怀孕时有多崩溃,是否在静谧的午夜崩溃,是否在每个微笑后无法控制地放声哭泣。薄医生,不,薄覃桉。谢谢你。游屿泪眼朦胧地抬头,他扒开遮挡着视线的羽绒服,“薄覃桉,谢谢你。”“没关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游屿突然站起,起得太猛,整个人眩晕了下,但他不忘抓住薄覃桉的袖口。顶着丑兮兮的满脸泪痕,重新投入薄覃桉的怀中,他哭得更大声。薄覃桉笑了笑,按着游屿的后颈说,“没关系。”第五十章游屿脸颊通红,像是被灼烧过一般,风一吹刀割似的。他哭够了,捂着脸坐在石台边平心静气。其实他只是震撼,震撼现实总比电视剧上来的狗血,戏剧源于生活,生活高于戏剧,更多是对舒少媛的心疼。无论从亲人的角度还是从局外人的目光看待,舒少媛都比他想象中的坚强。乡野的天空蓝得像是被最纯的白色颜料与最净的蓝色混合,偶尔用白色点缀几片像是棉花糖丝般的云彩。发达城市感受不到的新鲜空气,在这里是最为充盈的存在。游屿回头看看破败的房间,再看看自己手机内自己和舒少媛合照的照片。舒少媛小腹微凸盖着毯子,他坐在舒少媛身旁,是他第一次去看舒少媛的时候拍的。舒少媛临时起意,提出合照,以后宝宝长大也算是留念。这么多年,舒少媛几乎不拍照,除非重要场合。现在想来,大概也是怕自己的名气扰乱平静的生活。不过现在她不需要再害怕,因为方家的一切,以后都不会再是纠缠她,将她重新拉回那个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的漩涡。只有他游屿和方家流着共同的血,如果尽义务也只有他,他是男孩,生来承担的就要比比女孩多,当年舒少媛也只是个小女孩。“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可能也不是唯一,肚子里那个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舒少媛想要惊喜,不想早早知道孩子的性别。对于母亲来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上天的恩赐。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孩子要比游屿幸福的多,降生前就带着所有人的祝福与期许,这是国内青年画家舒少媛最小的孩子。“小时候班里同学中总担心家中生二胎,自己地位不保。”游屿笑了下,似是自语道:“我从不担心,因为我没有爸爸。”“或许你会问我,我为什么这么小就懂得没有爸爸mama没法生孩子。”游屿垂眸笑了下,“她对我性教育挺早,我看到班里男女生牵手,所有人会起哄女生牵手就会怀孕的时候,像成年人看小学生算一加一,算是上帝视角吗?”后来逐渐长大,游屿懂得,舒少媛一定会给自己重新找个父亲后,他才感受到危机。“刚刚骂他的瞬间,我居然想让癌症带走他。”游屿指尖抵着膝盖,无奈地笑笑:“但下一秒我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恶毒。”“不怪你。”薄覃桉沉声道。临走前,游屿送方远去联系好的医院,这家医院就在隔壁市,游屿送他上火车,然后折回去坐飞机回家。他一路无话,偶尔与方志材说几句,方志材不知道方远与游屿的关系为何忽然变差。在车上时,极力调节气氛,方远也很配合。游屿坐在副驾驶,戴着耳机装作没听到,不与任何人交流。他甚至与薄覃桉的交流都很少,上机后从空姐那里要了毯子休息,再一睁眼,还得再在空中待半小时。薄覃桉在处理工作,游屿哑着嗓子,双手缩在袖口处哑声道:“对不起,让你耽误这么久的工作。”薄覃桉总是帮他,以至于让他忽略他的身份,他是个医生,他有很多等待他救治的患者,可救死扶伤的人居然陪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全都与他个人无关。“不算。”薄覃桉说。就算离开岗位,医生也在一刻不停地工作。薄覃桉问游屿的心情有没有放松一点。游屿摇头,“至少也得给我几天的缓冲。”薄覃桉沉默片刻,正欲说什么,忽然飞机整个机身传来非常明显的震动。整个航程算是静谧的机舱内,立即传来不同程度的惊呼,紧接着空气中明显夹杂了几分紧张慌乱的气氛。游屿面不改色,但微微攥了下手。很快广播中传来乘务人员优美的声音,飞机遇到气流产生颠簸,请大家放松心情。“您想说什么?”游屿问。薄覃桉偏头正好与游屿对视,四目相触,薄覃桉说:“害怕的话也可以学着他们叫出来。”游屿沉默片刻,很小声很小声地用手捂着嘴“啊”了声,看到薄覃桉眸中立即浮现出来的笑意,用略鄙夷的语气道:“您满意了吗?”“如果不害怕,推荐一项更刺激的人生体验。”薄覃桉建议道。游屿:“什么。”“如果有时间,你应该预约一次心理医生。”话音落下,游屿甚至还又重复问了遍薄覃桉说什么,他轻叹道:“这是你的建议?”“一个医生的建议。”薄覃桉说,“学校辅修过这门课程。”“什么时候的事。”游屿又问。薄覃桉道:“你自己也应该很早就能感受得到自己和其他人情绪延展爆发不同,只是因为跳楼发泄过一次,又因为自身没有那么严重心理负担,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让你重新开始生活。”游屿笑道:“之前听过一种说法,如果一个人有病,那么身边的人一定不要告诉他生活有多么美好,也不要告诉他世界上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阳光,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