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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岁,也已到了祝汸打算回天庭的时候。这次,他谨慎许多,恰逢天上有事,他要回去处理,用不了多少时候,他还是把田田带上了,想看看这几年过去,田田是否还不能离开老家伙。人间过去这几年,天上只过去几天。他回去忙完事情,用了七八日的时间,人间七八年便过去了。田田并不知辛曜与她之间的关系,她见祝汸不提回人间的事,便问他:“父皇,我们不去人间了嘛?”这七八日,田田没有任何不对,与在人间时一样活蹦乱跳的。甚至她长久不在天上住,回来后新奇不已,成日变成小白龙在宫中飞来飞去,玩得不亦乐乎。祝汸便点头:“是啊。”田田便可爱地皱皱眉头,却又不敢提大白。上回在人间见到老家伙,还是田田四岁的时候,说起来,也两年多过去了,祝汸心里虽记仇,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好生气的,不值得。他道:“我们往后是要住在天上的,父皇我是天帝,你是小公主,再过些日子,父皇还会将你介绍给全天下。”“哦……”田田低头戳戳手指头。祝汸便主动道:“还想看看你的大白?”“父皇!”田田抬头看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血缘天性是没办法的事。祝汸只希望他的孩子快快乐乐,这是她还未出生时,自己便已做好的承诺。祝汸摸摸她的头:“那我们下去一趟,你看他一眼,与他道别,好不好?”田田笑开:“好!!”人间正是炎夏,眼看将有雷雨落下,乌云压得低低的,平白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祝汸不知辛曜如今住在哪处,正想着令阿兔去找人打听打听,便听街上有人高声叫:“来了来了!刘泉来了!!”紧接着便见街边的人忽然调头朝城门外的地方跑,祝汸纳闷,刘泉又是谁,是什么新出的美男子吗,引得这么多人去看。人太多,他们往一边让了让,好让人潮过去。他们避开,站在一家食肆的廊下,身后的食肆里,几位食客喝着酒,说道:“我们就在这儿喝着酒看!”“刘泉这回被押进京城,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定会被处死!”“活该!狗官!贪老百姓的银子!”祝汸这才知道,原来刘泉是个贪官。“这样的狗官当初就不配为官!还是在广陵郡那么富庶的地方,看到全是银子,还不红了眼?还不使劲儿贪?”“说起这事,就要怪辛曜!是辛曜离开广陵郡,推荐刘泉继任!陛下一向信任辛曜!”祝汸一愣,没成想这么快就再听到辛曜的名字。七八年过去,辛曜如今已近三十岁,怕是早就娶妻生子。想到这点,祝汸便很有些排斥,且将田田的手拉得更紧。田田也听到了辛曜的名字,回头往里头的人看去。他们就着花生米喝酒,继续道:“这就叫那一丘之貉!好在庆王爷英明威武,把这俩蛀虫给揪了出来!”祝汸不觉皱眉,听这话音,怎有些不对?“刘泉进京,审问过后,这俩必是菜市场砍头的命!他们可不仅贪百姓的银子,你不知道吧,当年那刘泉当官,是给辛曜送了银子的!白银一万两啊!一万两!”“呵!真是不得了啊!啧啧啧!”简直胡说八道,老家伙会在意那一万两的银子?!祝汸的眉头皱得更紧,田田拉着他的手,着急看他,小声道:“父皇父皇!”祝汸这才回神,小虎道:“小殿下,我去探探?”“你直接去找李骏,看他如今住在何处。”“是!”小虎去得快,回得也快,他道:“李骏倒还是住在原先的宅子里!如今在大理寺为官,任大理寺正,已经娶妻,有两儿一女!这会儿就在家呢!”“走。”祝汸抬脚便走。祝汸知道李骏为人,当年辛曜那样下庆王面子,他都敢送辛曜回家,足见此人人品。他们到李府门外拜见,以山南郡旧友自居,门房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如今已三十多岁,有些微发福的李骏亲自走了出来。待他瞧清楚外头站着的人是祝汸时,狠狠愣在原地,祝汸有些焦急,直接走进门内。李骏才慌忙走到近前,不可置信地问:“是,是姬公子?!”七八年过去,为何这位姬公子还是十六岁的模样?!难道,还真是古籍上记载的那般?!李骏心中全是疑问,祝汸点头,应了声“是”,便问:“辛曜是怎么回事?”李骏立即也清醒了,面色立马变得严峻,也忘记请他们进屋说,站在照壁前便咬牙道:“他被人陷害!”“庆王?”他直接说出庆王,李骏更似吓到了一般,却也紧赶着说:“是他!辛曜兄如今已官至刑部侍郎,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去年年底,陛下身子不好,如今朝内的事都是太子与几位皇子打理,几位皇子之间斗法,庆王牵扯其中。偏偏当年庆王与辛曜之间是有些渊源的,当年——”祝汸打断他的话:“这个我知道,李公子请继续说。”李骏都多少年没听人叫过他“李公子”,如今人们都称他为“李大人”,仅这么一个称呼,倒叫他伤感起来,想到无忧无虑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年时候。他再咬牙,说道:“庆王支持二皇子,太子式微,如今朝中二皇子掌有极大的话语权!庆王的恨意埋在心底埋了十年终于爆发!广陵郡郡守刘泉当年接的是辛曜的班,刘泉此人恪守本分,一心为民,再清廉不过,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如今却被诬陷贪墨贪盐本钱,且还被诬陷贿赂辛曜花银子买官!至于辛曜,身上的罪名,被套了个齐全!就连山南郡老家,他那不是个东西的后娘都被带来说他不孝!”李骏抬头看祝汸,眼圈已红:“我已是无能为力,我做官不如辛曜兄,至今只是个五品,家中也无得力背景。辛曜兄之所以受陛下重用,也是因为一个‘孤’字,他在朝中除我这个没用的之外,没有任何交好。到了这个份上,陛下病重,竟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生怕得罪二皇子与庆王,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辛曜兄在大牢里待着!今日刘泉已押解进京,三日后,说是陛下亲审,陛下卧病在床,还如何审?背后都是庆王与二皇子在作为,辛曜兄必死无疑啊!”祝汸眉头轻蹙,并不言语。田田隐着身,抱住祝汸的腿,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很难过。祝汸再问:“他进了大牢,家人如何处置,可有被欺辱?”问清楚了,才好行事。“家人?”李骏却一愣。祝汸不解看他,李骏恍然大悟:“辛曜兄尚未婚配,至今仍独自一人!”“…………”祝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