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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自言自语。………………我这两天一直在想,遗光进来一直还抱着救同学救钱家父子的心愿。现在钱家父子获救,她本来以为会很难完成的事情,突然间就解决了。她会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所以才会有昨天那章她心里的活动。包括,到早上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继续呆着去窃取一些机密,还是离开,去留学。后来和管将的相处。让她感觉到一丝可能性。所以,她试探,甚至期待自己或许可以窃取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而管将,遗光在他眼里,包括可能在所有那些男人们的眼里都是青涩,稚嫩的。像张治重的评价,稚嫩聪明却坦荡。管将欣赏她这一点。喜欢她的纯净,所以,他希望遗光可以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也就是一样的思想。可能,他自己也困惑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对的。可是出身华族,为了家族荣耀,他必须和国家站在一起。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能否帮助大家理解。因为感觉,侵略不仅仅是用武力征服对方,最可怕的,是将你的思想都改变了。敌人,是很可怕的。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呀!不知道遗光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指引遗光阖上了手中的书页。伸手抚了抚眉心。这本名叫的书籍,是昭和十八年出版,讲述了日本从幕府到明治维新的社会思想变化。其中,在后卷里,作者已经隐约的提出了制霸亚洲的设想。在他的构想中,日本经过明治维新的改革,率先从农业文明进入了工业文明,已经领先华与高丽等邻国许多。现如今,再依托关东和关西两个深水不动港优势,打开东亚远洋贸易,以海运为跳板,发展经济与海军。一步步将日本打造成为东亚强国,带领东亚立足于世界之林将指日可待。这套路,倒是与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及其相似。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同母亲叹息,英国人假借收购茶叶丝绸,进闽粤浙,哄抬价格,做空市场,让大批农民放弃粮食,改种茶养桑,一批人得了甜头的,便被洋经理们诱骗着抽吸大烟,最后茶丝泛滥,无人问津,粮食减产,不得不花高价购买东印度公司从东南亚进口的大米。而那些农民们则变得身懒体弱,害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大清固然积重难返,可这些不择手段的列强却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打着所谓的帮助发展,共同进步的旗号,其实行的都是侵略剥削迫害的事实。若是她不曾听过父亲的教导,只是一个身住白塔不问世事的单纯少女,只怕,真会被这通篇虚假的左翼改革派描绘的蓝图所迷惑。她将这本书放在一旁,又翻开了一份刊号1931-9的杂志。封面是富士山水。上面写着。打开来,开篇大篇幅报道的便是震惊华外的“九一八事变。”在此篇报道中,称之为まんしゅうじへんManshūjihen(満州事変)。而同时,欧美社会称之为奉天事变或盛京事变(MukdenI)。她正打算看看日本国内是如何评价这一伤痕累累,野蛮无耻的行径,或许文饰,或许遮掩?房间里,已经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她陡然回过头,是绘岛。后者被她的大幅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小姐,我是来给您开灯的。”她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遗光这时才惊觉,天色竟然已经黑了下来。她居然不知不觉看了四个小时。遗光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书页编号。再当着绘岛的面随意阖上书籍。将它与余下的几本单独摆在书桌上的一起亲手放回原位。“不必开灯了。正好也到了用餐时间了吧?”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绘岛穿着窄裙下摆的和服,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恭谨的回复着遗光的问题。”是的呢!副官刚才来通知,管将大人今晚有事,不回来用餐了。让您不必等他。”“这样吗?”遗光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绘岛雪白丰满的脸点了点,依然朝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却并没有解答管将为何不来的问题。她像是庙宇中最端恭的菩萨,你望见的是雕塑的温柔,可其实给予的确是冰冷的沉默。遗光点点头,表示接受了。非常乖觉的没有去询问原因。用过了餐,她提出要出去走走,绘岛也跟在她身后一步之远。遗光便当做无所谓的,认真欣赏起这夜色中宁谧的院子。角落里,有星星点点黄色的光晕,她走过去,竟然是一丛丛的萤火虫。记忆中,江浙老家,下过雨后两三天的夜里,池塘边,田野里,处处都是这些火金姑。心灵手巧的老仆人,用草编了笼子,全须全尾的抓几只放进去,就成了个精致漂亮的小灯笼。小小的她,提着这些小灯笼,寸步不离的跟在邻居家的哥哥jiejie们身后进进出出。被大人们瞧见了,摸摸她抓着小辫子的柔软发丝,叫她小灵姑。她想着那些温暖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五指成团,仿佛是要抓的样子。素白的皓腕一挥,那聚起的流荧瞬间便散了开,点点蹁跹,化作银河,缓缓流淌。墙边,响起一声小小的惊呼。遗光看过去,一个扎着麻花辫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红色的头绳,绑着个蝴蝶结,倏然隐入院中不见了。“小菊。”绘岛出声了。遗光注意到,那暗处的角落动了动,下一刻,走出个小小的人影。蓝布袄,麻花辫,是一个华国的小姑娘。?“你在做什么?”绘岛的表情难得的严厉。那小女孩脸皮紫涨,又像是恐惧害怕,好半天掏出个小小的布兜。粗疏的经纬,有微弱的荧光闪烁,使得这个粗劣的荷包也变得梦幻起来。“原来是我打扰人家捉萤火虫啦!”遗光笑起来,“没关系,你去做事吧。”即使她这样说,小菊也不敢就这样离开。她站在原处,小脑袋不安的看着绘岛,眼神带着点期冀。绘岛表情很有些不好,这很不同她宿日宽和温柔的形象,但是既然遗光都这样说了,她总要给她面子的。那个叫小菊的女孩走远了,遗光收回目光。绘岛解释着:“是以前院子主人留下的女仆。因为年纪小,便让她和她哥哥在院子里做着跑腿的小事情。”遗光点点头,不经意的问道:“难道,这些前主人留下的仆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