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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竹言蹊的胃深受撩拨,蠕动加倍。 他深深嗅了嗅,感慨道:“我现在确定了,我不是反胃,我是真的饿了。” 饿到极致就觉不出饿了,但是伤胃还伴着恶心。 谈容让米粥多焖了几分钟,盛出小半碗,哭笑不得地用勺子搅开热汽:“多大的孩子了,连难受跟饿都分不清楚?” 竹言蹊用脚勾出另一只凳子,让谈容也能坐下。 “年纪不大,也就6岁余190多月的孩子。”他眼巴巴瞅着粥碗,接到手里,迫不及待地喝了半勺,一脸感动,“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谈容简单收整好厨台,坐到他对面的梯凳上:“记住这顿饭不重要,以后能分清自己有没有饿就够了。” 竹言蹊噎了下,痛心疾首:“谈教授,你变了,你之前不会这么跟别人说话的。” “那我变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谈容手肘撑在台边,单手支脸冲他笑道。 这对梯凳是实木的,设有高低不同的两道踩杠。 谈容左脚踩在最下面的一杠,右脚自然搁在地面,坐姿衬显的两腿笔直修长,不逊色于时装周的知名男模。 他此刻褪下了西装革履的装扮,一身家居风格的棉质睡衣,置身在柴米油盐的背景中,气场温柔得难以形容。 竹言蹊咬住空了的勺子,眼睛像被针扎了一下,迅速垂敛。 他故作如常地喝着米粥,扬起笑来:“当然好啊,这样更有人情味儿了。” 小半碗粥下肚,难受了一晚上的肠胃总算偃旗息鼓。 被谈容催回卧室躺下,竹言蹊眼睛一闭,不出五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是睡前惦念谈容托脸对他露出的笑,竹言蹊睡熟后又做起了有关男人的梦。 这场梦真实得令人发指,从旁观者的视角,详略得当地回顾了两人重逢后的大小事件。 从代课代出的师生乌龙,到病后体贴的细心照顾。 回顾到尾声,竹言蹊甚至梦见谈容伸手摸他额头,试着他的体温。 这种被手贴覆的感觉,温暖得不像一场梦。 竹言蹊在梦外经历过一切,清楚记得接下来的额头相抵。 赶在对方收手之前,他终于说出了与实情不符的台词:“谈容,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反正是在梦里,竹言蹊毫无顾虑地继续说下去:“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他只管在梦里放肆,却不知自己缩在被窝里,哼哼唧唧地小声说出了梦话。 突如其来的两句梦话,镇住了悄悄走到床边,用手试他体温的男人。 谈容僵了半瞬,撤回覆在竹言蹊额前的掌心,低头看他。 竹言蹊睡颜乖巧,呼吸匀浅,一副泰山压顶而不见醒的模样。 谈容失笑,手指拨开他乱糟糟叠在额角的碎发。 回味小青年咕哝含糊的梦话,又回想对方红着耳尖,慌乱回房的背影。 谈容静默须臾,笑意加深,俯身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同样低声:“嗯,当然喜欢。” 第32章儿子 竹言蹊这一觉睡得特别舒爽。 遮光窗帘一拉,房间黑得不分昼夜。 他中途起来过一次,凭靠rou身本能摸进卫生间,又跌跌撞撞地摔回床上,办理了续睡业务。 业务开通没满两小时,总客服便推门进来,把他唤醒。 “别别别……”竹言蹊眼睛没睁,手捂着脸往被子里缩,“我头疼,别管我……让我多睡一会儿。” 他声调飘飘乎乎的,尾音九转十八弯,听起来不像头疼的痛苦,明晃晃的是想赖床。 “已经十二点了。”谈容坐在床边,手隔被沿,按着他的肩。 “我昨天睡得晚,快三点才上床。”竹言蹊据理力争。 “你的睡眠时间马上超过十个小时了。”谈容道。 睡眠充足固然重要,可睡得时间过长,不仅不会达到休养生息的目的,还有可能会觉得更乏更累。 “我前天晚上也没有睡好,十个小时分两天,一天只有五个钟头。”竹言蹊将梦将醒,理智还处于半入眠模式,耍赖耍得不讲道理。 谈容被竹言蹊的自我派辩论依据逗笑了。 他又晃了晃他的肩头,试图解放对方的意识:“你先预留半个钟头出来,起床把药吃了,我下午不打扰你补觉。” 竹言蹊被他晃着,出于惯性地动一动,闭嘴挺尸装死了。 谈容化按为点,在他肩上轻叩:“别装睡,快起来,该吃药了。” “我不是武大郎,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竹言蹊蒙头半晌,闷闷地憋出一句。 谈容缄默不语,半秒过后,禁不住笑出一声:“你最好是还没清醒。” 不然他得好好教训一下这熊孩子,都有胆量说他是潘金莲了。 能讲出这样逗闷子的话,竹言蹊离头脑清醒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他拉下被沿,露出一双睡意惺忪的眼睛,半眯着看向谈容,回魂似的眨了两下。 “起床洗漱,把药吃了。”谈容道,“药物剂量不跟上,你还想去医院输液?” 竹言蹊含混念了句“知道了”,打着哈欠伸展个小小的懒腰。 谈容没再催他,起身退开半步,转过头,对紧随其后跃上床尾的筠筠道:“陪他玩,别让他睡回笼觉。” 说完他径自离开主卧。 男人的背影还没从视界中彻底消失,竹言蹊感觉腿边的被褥被什么蹦跳着踩过,接着眼前罩来一团毛茸茸的暗影,趴在他肩窝黏糊糊地拱了拱头。 “筠筠,给我三分钟。”竹言蹊快乐伴着痛苦,想闭眼又被毛团子腻歪,“我就眯三分钟,等等我再陪你玩。” 筠筠对主人的指令只有似懂非懂的理解,但它昨晚先是被竹言蹊关在门外,再是被谈容滴溜,关进门里,经受了一晚上的猫身制约,当前一见竹言蹊醒了,自然巴不得同他多多亲近。 “好好好,我摸你了,摸摸头摸摸头。”竹言蹊没办法,一边挪着屁股坐直上身,一边把筠筠半搂进怀里,对着它脑袋抚来揉去。 等灵魂完全回归rou身,竹言蹊腾出手背抹了抹眼睛,两手叉过筠筠腋下,把它举得高出一点,笑道:“筠筠啊,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更粘人了。”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猫。 难道主人变了,做宠物的也会跟着有变化吗? 竹言蹊来了兴致,跟筠筠眼对着眼:“既然变粘人了,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顺便变的爱叫一点儿?” 筠筠在猫叫这件事上有不屈不拔的坚持,粘人归粘人,照样安安静静,只对竹言蹊瞪着眼睛,伸一伸粉红软嫩的小rou垫。 竹言蹊毫无原则,登时就把“爱叫”这茬抛到脑后,曲腿让筠筠倚在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