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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出去,我们家书坊是读书人进来的地方,受不得你这肮脏人。”江景元气的一拍桌子,又冷冷地盯着钱媒婆冷笑一声,“至于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道。” 钱媒婆被江景元这样一盯,如同被一条恶狠狠的毒蛇给盯住了一样,浑身打了个寒颤,但一想起左家给的一百两银子的媒人钱,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本县富豪左家有个待字闺中的闺女,名唤左云云,是个万一挑一的美人儿,她家有意将闺女许配给你做妻。” “噗,钱媒婆你是不知道我家景元已经娶妻了吗,还上门来说亲,你这脸究竟是有多大啊。” 徐水舟在一旁听得直发笑,整个梧桐县谁家不清楚,江景元早已娶妻,他不相信这媒婆上门来之前没有打听过。 钱媒婆不悦地看了眼徐水舟,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她从来都不喜哥儿,男不男女不女的,她从入行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做过哥儿的媒。 “想必你就是江相公娶的哥儿吧,长得很一般嘛,那左云云可是个顶倾城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不过就是个农家哥儿,你自己说说能跟人家比吗?” 钱媒婆相信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换,徐水舟本身长的是挺清秀的,可是跟真正意义上的美女比起来还是少了一股气质。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吧。”江景元已经怒火中烧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如此的大的火了。 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些打人的冲动,面对江家族人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的气愤。 这媒婆分明就是要逼徐水舟自请下堂,真是好大脸。 “那又怎样,天底下漂亮的人儿多了去,难不成只要她们看上了我家相公,就都要给她们让位置不成,钱媒婆,你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 徐水舟上前拉住江景元,轻轻地给他抚摸着后背,让他不要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那也总比你一个哥儿占着正妻的位置,耽误江相公的前程好。”钱媒婆不愧是伶牙俐齿惯了,一开口就戳中徐水舟的痛处。 “滚。”江景元抓起桌上的茶杯扔到钱媒婆脚下,他的阿舟平时他都舍不得说句重话,这媒婆有何资格来说。 “江景元我敬你一声相公,是念在你为这天下百姓免除了劳役的份上,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秀才谁还会另眼相待不成……”钱媒婆被江景元的举动吓了一跳,当下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一通胡话乱说。 徐水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再也听不下去,cao起放在墙根上的扫帚就往钱媒婆身上使唤,“叫你侮辱我相公,叫你诋毁我相公,我打死你个烂媒婆。” “嗷——”钱媒婆吃痛,直往门口躲,却被一睹rou墙堵住,跌倒在地。 ☆、第五十六章 这恰好给了徐水舟机会,逮着钱媒婆使劲打,欺负他可以,但是不能欺负他家阿元! “你、你打我,小心你们家所有亲戚都娶不到媳妇。”钱媒婆忍着痛,一脸恶狠狠地看着徐水舟。 徐水舟冷笑一声,“就你这这种水平,谁还稀罕不成,没了你钱媒婆还结不成了婚?” 任荃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团白色的粉渍涂在胸口,顿时大怒,“我媳妇才给我做的衣服,弄脏了回去要挨罚的。” “你得赔我衣服钱。”任荃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刚伸出脚,想起来他的鞋子也是他媳妇做的…… “丢出去,把他身上的钱找出来赔给小叔。”江景元捂着鼻子指挥着书坊里的两个伙计道。 两个伙计很麻利得在钱媒婆身上搜索一阵,将她身上仅带的二两银子给搜了出来递给任荃。 任荃嫌弃的拿了一张纸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怀中,无视了钱媒婆的哀嚎,这钱得回去上交给媳妇的。 花媒婆被丢了出去,书坊里顿时清静了下来,连空气的味道都没有刚才那么刺鼻了。 “小叔要不去洗洗吧,省得回家小婶又罚面壁。”徐水舟挺不好意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任荃会从外面进来,平白无故弄脏了他的衣服。 要知道小婶可是把小叔管得死死的,没有经过小婶的批准,回家要是闻到一滴酒味那可是要受罚的。 狠起来那可是三天不准小叔同房,弄得小叔都计划着在自己房间里挖个地道,等小婶睡着了偷偷溜进去。 任荃梗着脖子,一脸不承认自己怕媳妇,“不用洗,不就一点脂粉,你小婶还敢来责问我不成。” 江景元和徐水舟低低笑笑,很给面子的没有方面揭穿他。 也不知道前两天是谁抱小婶的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进屋的。 “对了,我今儿来是给你说两件事。”任荃皱着眉头岔开话题。 “小叔请说。”江景元忍住笑意,颤抖着手给任荃倒了一杯凉茶。 任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踌躇地看了眼江景元,“这事说起来还是你惹下的祸事。” “哦。”江景元撩起袍子坐下,来了兴趣。 “还不是你这免劳役弄的,这朝廷上上下下都要钱,可朝廷贪腐本就不成个样子,哪里拿的出来。” 任荃随意地喝着茶,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又接着说道,“你这以工代赋固然好,可就是要朝廷出钱,偏偏先前你收银子那招使得太漂亮,让朝廷也跟着学了个十足十。” 江景元眉心微微一拧,斟酌着开口,“难不成朝廷也准备向百姓开口。” 他当初向百姓们开口是迫于无奈,朝廷使唤这一出,不就本末倒置了。 任荃熟练地拨着花生米,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朝廷肯定是不好意思向百姓们开口的,这不才刚刚获得一点民心,一下子又要把民心给败坏光。” “那就是向商人下手了。”江景元淡定的端起茶杯,轻轻抬了抬眼皮。 “可不是,你说这朝廷还真有意思,让商人交钱买科举名额,商户不可科举,这么多年下来,商户基本上都是嫁女给士大夫们做妻妾,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买名额。” 任荃说着有些叹气,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委实是高。 江景元刚才还淡定拿茶杯的手抖了抖,这怕不是他师父做的吧,官商勾结已经多年,这里面掺杂的利益关系太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土崩瓦解的。 但说瓦解其实也简单,官商勾结靠的就是地位的不对等,低的那一方被高的那一方拿捏得死死的,只要给低的那一方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高的那一方平起平坐的机会,那些商人还不得疯了交钱。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压榨,谁不想要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尤其是有钱人,他们也不想给别人伏低做小,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