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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惊,扭头看才发现,肖扬不见了。刚才他靠着的那块地方,有几株植物像是被压弯了一样倒伏着,一条清晰的痕迹沿着山体往山沟里划去。柯琛愣愣地说:“他……不会是掉下去了吧……”……肖扬确实掉下去了。他本来靠坐在地上,撑着手想站起来时眼前一晃,昏沉沉地往后仰去,继而就滑落下来。这天山沟隐秘又狭小,而且……明显有个长期扎营在此的“原住民”——那是一头瘦得出奇的狼,双眼发出幽绿的微光,牢牢盯着这从天而降的人类。肖扬感觉自己心跳瞬间加快,僵硬着一动都不敢动。那头狼也没扑过来,只是半蹲在那里死死盯着他看。肖扬冷静了点才注意到,它的后腿受了伤,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底下的树叶。微凸的肚子和下垂饱涨的乳/房说明,它有着身孕。肖扬看着母狼瘦骨嶙峋的背脊和渴望的眼神,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是块rou啊!他当即挽起袖子,把手臂横着伸向它,问:“你……你要吃吗?”☆、第二十章“你要吃吗?”肖扬问得很轻,毕竟已经没什么体力了。但在刚沿着山体滑下来的郎钟铭听来无疑是平地惊雷。“你干什么!”肖扬脑子一片空白,还在疑惑郎钟铭怎么在这里:“你……”怀着身孕的母狼对于新来的rou可没那么客气了,弓着背龇起牙,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肖扬已经很虚弱了,苍白的脸色和自额头流下的冷汗显得格外刺眼。郎钟铭哪里敢逗留,背起人就往上爬。所幸救护队伍来得快,大家用绳索合力把两人拉到主路上后,总算都松了口气。肖扬身上有点擦伤,倒是没什么大碍,郎钟铭这才觉得快离体的心脏稳定下来了。莫莉在给肖扬擦消□□水,柯琛过来搀郎钟铭。郎钟铭一转头,拦住一名工作人员:“你好,这下面有匹受伤的母狼,好像已经怀孕了。”工作人员一愣,马上汇报上去组织进一步的救援行动。肖扬迷迷糊糊中,忽然想起很早以前的一件小事。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开始走样,郎钟铭小小的人儿抱着一条奄奄一息的流浪狗,求着他爸爸开车把狗送去动物医院。后来这条流浪狗还是没能熬过去,到医院没过十分钟就在手术台上咽气了。郎钟铭红着眼睛陪了狗狗很久,最后还找了个山脚把它埋了。肖扬想着,那时候的郎钟铭真是像个小天使一样,心肠很软,对他也是百般迁就讨好,怎么……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呢?肖扬曾经是喜欢过郎钟铭,毕竟那种暖心的孩子,又有谁会不喜欢呢?只是后来他渐渐明白,这样的感情是不能有的。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不该有的心思。这天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爬到山顶,肖扬被郎钟铭搀着到了山下,几人一起吃了顿饭,各自回家。郎钟铭一路把虚软无力的肖扬抱回他卧室,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意是想趁此机会跟肖扬缓和下关系,没想到这人身体素质这么差,而在山沟里那一幕更是让他心里感到震颤。一个人到底要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会心甘情愿拿自己来喂狼?郎钟铭简直不敢细想。肖扬一直以来都是顺从地跟着别人走,仿佛生活给他什么他都会乖乖收下。除了之前那次崩溃,他还从没反抗过。但现在郎钟铭却不得不怀疑,肖扬是不是根本就已经不想活了,只等着哪天意外降临一命呜呼,可以跟这世上所有苦难说再见。这样的猜测太可怕,郎钟铭只能压在心底,平时更加倍地对肖扬好些。只是他劣迹太多,肖扬似乎不太领情,对他总是淡淡的,有时甚至因为他一个帮助而摆出一副像见了鬼似的表情。郎钟铭讨不到好,倒是莫莉似乎喜欢上了往他们家跑,三天两头过来给肖扬送温暖。肖扬还是老样子,不熟悉的人对他太友善,他就懵得不知如何应对。奇怪的是郎钟铭也没对此发表什么异议。其实郎钟铭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觉得有个人来陪肖扬说说话挺好的。不过可怜了柯琛,一天三个电话地催媳妇儿回家。日历一翻而过,很快到了冬至。按照C市的传统,这天家家户户要喝羊rou汤。小风一大早就折腾开了,整栋屋子里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rou香味。来自西北的波尔山羊rou没有膻味,口感也好,是郞家每年过冬至都会选择的食材。肖扬闻着这股味道,好像回到了从前。一家子人纷纷被吸引到了厨房,又让小风给赶了出去,只能等在餐桌前自行脑补羊rou下肚的感觉。肖扬撑着脑袋看这一桌人:郎钟锦低头十指如飞地玩着手机,郎钟铭无所事事地转动着筷子,老爷子翻看着今天的晨报……好像很少有这么平心静气的时候啊……那么多天下来,郎钟铭收敛了爪牙后就不再sao扰他了,肖扬甚至想,是不是可以就这样和平相处下去了呢?羊rou汤端上来后,小风给每人都盛了一碗,顺便给自己和龚管家装了满满两保温瓶。暖意顺着汤和羊rou流进胃里,就连老爷子都发出了舒适的“呼”声。肖扬安安静静喝着,难得心里一片放松。晚间,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新闻联播,谈论的话题从国家对外安全到农民手里的滞销蔬果,肖扬插不上嘴,却听得聚精会神。真是很久没有关心过外头发生的事了。老爷子身体撑不住,过了7点就上楼休息去了,留下三个小辈继续闲聊。郎钟锦往肖扬身上一凑,神秘兮兮地问:“肖扬哥?你和莫莉jiejie是不是一对啊~?”肖扬一眼瞥见郎钟铭不爽快的脸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可能,你别瞎说。”郎钟铭冷笑一声,眼睛盯着电视:“他哪会和女人有什么可能,你脑子进水了吧。”肖扬听着这话,连郎钟锦无心的笑声都变得刺耳起来。郎钟铭说完大概也觉得不好,讪讪地闭了嘴。肖扬往沙发里缩了缩,双手环起来认真看新闻,再也不多看他们一眼。郎钟铭自知理亏,没一会儿就灰头土脸滚回自己卧室去了。郎钟锦见人一走,立刻又黏上来:“肖扬哥,你和莫莉jiejie真不是一对啊?”肖扬好笑:“你怎么这么起劲?”郎钟锦一缩脖子:“就觉得……我哥太鬼畜了,你跟他在一起挺辛苦的,哪像人家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