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都没说方饮一句不好,也没具体讲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同学等着他去聚餐,最后他匆匆挂了电话。还是方饮把昨晚发生的事和陈从今交代了,自己回忆起来都不太好意思,于是尽量省略了自己有多黏人。陈从今的反应没纪映那么强烈,看在那场追尾事故的分上,给方饮提醒:“他其实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单纯是不愿意说。”陆青折和方饮的性格天差地别,方饮会把自己的烦闷苦恼倾吐出来,希望获得关注和疼爱。而陆青折则反之,只会把伤口藏得严严实实。“他爸妈什么时候死的?”方饮打听。“死这个字眼不太好,最好用去世。”陈从今说,“初三。”初三该是全力以赴准备中考的阶段,方饮惋惜:“啊,那对他各方面影响很大吧?”陈从今答:“嗯,他休学了大半年,回来直接参加考试了。当时老师建议他留级,他说不要紧,最后考得非常好。”方饮记起来陆青折到了A附,分班考试的成绩也是全校第一名,顿感智商受到碾压。叫了保险公司过来看情况,方饮这车算是暂时动不了了。陈从今送他回了家,他心不在焉地回屋,纪映在他书桌前玩他的手表。后来陆青折那边大概聚餐结束了,给方饮回了电话。方饮在纪映八卦的目光中,走到阳台上去,然而自己隔壁阳台立着讨厌鬼赵禾颐。赵禾颐也在打电话,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他咬牙切齿的,瞪了方饮一眼以后,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再把门重重关上。方饮盼着他走,省得自己挪地方了,靠在阳台的墙上,没提昨晚发生的事情,感觉到陆青折的背景音有些吵闹,问:“你在外面玩呀?”“嗯,正在等公交。”陆青折说完忽然止住声,似乎是放弃了在现在提起某个话题,转而问,“有什么想吃的吗?”方饮报了个小笼包子,陆青折便让他在家里等二十分钟。坐公交远远不止这点时间,他说:“二十分钟?”陆青折道:“打车回来,不然包子都凉了。”方饮说:“不吃包子了,你可以回来得更快一点。”不远处的纪映听到了,牙疼地“啧”了一声,表示对方饮的嫌弃。方饮才不管这些,倒计时二十分钟,见陆青折掐点在楼下出现,手上拎着一袋外卖盒,蹦蹦跳跳地下去迎接。他刚刚洗了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像一阵风那样跑去的时候,陆青折一低头就闻到了,与此同时,香气的主人接过他的外卖盒。纪映很知趣地滚去客房,在走前还要问他们俩:“客房应该不需要用吧?”陆青折不留宿,方饮手一挥:“不需要。”等纪映关上了客房的门,然后他们走到方饮的卧室里,方饮后知后觉,琢磨着纪映的表情有哪里不对劲。跨环送来的包子还热腾腾的,可惜方饮胃口不大,吃了三个左右便饱了。陆青折问:“晚饭吃得多不多?”晚饭吃了闸蟹,配上汤汁鲜美的蟹面,饱到方饮一度胃里发疼。然而不能说,就算说给纪映听,以后纪映也不同意他吃了。他眨眨眼睛,道:“还好。”“别吃了,小心难受。”陆青折把饭盒收拾起来。方饮不是踌躇不定的胆小鬼,察觉到陆青折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借机握着陆青折的手腕,身体往那边倾了倾,两人离得近了些。他好像对此真的很好奇,问:“我如果站在阳台上,能不能看到你家?”被陆青折放弃提起的话题开始了。陆青折说:“可以,往南边看,可以看到半山有亮着灯的几处地方。不过我家几乎没亮过灯。”“你几乎不住?”方饮疑惑。“没,我不住在楼上。”陆青折道,“父母出事后,地上三层除了庭院外,我差不多没踏进去过。太大了,我又懒得雇人打扫,干脆睡在以前的保姆房,正好边上是洗衣间,生活很方便。”方饮道:“那庭院一定很漂亮。”“有池塘,里面的锦鲤比我岁数还大。”陆青折说。这像是父母的另一种遗物,对他而言,比空荡荡的房子要重要许多,是和他一样的,被父母留在人间的同样有温度的存在。陆青折道:“昨天面对你妈和你叔叔,我没说实话,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方饮想起陆青折那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更深一层的理由,心里不是滋味。虽然这段关系的被动方好像是自己,自己围着陆青折,但事实上,自己有时会过于自我,陆青折却处处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就连这件事,重点也并非他会被刺伤,而是心疼自己被扫兴。“不过迟早会得知的,比起我尴尬纠结地坦白,这样也好。”陆青折道。朋友在方饮面前说了许多,分析陆青折为什么不领情,他都不懂,接触到陆青折眼神的瞬间,他觉得陆青折是可以生气的。当年的重创,休学将近一年的黯淡时光,这辈子都无法挽回的遗憾,毫不知晓地暴露在别人眼里,要搁在方饮身上,方饮该炸了,先对恋人怒吼,再和泄露者算账。陆青折昨晚只是僵硬地把他的手松开,上楼前还关照他明天冷,要多加点衣服。方饮嘀咕:“我昨晚没想太多,就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回去,怕你感觉自己很孤独。”“今晚能送你回去吗?”他问。陆青折没再逃避,可也不太乐意:“那里不太好看,我需要收拾一下。”方饮以为这意思是陆青折独自住着,房间乱糟糟的。直到自己真到了陆青折家,才反应过来不太好看的具体含义。池塘里的鱼可爱活泼,竹林郁郁葱葱,走廊干净整洁,地下两层也收拾得妥帖,可是从走廊望过去,尽头通往的客厅,全部用白布蒙了起来。黑夜里,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家具遮盖着白布,场面是十分吓人的。楼梯靠着尽头,方饮上来时又忍不住看了眼客厅,腿有些发软。随着两位主人的离世,这座昔日温馨热闹的屋子也跟死去了似的。陆青折抬手开了客厅的灯,灯忽闪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把客厅给点亮。光线很暗,不过也算起了点作用,让客厅看上去没那么骇人。“那是一架钢琴吗?”方饮惊喜地指着角落,“你mama会弹钢琴?”陆青折摇摇头,看向那一大块露出三角轮廓的布,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以前我爸爸常常会弹,不过只会弹一首,说是为了打动我妈,所以学的。”方饮走上前,把白布掀开了,他被扬起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再坐到琴凳上,掀起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