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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理解。另一本则是人物传记,一个有名的世界级互联网大佬。叶思栩不知道秦越鸣还看这种书,也有很多批注,但显然是基于人物思维和逻辑推理方面。他猜测秦越鸣是为了了解更多不同类型的人物。叶思栩给自己倒一杯水,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台边的沙发椅中,慢慢地开始看这本。一对姐妹花,在动荡年代,如何以身体谋生的故事。在剧本的开篇,meimei玫瑰的恩客马上风死在了她的床上,她由此卷入这一场看上去意外的谋杀之中。当谋生遇到谋杀,两个只想在夹缝中蝼蚁般求生存的弱女子被裹挟进更复杂的斗争之中,灰色地带的危险、特权阶层视人命为草芥,底层蝇营狗苟的小人物却展现出道德、人性的微弱光芒。当整个剧本的结尾处,无望的meimei玫瑰遇到了自己少女时代的私生子,却不敢相认。相认意味着这个生在中产阶级,得到良好教育的孩子会丧尽名声,成为人人可以指摘的“□□之子”。擦肩而过时,玫瑰嘴里轻轻地哼着歌谣,那是她在孩子出生的几天内唱给孩子听的,可如今,孩子长大了,却并不需要她。在剧本的末页上,简短地写着一句话:玫瑰走入护城河,死。整个故事从谋杀开始,从自杀结束。在这冬日的阳光底下,叶思栩大气也不敢喘地看完整个故事。他的脑海里依稀能看到,在江南悠长而昏暗的民巷之中,玫瑰扭着引以为傲的身材与那被抱在他人怀中的亲生儿子擦身而过。黄昏的日晖在巷子尾处越来越淡,玫瑰的身影终究只剩下一道细细的、扭曲的剪影。冬日的护城河那么冷,慢慢漫过玫瑰纤细的脚踝,飘起她的纹路精美的窄裙裙边,她哼着歌谣,望一望天光,笑一笑人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死亡。玫瑰对时代、对世事、对人生,终究也不过千言万语化为一个轻飘飘的“呵……”叶思栩左手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捂着脸颊,热泪从指缝间涌出来。幼年记忆中,尚且活着的父母之间的陈年旧事一点一滴地翻涌,左腕的伤疤灼热地疼痛起来,疼得心里一抽一抽。他开始有些后悔,不应当打开这一份剧本。每一个看故事的人,最终也不过是在故事中看到自己而已。他痛苦地在沙发上往后仰,任由眼泪慢慢地从眼角往下落,渗进黑色的头发中。“阿叶?你在房间里?”敲门声伴随着秦越鸣的声音响起。叶思栩胡乱摸着眼睛,急冲冲地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多了。“别进来。”秦越鸣皱眉,似乎听到明显的哭腔:“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他立刻推门而入,却看见叶思栩站在床头柜边,一只手捏着黑色牛皮纸巾盒,脸别过去,低声说:“没事。”秦越鸣看一眼沙发上的剧本,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并没有强行将他转过来,而是就这个背对的姿势将他抱在怀中。叶思栩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明显带着热意,裹住自己的肩膀,他猛的一顿,根本舍不得推开。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家中得到父母宽慰的拥抱,这一下,他更掩不住眼里的热泪,只得将纸巾按在眼睛上,生怕叫他看到。丢人。秦越鸣手搭在他的右肩上,沉声问:“我的剧本写得太难看了,是吗?”“不是……”叶思栩听到这话,轻扭了下,低声说,“写得太好了。”秦越鸣抽过身后的纸巾,慢慢地转过他的肩膀。只见眼睫湿哒哒的男孩子,羞涩又窘迫地躲避自己的眼神,眼角发红,鼻头发红,嘴唇本就红红的,仿佛自带春夏之交的缤纷,鲜活年轻得叫人艳羡起来。秦越鸣捏着纸巾抹去他眼角透明的热泪。肌肤柔嫩,他动作轻柔地似乎怕碰坏了这世间少有的琉璃。叶思栩不好意思又别扭地转开话题,问道:“这是你写的剧本吗?”嗓音中还带着nongnong的、生涩的味道。“很多年前写的。”秦越鸣低眸,深刻的双眸中印入他哭红的鼻头,“在国外念书时见过一个漂亮的老太太。她年轻时是ji女,有一个儿子,是非常知名的律师。临时起意打了一个草稿。这些年时不时地添一些东西进去,最近也有其他编剧在一起修改,最终版还没有确定。”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叶思栩坐在床边,细致地观察叶思栩的情绪。叶思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呢?我记得华伦夫人就是开妓院的,养大了一个女儿。”“对。”秦越鸣的手揽着他,见他已经不再哭泣,才道,“更早以前看过的剧作,命运轨迹和我遇到的老太太接近,所以翻出来看看萧伯纳是怎么呈现一个故事,怎么在人物之间展现张力,找到平衡。”叶思栩堵了嘟嘴,小声说:“可是好苦啊。为什么要写这么苦的故事。”可望不可即,应当是众多苦难之中,最为揪心的一种。秦越鸣慢慢地揽住他让他靠向自己的肩膀,眼眸望向虚空中的某个点,似在追忆某种情感。“我在你这个年纪,看费里尼,看,也不懂,为什么做电影这么苦,仅仅是活下去都这么难。人生好像一场没有终点、没有同伴的赛跑,唯有一直跑,一直流汗,甚至一直流泪。路上的风景很美,可那美的风景又可能是陷阱。迷茫,捉摸不透,甚至绝望。”秦越鸣的语调极深沉,这些话像是从内深处某个角落里被慢慢地腾挪出来,多少年未曾见光,今天终于遇到一个倾听者,终于照见一点点微渺的阳光。叶思栩被他的语气所吸引,仰头看向他的面庞。好像在这一刹那,他英挺的鼻梁与眼窝之间的阴影,平直倔强的眉骨,嘴角紧抿时的锋利的弧度,尤其是那双泛着冷冽光芒的眼眸,无不在隐晦地透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艺术家气质。他陷入秦越鸣的情绪之中,眼神的焦点落在他一早上刮过的胡茬上。他静静地道:“可是你们,我是说费里尼也好,你也罢,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