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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遇到了一只很聪明的哈士奇。哈士奇眼瞳棕褐,深灰色的毛极似狼,长得挺大,也很凶。哈士奇来之前经历了很多,到达领养小院时内心几乎完全坍塌。不近熟人,袭击生人,小院的负责人只好把它用铁网圈起来,让它呆在阴暗铁皮房的一角。铁皮房里还有很多大型狗,沈玥负责的区域正好在铁皮房,是以每次来时都会见到哈士奇。她带着手套,穿着又脏又旧的围裙,细心打扫干净铁皮房,又换上干净的水和救助狗粮,再把塌了一半的窗户扒拉得更开,让阳光能照进铁皮房内。黑色的拉布拉多在她脚边转悠,金毛总热情地往她身上扑,一只巨贵呜呜叫着,乖巧蹲在地上,希望能得到一个拥抱或爱抚。哈士奇总是静默地看着,偶尔不经意间会流露出狗狗单纯的呜呜声。但当沈玥试着靠近,它又开始剧烈地吼叫起来,咆哮介于犬吠与狼嚎之间。沈玥被吓到过好几次,但最终还是适应了下来。真是一只特别的狗狗,沈玥想。就是太可怜了,被赶打出家门流浪,被打狗队满城追赶,最后逼到角落里吹麻弄过来。弄过来也只是往角落里一扔,抓狗的人说这狗凶得很,跟狼似的,建议处理掉。负责人觉得哈士奇是热门狗,白瞎了一笔横财,于是留了下来。沈玥甚至在它身上见过火燎的痕迹,烟头烫过的痕迹,还有绳勒的痕迹。太可怜了。.沈玥在领养小院干了两年,最后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再继续干下去。但那时的哈士奇已经变成了球球,一只很安静,但十分依恋她的毛孩子。所有的狗狗都被赶出了领养小院,球球无处可去,又面临着流浪的命运。沈玥最后咬咬牙,将球球带回学校,藏在宿舍楼后的小树林里。球球出奇地听话,不乱跑,不乱吠,只在小树林里安静呆着,等沈玥下了课,牵它出去遛遛。即便读书时候条件那样不方便,沈玥都没有弄丢过球球。可后来怎么就丢了呢?沈玥每每忆起这些,鼻头就有些发酸。刚出到社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人一狗只能住在破旧的居民楼里,门板摇摇欲坠,又破又乱。她甚至一度穷得每个月只能吃馒头就土豆丝,唯一的rou食只有超市里每个月末打折促销的一款红肠。红肠量大还经存,一次买一捆,够吃半个月。沈玥总是自己切一半,剩下一半给球球。她不敢同爸爸说在外找工作有多辛苦,爸爸照顾患病的mama,十几年来比她更辛苦。沈玥给家里最多的消息就是转账的消息,以及探问父母是否安好。她的委屈和辛苦,都只能说给球球听。球球是她的家人,在偌大冰冷城市里,她唯一的温暖。球球甚至会每天去地铁口接她下班,陪她走过只有一盏路灯的街区,还帮她吓跑过心怀不轨想撬门的歹徒。球球那时候瘦得都快没个哈士奇样儿了,同现在某博上看起来傻愣愣的二哈完全不一样。她还想着等哪天有了稳定的收入,就给球球买最好的狗粮,一日三餐都吃大骨头。可球球丢了。沈玥呆在孤独的戒严室里,蹲坐在唯一的床上,渐渐将头埋在臂弯里,低声抽泣起来。月光照进狭小的屋子,显得温柔又无助。.暴力,喧哗,咆哮,金属的乒乒乓乓。犬吠中夹杂凄厉哀嚎,意识混沌。噪音逐渐变小,人声旷远却显得清晰。各种各样的人声。“……这狗咬了我外甥啊,孩子调皮是调皮了点,但狗能跟人比吗?你这样护着它,我怎么跟我姐交代,怎么去跟我爸妈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哈哈哈哈你们看它的鼻子,二哈真是蠢死了!躲都不知道躲,不愧是二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把它逼到角落!先把它逼过去!等那边的同志行动。好,它被麻醉了,快去把它脖子捆上……”“……我照顾这么多狗是我的义务吗?我是在为这个社会做贡献!无私的奉献!!今天你们要是不拿出两万块钱,这些狗我不要了!全都放出去!……”……“你们别打了!它是我的狗!现在我养它了!”“球球乖,要听话哦,呆在这里等我回来。”“球球……”空旷的大房间里,灰狼猛然惊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到了窗外平静的月亮,夜风抚动窗帘,堆满锦被和抱枕的舒适大床上,灰狼蜷缩着。丑松了口气,仰面躺倒回床上,噩梦的余威犹存。女人听到动静,轻轻拧开门进来,用温柔得有些矫造的声音轻问:“球球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出去。”丑冷声道。女人诺诺关门离去。这位雇主喜怒无常的毛病她早已摸清,有时将她唤作“主人”百般疼爱,有时又短暂从幻境中抽离出来,沉浸在回忆的悲伤里。不过无论怎样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尽职尽责扮演好那位故人的角色就可以,有钱人总有一些稀奇的爱好,只要有钱挣,扮演什么角色都可以。女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安然入睡,梦中满是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灰狼躺在空旷的房间里,双眼无神。良久,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你让我不要伤害别人,我没办到。”“你让我留在原地等你,我也没办到。”“可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早就死了……主人。”“……我好想你……”寂寞的夜里,僻静别墅里传出一阵悲怆狼嚎。低沉,哀婉,逐渐变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哀叹永远被遗弃的命运。.付云呆在医院的时间里,付沉寸步不离。好似他当初在马戏团险些丧命,付云没日没夜提心吊胆地照顾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付沉尝到了万蚁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