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感人至深,说到最后,饶是叶非折语调不变,也不曾刻意装过楚楚可怜,眼中却不免隐隐泛起盈盈的泪光。“即使我如今一无所值,任人摆布,也绝不是白公子你泼脏水污蔑我的缘由!我自认是个小人物,领受不起魔道中人的威风。”是啊试想像他那样傲骨铮铮,坚贞不屈的人物,本身已经是虎狼环伺,还受到白若瑾此等污蔑,如何不能激动到极处?又如何能够不落泪?白若瑾恍恍惚惚间,差点要信了叶非折一番鬼话。如果不是他见过叶非折亲手折他扇子,让他下跪的话。如果不是他从头到尾目睹全程,十分确定折他扇子的叶非折绝不会有一个柔弱可欺的孪生兄弟的话信个屁啊!白若瑾信不信不要紧。因为楚佑横剑拦在他和叶非折面前。那把剑是难得好剑,剑尖轻轻一抖,便能泻出如水般的几尺清光。然而清光再迫人,也远远不及楚佑的杀意深重。“拔剑。”他已经不需要白若瑾的所谓交代,亦或是白家所谓合作。楚佑要的仅仅是一个叶非折应该有的公道。他转头,未曾握剑的手犹疑片刻,最终轻轻落在叶非折的肩头。无限怒火,统统化成了无限温情。“你放心,有我在。”“还有我。”这句话是回叶非折方才所说的一无所值。这一回无言语塞的换成了叶非折:“……”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楚佑会对白若瑾直接动手。白若瑾的命还得留着,去借白家的力打楚渊呢。楚佑说好的冷酷无情利益至上男主人设呢?☆、第13章第13章剑尖离白若瑾的咽喉要害处仅剩下一步之遥。白若瑾神色沉凝,再无笑意,右手两指握拢袖中折扇。事已至此,不如鱼死网破!要怪,便只能怪他楚佑不长眼,动了圣刀看上的人!“且慢!”清冽的喝声像是浮雪碎冰般在室内传开。叶非折对他们两人之间的锋芒毕露视若无睹,硬生生是插进两人交手的圈子之中。楚佑收剑收得极快,唯恐迟一刻就要伤着他似的。白若瑾顾忌叶非折的身手,也不甘不愿地放下了折扇。“阿佑。”叶非折眼睛生得好极,只那么冷淡一瞥,不需他多说什么,就能胜过千言万语的风流多情。有多少人能为他一眼颠倒,从此千难万险,奋不顾身。“真对白公子动手,白家家主那边恐怕不好交代,毕竟,还有楚渊。”他刻意咬重了楚渊两个字的字音。“我们如今,最该对付的还是楚渊。”楚佑前十七年过得有多难,他身上磨炼出来偏执冷戾的性子便有多重。他之前敢在楚渊羽翼之下,楚家长老威逼声中反其道而行,向楚修锦痛下杀手。今日未尝不敢真的给白若瑾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但楚佑听着叶非折的话,沉默片刻,到底是收剑回了鞘。他低低道:“好。”叶非折所中之毒的解药仍在楚渊手中,楚佑不敢忘。拔剑是为叶非折而拔,收剑也是为叶非折而收。皆依他的。白若瑾有点不可思议。等等,这就完事了?他摸着袖中的扇子,头一次拿不定主意。那这架,自己是打还是顺势收手?楚家这事,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掺和下去?很快,他就没了纠结的机会。因为叶非折将目光转向白若瑾。对白若瑾,叶非折可没对楚佑的那一分温情脉脉。但他依然是美的,光色依然是盛丽而迫人的,冰与火,寒与烈,浮光掠影般交织成动人心魄的颜色。“楚渊的事,依然如旧,劳烦白公子了。”他不是商议的口吻,而是另一种理所当然的,容不得丝毫质疑反对的命令。和他当初让白若瑾下跪时如出一辙。白若瑾颇觉忿忿,磨了磨牙:“叶公子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打完我白家的人,又要来借我白家的力?”周扒皮都没他姓叶的能扒!叶非折坦然地点了点头,很有种“你奈我何”的架势。楚佑站在那里,眉睫乌浓,眸光冷利:“白公子看不下去,大可不必勉强自己。”“非折是一片好心,白公子不愿领受,不妨再来清算一番今晚之事。”一片好心?哈,一片好心?白若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自己自从遇到叶非折以来,挨打、下跪、再挨打、再下跪……完了不说,还要用白家的力量去给楚佑做嫁衣,何止凄凉两字能够形容?这叫一片好心?那这世上的好心可真是泛滥,好人也真是不值钱。然而白若瑾一看到叶非折,膝盖就隐隐作痛,再加上楚佑在那儿震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绝无胜算。未免再挨打一顿,他只得捏着鼻子憋着一口气认了,闷闷道:“是是是,叶公子人美心善,楚少主您还是自个消受着吧。”说完后,他亲眼见证楚佑的脸色稍霁,rou眼可见地平和起来。白若瑾:“……”蛇蝎心肠!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真不知道圣刀是怎么看上的。他不免深深担忧起来。万一叶非折得了圣刀青眼——这岂不是魔道劫难,到时候魔将不魔,魔魔自危。白若瑾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切随着朝阳的喷薄升起,与夜色一道埋在了天际的灿灿霞光之下,无人知晓。楚佑和叶非折一道去寻楚家的长老。三个长老都是年岁已高,年纪最轻那个也有百余岁,眼看着是突破无望,于是不再执着修行一事,倒是经常凑在一块养花逗鸟。楚佑去寻他们时,三人便同处于一座院落之中。院墙也遮不住的绿荫渺渺,如云如雾似兜着底下嶙峋耸立的怪石成林,石林尽头飞瀑簌簌而下,水花蜿蜒汇成一方池塘,里头锦鲤成群,摆尾游动。长老们聚集在凉亭下钓鱼,远远望见楚佑过来,手头的鱼竿都顾不上,讶然道:“少主怎会前来?”“自是有事相商。”楚佑也不管自己语出惊人,开门见山道:“长老许是不知,楚渊为方便控制我,对我下了毒药。”静默无言。唯有三根鱼竿齐刷刷掉下去的哗啦啦水花声,惊走了一片锦鲤。长老用了些时间反应,语气发颤,带着一点极力压力的怒火,强装正常道:“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