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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埃土。他平生最恨被轻视,当即大怒道:“好好好!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我就来教教你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叶非折收回目光,脸上未有改容:“我看见了。”合欢宗不止合欢宗主一个筑基巅峰。还有金丹巅峰的魔修,和沉淀百年的大阵。楚佑却势单力薄,仅有他自己的一身筑基修为。如此颓势,并不是靠一点虚无缥缈的天赋,或者摸不着看不见的意志决心能够挽回的。“所以我要出去。”宿不平仍拦在门帘处,手肘支着车壁,似笑非笑扫过他:“凭你?”叶非折平静道:“对,凭我。”他声音像是云顶桂枝上挂的一捧霜雪,透着隔绝世俗般的寒:“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他不喜欢欠楚佑的,所以他得出去解决事情。他不喜欢欠宿不平的,所以不会接刀。宿不平饶有兴致问道:“哪怕是为此丢掉自己性命?”外面的局势,对叶非折而言,可不就是送命局?叶非折连眉都未曾抬一下:“如果对我而言,送命比欠别人舒服的话,自不会后悔。”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会送命。宿不平大笑起来。叶非折静静看他笑。好半晌,宿不平止住了笑声,自言自语道:“有趣。”他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拒绝了叶非折还给他的刀,“刀不用还我。那不是我的人情,是它自己——”宿不平眼神在“不平事”三字的篆文之上停留一瞬,若有深意,随即不再留恋:“是它自己选择了你。凭本事让刀认的主,算什么欠人情?”叶非折手腕一转,将不平事这把刀掂量一番:“所以它现在是我的刀?”宿不平很好脾气道:“是你的。”“我想如何用就如何用?”“对。”宿不平琢磨着叶非折看上去一身矜贵,不像是会暴殄天物,拿它砍rou切菜的人,答应得很爽快。他终究太低估了叶非折。“那好。”叶非折推开他走下马车:“即是如此,你也说是我凭本事得来的刀。”他对着乌压压的合欢宗弟子、楚白两家随侍和魔修部属,漫不经心地随手将那刀一抛:“此刀——”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恰在此时叶非折侧首,对着宿不平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能者居之。”他笑里有满满的挑衅,在眼里悠悠一转后,淌出了惊人的艳色。叶非折心中轻哼一声。这便是在剑修面前递刀的后果。远要比给普通人递香菜要来得严重得多。他劝宿不平下次不要轻易踩线。不知他是怎么扔的刀,叶非折普普通通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正常人,随随便便一砸,居然刚好砸中了那金丹魔修罗央的脑袋。罗央不是不想避让。但他正欲闪躲之时,身形却被一股莫名其妙地大力定在了原地,不容他有半分抗拒。于是罗央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刀,肿起一个大包。他跳起来,顾不上去捂脑袋,一把抓住了不平事,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睛敢朝我扔东西?”“对不住。”叶非折毫无诚意对宿不平道:“似乎没能帮你的刀找到一个好下家。”宿不平:“……”恕他直言,这山门口虽说堵了百余人,然而放眼望去,除却叶非折和那个姓楚的小子,也找不到什么好下家。都是一样的垃圾,还需要分什么类?罗央凝视着不平事,阴恻恻冷笑:“既然砸我,便要准备好付出代价!”他双手稍一用力,打算把这把刀折成两半,以泄心头之恨!“啪”的一声脆响。罗央捂着发红的脸,由于太过茫然,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的下属更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他们看到了什么?罗央堂堂一个威风八面,金丹巅峰的魔修,用了八成的力气,居然折不断一把破刀?不不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把破刀还反过来用刀柄砸了一下罗央的脸?刀也能成精的吗???“大人。”罗央的副手吞吞吐吐,眼神闪避:“您有没有觉得这把刀,和圣尊……”有点像?后面三个字副手不敢说出来,生怕冒犯。实际上,挤出圣尊三个字,已经是他毕生的勇气。不久前,魔道几位大乘巅峰打来打去,始终寻不出一个能力压群魔,当魔尊的人选来。加上天象有异,圣刀苏醒,大乘尊者们不耐烦无休止的内战,干脆一咬牙,推了圣刀做魔道之首。为此,他们广而告之,昭告群魔,开了个万魔大会,朝拜圣刀。罗央和其副手都有金丹境界,因此勉勉强强得了两张请帖。他们挤在十万八千个那么多的魔修中泯然于众,和圣刀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远远眺望,但好歹是见着了圣刀一面。副手越看越像。一样的细长刀身,镶金乌鞘,就连那流线走势,花纹分布,都如出一辙,寻不出第二把。“大胆!”罗央往副手脑袋上重重一敲,复不屑道:“你把它和圣尊放在一起比,你是在冒犯圣尊!”宿不平:“……”罗央很有底气:“这天下间长这样的刀海了去,莫非把把都是圣尊?”副手一想是这个道理,缩了脑袋不敢言语。罗央:“再说,莫非你是我副手,你就是天下所有人的副手?莫非白家那小子名字里有个瑾字,他就是块美玉,和周公瑾是同一个人?”莫名被看不起的白若瑾:“……”谢谢,他叫金法海。罗央最后以一声力度十足的嗤笑收尾:“这把刀外形和圣尊类似怎么了?莫非还能真是圣尊不成?”副手信服点头,恭维道:“属下愚钝,还是大人想得深看得远。”宿不平:“……”那人死了以后,魔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回去是该好好整治整治。被这么一捧,罗央得意地从鼻尖里发了个音节。虽然话是如此说,他还是对这把刀的邪门有点顾忌,递给副手道:“你来毁了他,雪我被偷袭之恨。”副手乖乖接过,想要依言用力时——熟悉的“啪”一声,这回他被打在脸上,左颊顿时高高肿起一片。罗央:“……”他不死心,挥挥手示意白家家主过来:“你也来试试。”白家家主看了一眼他头顶大包,和副手高肿脸颊,想临阵脱逃的**从未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