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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翻了天。一面仙首令,将四方、**、八荒、十极这作为顶梁柱般的仙道四宗掌门人聚于一堂。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无暇欣赏四方宗难得雪覆山头的景色,也没心思卖弄自家弟子晚辈如何出色,个个一脸凝重,神情不展。四方宗的掌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若我推算无错,那么祸世,出世了……”祸世这名头听起来玄乎,很难去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只有他们这几个活了几百年,把世间几乎所有奥秘都握在手心里的老家伙知道,祸世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邪门功法,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血脉。那种血脉传承至上古大妖,可以吞噬世间一切邪气,上至屠戮一城一国的杀孽血光,下至和人吵架时的鸡毛蒜皮,都可以被怀着“祸世”血脉的人化为己用。由于祸世血脉根本是逆天行事,最初将血脉传承下来的上古大妖,早在九九八十一道天诛雷罚下灰飞烟灭。而后来的传人,大多死在血脉觉醒前的煎熬下,上千年也难见一个真正苏醒的祸世。怀大能者必遭大难。逆天行事的不得好死。向来都是这个道理。每一次祸世的出世,必然要伴随着人心惶惶。而人心有多惶惶,所诞生出来的怖畏之气有多浓厚,祸世即有多强大。如此恶性循环下,每次祸世出世,人世必遭大劫难。难怪四位掌门连见面时炫耀自己晚辈弟子这一保留节目都省去,直接进入主题。假如祸世一旦长成——连四宗掌门之尊,也不敢想象今后天翻地覆的修仙界。八荒宗掌门果决道:“传令下去,凡我八荒宗弟子,除却闭关不出者,一律出外行走,寻找祸世。无能为者自保,有能力者斩杀。”“等等。”四方宗掌门喝住欲传令的其他三位掌门。他坐在那里,肃如松穆如柏,又像是敛锋不出的绝世宝剑,一个人撑起一个仙道的脊梁骨:“不用你的掌门令,用我的仙首令。”在座其余三人心头齐齐一跳。仙首令!仙首令一旦现世,便只有一个意思:仙门一道,不死不休。当初执不平事杀平魔道的魔修,初登至尊之位时,有这样的待遇么?铁制仙首令叩在桌面的金铁交击之声,竟如同战时响起的第一记战鼓。四方宗掌门扫过三人,眼风清明如镜,映得出世间美丑百态:“事到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必端着了。”他形貌分明还年轻,沧桑口吻却不觉违和。世道太平时,他们聚在一起喝茶打牌种花逗鸟吹牛炫弟子。世道将乱时,他们就再度拾剑下山门。有口气在就行,没什么大能架子好端不端的。————合欢宗上,人走的走,死的死,就连白家父子两人,都带着一脸如梦初醒般的表情,预备着回家交代后事,用裤腰带上吊。楚佑:“你不走吗?”他眉睫未抬,一副沉沉的八风不动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在遭受何等疯狂的阴气反扑。叶非折倒是想走。但他敢直接放话,他一走,楚佑十成十得当场走火入魔。拉扯到现在怪不容易的,总不能眼睁睁看楚佑走上绝路,叶非折就是走,也得等楚佑不那么疯了再走。因此他道:“我为什么要走?”楚佑唇角动了动,如讥似嘲:“我方才吞噬了晋浮的分神。”单单凭这一点,哪怕他用的仍是灵力,看上去仍是个正经的仙修,旁人也绝不认他走的是正道。消息放出去,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也不为过。叶非折镇定道:“大快人心。”楚佑平平说:“我将邱泽、罗央两人吞噬成白骨。”若说他对付晋浮的手段是野路子,那么他对付邱泽、罗央的手段更是野路子中的野路子。这种路子,非但吃饱了撑着一天到晚斩妖除魔的仙道人人喊打,在魔道也是不死不快。叶非折:“哦,那是喜事啊。”他接得毫无障碍,倒是让楚佑一顿。许是合欢宗一行变故太多,楚佑体内血脉觉醒,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下来,他看叶非折不像以前那样跟看团光似的模模糊糊,什么真善美的好品质都往叶非折身上强拉硬套。倒是有点回到他们初见时候的意思,至少是在看个真正的人。叶非折真是把漠然刻进了骨子里,楚佑想。与其说他漠然是因为处变不惊,不如说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不入他眼的,当然不屑。偏偏叶非折不晓得他一眼有多动人。有多少人为了入他眼,耗了一生的力气,爬都想爬到那个高度。楚佑逼得更近,好让叶非折眼中自己更清晰一分:“我有一份血脉觉醒了。”他语气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每一个字的落处标准得像掐着拍子,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不知道那份血脉来自何人,有什么传承讲究。但晋浮等人的结局你看到,我可以吞噬他们煞气为己用,杀人无形。”说到这里,楚佑沉默了一下。他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别说饶州,前十七年里连楚府都没出去,最十恶不赦的想法是一把火烧了整个楚家,最异想天开的做梦是和其他许许多多少年人一样,肖想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位置。总而言之,即使楚佑是个怪胎,他见过的世面实在不多,尚且怪胎得有限。楚佑还是斟酌一下才能确定对自己这份匪夷所思血脉的形容:“我虽说不知该如何这份觉醒的血脉,却明白我不容于世,是天下,是仙魔两道的大忌讳。”越说,楚佑越觉得自己就该是这样的。出生即罪孽,活该受尽憎恶白眼。“我会吸更多的煞气,也许哪天就真正被反噬,成了彻头彻尾只会杀人的疯子。天良丧尽,六亲不认。”“所以你不走吗?”“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主没有说错,他的血脉应该叫做祸世,所有祸世的传人一般也只剩下……祸世的结局。”多日不说话的系统跳出来为叶非折细细解释,解释完纳闷道:“很奇怪的是,原着中这份祸世的血脉是男主最大的秘密。偶尔有看出端倪的全被男主痛下杀手永远封口,一直平平安安隐瞒到他飞升的时候。”“男主为什么会主动和宿主说那么多?”要不是清楚叶非折对于现在楚佑的意义,系统简直想叫叶非折小心被杀人灭口。系统终究不是人,不知道人那些复杂的构造,别扭的情感。现在的楚佑,也不及原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