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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破血rou的疼痛来神智,勉强挤出沙哑的几个字来:“凭什么?”自修行以来,叶非折对天道的看法一直就那样。天道管天道的事,他过他过的日子,两不妨碍。直到今日,叶非折才心中难以遏制地翻涌起了对天道的厌恶之情,沸反盈天,几乎将他的眼眶逼红,嘶声怒问道:“凭什么?”凭什么人一生下来就要被定好一生轨迹。定下来谁是祸世,谁是救世主;谁该死,谁该活;谁是这人间抹不去的阴影,谁又坐拥世间荣光?人活人自己的,只要不害人不碍事,爱怎么活怎么活,爱活成哪样活成哪样,管它天道什么事?是不是非要把人压在模子里按死才肯罢休!“没有凭什么。”宿不平感受到他愤怒,放低了语调:“在天道眼里只有秩序两个字,至于旁的,万事万物万人,皆是秩序附庸下的产物罢了。”“你要问凭什么,得去问定秩序的那个人。”叶非折仍兀自压抑着满心怒火之时,就听宿不平猝不及防问道:“看话本吗?”叶非折:“???”尽管在玄山世界,话本产业发达异常,弟子们出门常用看话本吗这一亲切问候来代替吃了吗,但此时此刻,宿不平突然提起这茬,他依旧不可避免地恍惚一瞬。宿不平欣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来来来一起看。”说罢刀柄那里晃了晃,吐出一本话本来。叶非折:“???”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上一刻还在怒骂天道恨不得cao它祖宗,下一刻就能和和美美看起话本来了???叶非折处于恍惚和震怒的双重心神失守间,还真就这么举手接过了话本。毫无新意,滥俗至极的话本。大概就是讲主角怎么一路狂霸酷炫拽,怎么一路开金手指开后宫,打倒邪恶势力打倒最大反派,然后飞升成仙的故事。十本修仙男主话本,八本都那么写,当初系统给叶非折的那本话本除了后宫以外,其他的也差大不离。不同的是,这篇的男主叫萧渐羽,被打倒的那个最大反派,邪恶势力叫楚佑。奇妙的是,他们依旧是和楚佑那个世界里一模一样的关系,萧渐羽依旧是楚佑表亲。叶非折从头到尾在话本里基本没有存在感,大概是出于他性别使然,没法做男主的红颜知己泱泱后宫,那破脾气也没法成为男主的金手指随身老爷爷,更不能作为配角出来太抢男主风头的原因,只用寥寥几笔带过。说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以天纵之才成功飞升。宿不平叹道:“你不应该出手救楚佑的。早在玄山,你就不应该救他,认他做师弟。”楚佑、宿不平、萧渐羽……玄山、楚佑世界、话本……三条交错不同,又彼此联系的世界线纠缠不清,乱哄哄扯在叶非折脑子里,让他头疼得几欲炸裂。最后,叶非折抬手,撕了话本。一道、一道又一道…零落的纸片带着墨字,雪花一般纷飞在四周,又如蝴蝶残缺的羽翼。“这都无所谓。”他形容淡淡,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如金如铁:“但无论背后藏着什么,缠着什么,隔了几个世界,我都要楚佑平安无事。”有更壮烈,更浩然的雷光贯穿天地两极,劈得深渊底下也一片耀目。“天道事事都要管,事事都要由它制定秩序,唯独天雷是个例外。”“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我渡劫天雷,劈不劈得开这天道禁制。”饶是宿不平心知肚明叶非折不会善罢甘休,此刻也不知作何言语。他竟是强行提前渡劫,找了这渡劫天雷来!☆、第70章第70章雷霆如怒龙,掀尾间带来无尽的咆哮海浪,向禁制横冲直撞而去。(格格党网.ggdown.)第一朵雷花破碎在禁制之上,悄无声息,唯有一点点带着电光的残屑落下,隐没于尘土。第二朵、第三朵……紧随其后的是无穷无尽的雷花,扑面凝成浪头。而无穷无尽的浪头,则一浪堆一浪的层层叠成了源源不断的怒潮汹涌,犹胜千军万马奔腾。雷霆与禁制重重相撞!浪潮轰然破碎,散成无数朵的雷花雷屑,在地上铺满厚厚一层,更有的在空中飞扬不止,触目皆是。密闭的空间里盈满蓝紫电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足下飘忽,仿佛来到陌生的又一世界。最终,所有雷霆一齐爆裂。爆裂时涌出的光直接将四周映成耀目伤眼至极的一片白,待到叶非折睁开眼时,已然改天换日,又是一番新天地。从黑暗狭小,满是泥土土腥之气的空间换到一处峰顶,翠竹环绕,松柏流云,底下望去,皆是连绵起伏的一片苍茫山脉,如同巨龙伏首在脚下。正是叶非折熟悉至极,待了几百年的地方。玄山的玄妙峰。他听见自己声音漫不经心:“仙首大典?”这四个字咬得轻蔑,好似人人追逐,人人敬仰的仙首,在声音主人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虚名。叶非折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那个峰顶上红衣的年轻人。一模一样的面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度。他是真正的年少,不懂收敛,未经挫折,因此骄傲得理所当然,一身傲骨如身上红衣那般灼灼动人,艳烈惊心。声音的主人发出一声嗤笑,语调依旧半是讥嘲,半是吊儿郎当:“有什么好大办特办提心吊胆?旁人认的是我仙首这个人,又不是大典。若是我能打,哪怕大典再简陋,再疏漏百出,也一样流芳百世。若是不能打,办得风风光光无可挑剔有什么用?”他对面坐的是方渐鸿,为了大典的缘故,这段时间理了头发,循规蹈矩地戴玉冠,穿白衣,嘴边还有两个因为忧虑焦心而起的燎泡,正老老实实,垂头听着叶非折训话。叶非折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所以你不用cao心,是我的仙首大典,不说办好,办砸有我撑着,哪个人敢说半个不好?有什么要紧?又不是你自己成亲,凡事要求个尽善尽美。”幻境外的叶非折恍然回神。这是年少时的我,真正年少时的我,他心想。什么都不敬,什么都不怕,骄傲锐利,怼天怼地。再难的事当头砸过来,也只会扬起眉头吐出拔剑两个字。同时也嘴里不饶人。像刚刚那番话,明明是关怀方渐鸿的,让他别为大典太cao心,没道理熬坏身体,从年少自己的口中吐出来,倒像是把方渐鸿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