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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是知道而已，不曾见面，也没有任何交情。」焦令辰定定瞧着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种事能简单一些，不需要无谓的纠葛。如果你与他是……」

「你误会了。」江韶景打断了他，脸上含笑，「周先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高兴，不过后来已经决定不干涉我了。」

焦令辰露出了略微诧异的神情，「不干涉？」

「是啊。」江韶景忍笑答道。

焦令辰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欲言又止。

江韶景只是想开个玩笑，要是对方接着问下去，就说周懿行只是碍于长辈的缘故而照顾他，两人并非那种关系，然而焦令辰却什么都没有再问，神情也渐渐恢复平静，大概是在短暂失态后，决定将那些诧异与难以理解的情绪暂时掩饰起来。

他有些为难。

对方不问，自己再主动解释未免也太过奇怪，说不定焦令辰还会以为他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所以才刻意跟周懿行撇清关系。江韶景想到这里，就失去了解开误会的兴致，反正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是上过床而已，没必要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

江韶景看了焦令辰一眼，想了想，「要是焦先生介意的话，这段关系就此作罢也无妨。」

岂料焦令辰却用一种微妙的眼神凝视着他，半晌后说道：「不必，就这样吧。」

江韶景心中一动，才想说些什么，这时却有服务员/侍应生将前菜端了过来，他闻到食物的香味，忽然感到饥肠辘辘，霎时将想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服务员/侍应生介绍开胃菜是鸭肝酥皮野菇派佐豌豆泥，酥皮内裹杏桃与鸭肝，外皮酥脆，内里入口即化，饶是他这样对饮食不太在意的人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来的奶油南瓜汤与香橙油醋沙拉，以及主菜炉烤烟熏肋眼牛排也一样令人赞赏。

江韶景吃到一半，稍微压下饥饿的感觉后，才有心思打量坐在对面的焦令辰。

焦令辰就像往常一样安静，进食的动作不疾不徐，每一次咀嚼与吞咽都像是在仔细品味食物的滋味与香气，薄红的嘴唇与雪白的牙齿令人挪不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对方也曾用同样的嘴唇与牙齿在他身上啃咬亲吻，一时不免生出一丝绮念。

直到用餐告一段落，焦令辰才有心思望向他，随即怔了一怔，便伸手来摸他的脸，江韶景回过神来，笑了笑，「抱歉，一时走神了。」

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想法，反正焦令辰大概也早就察觉了，他们起身结帐，往外走去，中途焦令辰被齐老板拉住了，说有事要问他，江韶景便与对方打了招呼，走到门外吹了吹冷风，心头的妄念才稍稍平息下来。

片刻后，后方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响，他回过头，正想说话时，才发现来的人是郑丹绮。她今晚其实打扮得很漂亮，跟以往乖乖牌的形象不同，剪裁简单的酒红色雪纺洋装带来一丝成熟气息。

郑丹绮看着他，笑了笑，开口道：「今晚真巧。」

「是很巧。」江韶景也笑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起男伴的事情，而是谈起了明天的工作，郑丹绮从十几岁就开始演戏，表演技巧即使说不上优秀也挑不出太多毛病，相较于真正的新人姚千昭与蒋士宁自然是熟练多了。

郑丹绮早先也看过江韶景那部成名偶像剧，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瓶，演技僵硬不提，肢体动作也乏味，等到真正一起工作，才察觉自己似乎产生了什么误会，江韶景的演技并不如想像中那样生涩，甚至还相当不错。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算差了，但是这一阵子的拍摄以来，江韶景被导演叫去说戏的情景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她在一起拍戏时便注意到，就算摄影机的镜头对着焦令辰，镜头外的江韶景也完全不会走神出戏，好像他确实就是戏里那个总是脸带笑意的爽朗少年。

想到眼前的年轻男人既有这样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演技也有难以预估的进步，真正成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时，郑丹绮便不禁有些羡慕。她思及江韶景与焦令辰的关系，一时不免觉得感慨，又有些了然。

江韶景从一介花瓶而脱胎换骨到现在的水准，这之中的漫长差距，或许与身为影帝的焦令辰脱不了关系。

她想到这里，不禁打趣道：「焦先生对你确实不错，在这个圈子里，这种倾囊相授的事情可不多见。」

江韶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由得愣了一愣。

郑丹绮以为他没听清楚，于是含蓄道：「他不是影帝吗？我还以为他心高气傲，不会愿意教人，没想到还是有例外的。」

江韶景意会过来，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自己从第一部偶像剧的变化到现在的演出确实有不小差距，别人知道他与焦令辰私下有联系，产生这样的猜测与误解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含糊道：「他不是那种人。」顿了顿，又道：「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他从焦令辰身上学到最多的，无疑是如何与男人上床，不过这句话要是当真说出来未免过于唐突，因此他只能放在心里。

郑丹绮正要说些什么，两人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焦令辰与那位投资商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她便款款走过去挽住男伴，回首朝他一笑。在简单道别之后，焦令辰与他上车，吩咐助理直接回去酒店。

因为吃得极饱，江韶景不免有些昏昏欲睡，索性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半闭着眼休息。

焦令辰没有动弹，开口道：「别睡，会消化不良。」

这是对方第一次说出这种像是关心的话，语气还是一样淡然，可惜江韶景无心多想，含糊道：「让我靠一下，好累。」

昨夜过后原本没有想像中那样难受，但中午打起精神与周懿行用餐，下午又去拍了一场戏，虽然来的路上小憩了片刻，但现在的江韶景依然有点疲倦；他原本就不是会苛待自己的人，在焦令辰面前也不必讲什么体面，自然也不想强撑着维持仪态。

身旁的那个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终究却伸出手揽住了他，他有些意外，毕竟焦令辰看起来实在不像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不过却懒得多想了。

迷迷糊糊间，汽车停下，身旁的人推了推他，他这才张开双眼，起身下车。

焦令辰与他一前一后走入电梯，助理并没有跟上来，江韶景笑着向对方道：「晚餐很棒，谢谢你。」

其实他能猜到焦令辰只是想把中午偶遇他与周懿行的事情弄清楚，并不是刻意带他去享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