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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的。工作人员绑好后就要开始拍摄了。杨奕还没有说话。副导演咳嗽了一声:“司老师……”“等等!”司少流被蒙着眼睛,他吸了一口气,耳机里杨奕的声音缓缓流出。“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拍摄了。我这里在放呢,可不得吸取点儿前辈经验。你说他们都二进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听完这一点,耽误大家几分钟。”司少流说的诚恳,又并非同节目毫无相关,人家咖位又大,没必要为这几分钟时间同人家对着干,得罪人家。没有人会不同意。杨奕低沉的声音从耳机中流血出来,他沉吟斟酌,终于道:“第一次见他……我不知道他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但我第一次见他,认真的打量他,是在我家,一个午后,阳光明媚。他跟着他的父母亲跨过高高的门槛,向我走来,阳光笼罩着他,为他勾勒了个浅淡的金边,面貌不清,身影模糊。只记得,他垂着眼睛,一举一动很是安静文雅。他一直落在父母亲的身后,他母亲要他上前见礼,他才走到我面前,我方看清少年人清隽的面貌。浑身上下皆是书卷气,堪堪走近便闻他满身书香。他抬头看我一样,眼睛的光芒我看不太懂。倒是他对我一笑,我记得清楚。两分文静三分羞涩,五分的雅致柔软。头发鬓角柔顺的贴在他面庞两侧,衣裳整齐服帖,是个看着便乖巧恭顺,温柔可人的少年人。他……是个极好的孩子。我与他的第一面规规矩矩,也并无什么不寻常,最关注也并非是他。过去太久,记忆都模糊了。最深刻的……只记得那时候心中只想着,不辜负他双亲托付,好好看护他便是了。”司少流听懵了,这样的场景,杨奕口中的场景实在是像极了双亲带他去杨府,托付于杨奕看护的景象。不,不,分明,分明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于是心中计较,有了答案。哦,原来,他口中那位最红艳艳软乎乎甜腻腻的草莓才配得上的初恋,真的是他呀。于是,便不由想起杨奕每一回提到初恋的模样与话语。他说,那是他的一个梦。他说,他想要将这个梦在现实里创造出来,走进去生活。他说……若能重遇,会言道,终于寻见。于是过去认定的被推翻。于是曾经似是而非被认定为了牵强附会的,也找寻出了爱慕痕迹。原来,你喜欢的,真的是我。真是奇怪,我竟然也不觉得很意外。许是因为曾经,我当真认定过,我们两心相许,于是甘愿等待。我还记得,你糊涂我也糊涂,都傻乎乎的,说要给对方剥糖炒栗子,没有期限。我悄悄的在心里,加上一个一辈子。你不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再看曾经,迷雾重重。你原本待我是那般不同,瞧着我的时候,似乎全心全意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就被骗了。怎么就被你,被你们,欺骗了。杨奕,你是傻子么。你可真是个大傻子。究竟是哪一只手翻云覆雨,从中作梗,骗了你骗了我,我们两个大傻子。第20章天庭塌了封建王朝被推翻的那一天,天庭的宫楼玉宇在瞬间崩塌。顷刻间,金碧辉煌的也好,仙气缭绕的也好,都成了漫天的沙尘,飞舞,消失。天帝知道,东方神的时代过去了。他们,神明,成了应该泯灭的历史。众仙家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神仙,天帝天母,三大战神,二十八星君东西南北四海龙王他们在。兜率宫扫地的童子,龙宫里堪堪会走的小太子,还有抱着与文曲星君一道救下的书的司少流,他们也都一个不缺。那一日之后他们都记住了,日后你就是凡人,日后再不得使用术法,日后切记切记,不能以非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去干扰人类的历史。违者,使用一道法术,青竹鞭刑三十鞭,两道术法便是六十鞭,依次增加。青竹鞭掌刑,一鞭皮烂,两鞭rou烂,三鞭裂骨。十鞭便足够将个凡人打成烂泥,三十鞭便是天上拥有仙身的神仙也得皮rou溃烂骨髓具伤,去半条命都是少的。可见此规之严厉。儿若去以仙法干扰人族历史,不必多说了,活活打死,绝不容情。上界仙神四散而去,或是跟着家中长辈躲入深山老林无人之地避世隐居,或是各有志向各自谋生。战神远央与战神司宸皆不是放任山河破碎,而后自己隐世安宁之人。他们将司少流交托给了文曲星。一向是如此的,至小到大,司少流多是跟着师父,与父母双亲见之寥寥,幼年时刚刚出生倒也亲近过,只是没过几年他们便离了他,远赴战场。天庭倾塌之日亦是如此,双亲将他交托于师长便离开了。师父寄情诗书,却自有文人傲骨。他进了学堂,想要为家为国尽一份心力。山河倾覆,一年又一年,终叹,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师辞去了工作,问司少流意愿为何。自然是跟着老师,男儿志四方,他又如何愿意庸庸碌碌,浩浩山河,父亲母亲守得他自然也守的。有阵前人,自然也该有人后人。他或许武不就,但愿提笔文字,尽一份心。曲文同意带上司远照,但到底他只是代司远照双亲照看他。他传书给了战神远央与战神司宸,询问是否答应让司少流随他奔赴艰苦之地。三月,曲文离开了临安,司少流被双亲带往北京。司少流被托付给了杨奕。这位曾经的第一战神倒是与许多仙家不同,他成了个商人。不过几年时间,便有了北京数得上号的身家。从马车上下来,司少流仰头,牌匾上“杨府”二字,遒劲有力,笔锋锐利,锋芒毕露。司少流也很奇怪,杨奕这样的人居然会有这样一手凌厉的字。他掰着手指头算,这是他第三次见到他。第一次,彩虹桥上,一见不忘。第二次,天庭化灰,他站在最前头,他落在最后头。第三次……他落后双亲两步,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厅前道路,望见了从前厅里快步相迎的人。剪了短发,衬衫西裤黑皮鞋,还是一样的面貌俊朗气质温润。司少流只扫过一眼,便不敢再看。双亲与之寒暄,他便落后一步凝神的听他们说话。双亲要他见礼,他便上前行礼。双亲与他皆事物繁忙,三两句话将他留下,司少流于是再礼别过。杨奕在他来之前已将他的房间安排好,就在杨奕房间的隔壁。书房也是,特意将自己书房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于司少流安置。还同管家交待了,若是司少流不喜欢,便让他自己瞧着喜欢的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