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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敢悄悄的,悄悄的打量他一眼,再一眼。第一面是他擅自心动。打听他的事迹,收集他的手书纸稿,悄悄的画他模样,都是他一个人暗自的喜欢。那虽也极其欢喜,却不似现在这样。心好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每一次跳动都成了杨奕的特属。悄悄的藏在心里的去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哪怕没有结果,哪怕从来就没有求过结果。何其有幸,情窦初开的时候,他遇见一个人,叫杨奕。杨奕强大,杨奕俊朗,杨奕远在他方。满足了一个暗自恋慕者所有的所思所求。又何其不幸,情有独钟的时候,他恋慕一个人,叫杨奕。杨奕体贴,杨奕温柔,杨奕就在他身边,日日得相见。于是多见他一面,多与他说一句话,多相处一刻,都是情丝绵绵,都是爱意如潮,都是心动不可抑。杨奕,曾经,我那么喜欢你。将你放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供起来,膜拜瞻仰。你是神祗,我是你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你不会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自己。杨奕,现在,我那么喜欢你。却忍不住将你接下来,抱在怀里,最好日日暮暮相处,最好耳鬓厮磨一生。我知道不可以,却不能自己。怎么办呢。我的心里,藏着一个你。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不行,老师不行,爹娘更不行。我一生寄托诗书琴画,细细数来,竟无一人可倾述心曲。唯有画画,只能画画。将你将我,一一画下,只有我自己知道。第22章你身上什么香味司少流越喜欢杨奕,便越沉迷画画。他不通武艺,筋骨奇差,却在书画上颇有天赋。可过目不忘,可一学便精。他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埃里,一位来自f国的商人,讲着一口好中文。他与司少流认识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不止是外貌,更是性格。他可以让司少流想到无比多的词汇来形容,最终选定了一个无法无天。埃里·布莱一个热爱自由,飞鸟一般的人。他让司少流想到神鸟凤凰,自由自在,如火热烈。司少流在杨奕的庭院里遇见了他。司少流在画画,而他被司少流画上的云霞所吸引。司少流这一副画,修修改改两个多月,终于将近功成。这是司少流来到杨府画的第一幅画,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于是删来改去,断断续续,终于让司少流堪堪满意。埃里一向喜爱收集各类艺术品,油画便是其中重中之重。他原本是来找杨奕谈生意的,结果杨奕不在,他硬是缠了司少流一下午,要求买画。司少流不愿卖画,请他去书房,将其他画作拿出来,准备让他挑一幅喜欢的,送了他。不想埃里一进门,便相中司少流挂在墙上的,并执意要买,不肯司少流相送。两人就着画作买卖之事聊了一下午,竟便成了朋友。埃里很惊奇于司少流这般的,水墨画与油画一同十分喜爱,且修为极高的画家。四少自然无法告诉他,自己学画上百年,油画也是画了不少年头。“我以为像司先生这样的,国学大家,不会喜欢我们洋画洋货。”埃里这样说道。司少流将卷起来,笑了一下,道:“艺术就是艺术。它同它来自哪里,出自谁手都没有太大关系。艺术,是可以独立于一切而单独存在的。它没有国界,也不应该因为任何凡俗尘世的尘埃而被偏见辱骂。于你的国家是,于我的国家也是。”有时候,互相引为知己只需要一句话。谈到最后埃里已经不想同杨奕做生意了,兴冲冲的要同司少流做生意。他要帮司少流卖画。这个时候的司少流哪里能想到不远的以后,会出现什么信息网络,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张无形的大网里,无所遁形。只是卖画而已,杨奕不也是名声在外么。哦,对,他现在用的是玄槊真君的槊字,杨槊。也是一样的,也不会有面貌流传出去,也还是历史洪流里的一粒小灰尘罢了。应该,不会惹麻烦的。他见过“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知道金钱非万能,却可救人命。现在这个时候,有钱可买粮,有粮食便可以救人命。他知道自己画好,连老师那般见多识广的文学大家都夸赞他,可见他画的是不差的。那便卖吧,同杨奕商量了,杨奕说好,那便可落实了。晚间杨奕回来,埃里还是同杨奕谈他们的生意去了,后司少流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杨奕说过两日给司少流消息。又过了几日,杨奕确认埃里是可信之人,这才让司少流自己与埃里接触。他原也想帮司少流同埃里谈,司少流却有自己的主意,杨奕既然同意了他卖画,他便自己与埃里折腾去了。偶尔,在与司少流交谈的时候,杨奕隐约察觉到,瞧着水一般任由捏扁搓圆的照照,并非无有主见。他不是依附大树生长的菟丝花,他只是未曾长成参天大树,于是暂时栖息在大树的树荫下成长。所以,杨奕愿意放手,去放司少流自己成长。他觉得,他的照照会喜欢这样,也打心底里认为,照照会自己处理好。唔,就算处理不好也还有他保驾护航。埃里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司少流的画被挂在了拍卖行,只给看,不给买。等到有人上前问价后,再过一段时间,拿出一两幅,还是不开价,直接拍卖,只看谁出价高。埃里暗戳戳的请了杨奕去,杨奕一见画,再看一眼盖章处红通通的“司远照”三个字。好了,明白了,照照的私章都盖上了,他自然要为照照做面子。不想还不必他下场将“司远照”这三个字的价格炒上来,第一幅画的价格已经叫上去了。根本不必他出手。这怎么可以,杨奕眼也不眨的将价格抬上来。照照第一幅卖出的画,谁也不许同他抢。拍到了照照画作的三爷心情甚好,被一群场子上的“友人”拥到了八大胡同,灌了个八分醉。原就宿在那儿了,杨奕却还想着,他未回去,照照还在等他。心头忽而热了起来,灌了大半宿黄汤的脑子清明了起来。有一人,等他,归家。一念头,每每想来都觉得心中拥着一簇火,火烧火燎的,却甚是欢喜。活了上千年,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竟有一天多了个人等他归家。推开门,明明还是同一盏灯同一缕光,却在一道清瘦身影的映衬格外不同起来。尘世喧嚣,人语烦杂,红尘浊埃,皆在凝望司少流专注安静的身影之时消散而去,只留心气平和,天地宁静。司远照。杨奕在细细品味,慢慢咀嚼,在舌尖来回缠绕,辗转了无数回,才珍之又珍重之又重的吞咽而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