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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交与史盟主打理,自然跟刘恒名之死无关。”众人又是一番唏嘘,联想到近日史龙翔及四大家之死,都摇头叹息:“听说这次秦风秦庄主亲自出面,定会给众人一个交代!”“是啊,秦庄主已去了宁波,二位公子乃人中龙凤,也都去了,江湖如何能少得了秦家!”修缘一惊,原来秦远岫去了宁波!苏州离宁波有些路程,但方才那撑船老翁明明白白说了,武林大会推迟半月举行,应当来得及。众人说着说着,又回到正题:“那刘恒名之死,究竟跟谁有关?”老先生摇头道:“千算万算,谁会想到,刘恒名竟是死于自己亲生儿子之手!”众人皆吃了一惊,连修缘也呆立在当场,当日他闯进祭放牌位的石室,就觉得不对劲。莲花生的父亲明明叫做刘恒名,为何却给他起了这么个古怪名字。本以为是他的字号,但“莲花生”三字却清清楚楚写在严谨工整的牌位上,修缘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听说刘恒名死于莲花生之手,疑惑更重。旁人也是惊讶万分:“怎会如此,天下竟有这样的忤逆子,简直畜生不如!”“魔教中人行事极端,常有灭人伦、悖德行之事,只是听说刘恒名与妻子恩爱,一家和睦,却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老先生眼神飘渺,半天才感叹道:“个中缘由,恐怕唯有当事者才清楚。当时莲花生年仅十四岁,与父母往古棠道去寻魔教圣典,却只他一人回来。有传言说……”“如何?”老先生又捋了一把白胡须,却不愿再多言了。众人也只当听个热闹,见那老翁起身要走,便作鸟兽状散了。唯独修缘呆立在当场,他与莲花生行过那等亲密事,如今听他身世,不论真假,怎能不心惊。他早料到莲花生性情阴鸷,生杀果决,却没想如此倒行逆施,天地难容。“年轻人,都散了,回去罢。”老先生收拾好字卷书画,背在身后,转身离开了。修缘有许多话要问,却又不知从何处问起,况且以他的和尚身份,又有什么立场多言。江湖说书,毕竟不能当真。热热闹闹的前街,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个行人,修缘抹了一把脸,问了去宁波府的路,便提快脚程,往浙江去了。路上经过修缘上回被戒十他们围堵的小镇,修缘想起当时也是在此处捡到了那只赤狐,后来乱斗中不见踪影,不知现在如何了。临近傍晚,他肚子实在饿了,此处又不是荒郊野外,可以打野味或者捉鱼捞虾,修缘看前头有间客栈,想试着化缘要些斋菜,又羞于启齿,正踌躇间,忽见店家扔了个少年出来,骂骂咧咧道:“小畜生,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吓走了我的客人,还想让我留你!呸,早些滚远点!”修缘上前一步,趁那少年跌倒前,稳稳接住了他,刚想跟店家理论几句,却见那少年人衣衫褴褛,脸上更有几处已然溃烂,简直其丑无比。无论店家如何谩骂,少年却不还口,修缘扶起他,哪里还顾得上化缘之事。“小兄弟,你可有亲戚朋友在此处?”少年摇头,修缘思衬一阵,道:“既然你我都无牵无挂,不如一同结伴去宁波府,我看你脸上伤得不轻,寻常大夫难以医治,那武林大会上,奇人异士无数,先给你将伤治好了,再作打算。”第14章在修缘看来,这少年人大约是个哑巴,问他话,他只会摇头或点头。两人走了一阵,修缘想这小镇里怕是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了,只能走到郊外,再想办法。天漆黑的时候,两个人坐在河边烤鱼吃。先前少年淌水下河的时候,看到了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真是惨不忍睹。少年并不是很介意,借着河水将脸濯洗一番,不再灰头土脸了,却衬得溃烂之处愈发明显。修缘走过来,捧着他的脸仔细查看,不是被人弄伤的,看样子是生病所致。“你不要用手摸,现在天黑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采些野草药,捣碎了给你敷上。虽不能药到病除,但溃烂处不再扩散就好。”少年点头,走到一边点燃篝火,等着修缘将鱼用树枝叉好,送过来翻烤。修缘发现少年睡觉似乎天生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醒了,神情却相当茫然无措。他将后脑勺枕在交叠的手臂上,仰头就能看到璀璨的星空。少年的眼睛很美,狭长而微微上挑,不管往何处看,都十分动人心魄。眼眸轻轻流转,像琥珀一样灵动纯粹。可惜脸上几处溃烂,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只这双眼睛,依旧神采非凡。第二天一早,少年在河边渐渐转醒,修缘已经将捣好的草药汁倒在洗净的芦苇叶上。“敷上去,应该会好一些。”修缘看这少年是个无爹无娘的孤儿,四处流浪无可为家,便动了恻隐之心,他自小也是孤苦无依,连自己的爹娘都未见过,幸好师父将他带大,教他认字习武。如今路上多个结伴的,也可互相照顾。他将草药汁一点点抹在少年脸上,微辣的刺痛感使他皱眉,修缘用手背将顺着脸颊滴下的绿汁抹掉了:“既然你不知自己的名字,我便叫你平安可好?希望你人如其名,平安喜乐。”少年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荒山野岭中。走了半日,两人脚程算快,眼看又翻过一座山,修缘都微微轻喘,平安竟不见丝毫疲惫,且愈战愈勇,精神大好。修缘暗暗探过平安的脉,十分平常,不像习武之人,又看他身上几处淤青,穿着店小二的衣裳,估计是掌柜的让他做苦力或招呼客人,稍不满意就手脚并用,打得不轻。午时之前,修缘找了一处树荫,让平安在此等他:“我去找些吃的,你不要乱走,就在此处等我。”山里野味多,修缘捞了一只灰兔,又采了一把蘑菇,不过半个小时便回来了:“收获不小。”平安睁大眼睛望着那只灰兔,它不知每日吃的什么,长得忒胖,圆滚滚一团,手脚俱掩在毛绒身子之下,修缘刚把它放下,就摇晃着身子朝平安蹦过来。平安伸出手,那灰兔就竖着耳朵舔他的手心,又钻到他怀里去,缩成一团,打起盹来。修缘蹲下看他们:“火都生好了。”平安摸了摸修缘的光脑袋,意思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