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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像故人的。十三独自回到住处,打了热水,费力将木桶拖到屋子中央,关紧门,舀了水仔细洗身体。冲刷一遍后,他才将自己泡进桶里,被热水包围,暖洋洋的,顿时觉得自己干净许多。像回想起什么似的,他不断冲洗自己的下体,然而越洗,今晚红音的模样越清晰可见,凌九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轻地就将他变作一个废人。红音的下体血rou模糊,十三恍惚中像是又见到当年情景,虽然对方不是凌九重,可这样残忍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辙,十三像着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揉搓冲洗自己的下体,直到疼痛难当,他才停下手来,几欲作呕。他恨他嫡出的大哥,不过他已不想跟死人计较,至于凌九重,那是他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盛夏渐渐过去,日头越来越短,小和尚在晨曦中醒来,教主手上端了一碗汤,另一手拿了把扇子,慢悠悠扇着风,见他醒了,便一把搂过来,道:“把汤喝了。”修缘不肯,他对莲花生,还有些别扭情绪:“大早上喝甚么汤,喝粥才对。”莲花生凑近他耳边,低声提醒:“若不是这两日,你床事上总不尽心,半途便求饶,耍赖,哭着说没了力气,我怎会让你喝这个?”修缘红了脸,又不能反驳他,反驳总有些调笑勾引的意味,只呆愣愣地张了张嘴,想说甚么,却说不出口。莲花生却趁机咬住他的唇,吻尽兴了,才催着他喝汤。二人这几日实在蜜里调油,修缘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人就是当日的平安,莲花生安静的时候,性子才略微有些像。修缘有时候会仔细观察他的眉眼,越看越绝望,那眼睛,鼻子,嘴唇,还有脸模子,处处都是平安,只是脸上干净光滑,人也十分高大。莲花生很美,修缘从未想过,平安脸上去了伤,会这样美,他常常盯着莲花生看,忘了时间。他会莫名问莲花生:“你是平安?”莲花生摸了摸他的光头,并不说话。修缘道:“你若真是平安,怎么身形却相差这么大?”莲花生道:“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平安,你便不理我了?”修缘无言以对。莲花生摸了他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手心里,揉捏一阵,失笑道:“我又不是天生的魔头。曾经我也有骨rou至亲,也信天道轮回。”修缘觉得他的手冰冷得可怕,不觉用双手回握住他,莲花生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继续道:“我之所以会变成平安,是练功走火入魔之故。”修缘见他终于肯讲些心里话与自己听,不觉抬头,莲花生望着他道:“当日我戴了面具见你,是因为脸已经开始腐烂,身体也有了变化,这些常人不知,我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修缘吓了一跳,心道,他这样英俊的人物,失了武功,又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不知会是什么心情,嘴上却说:“你练了歪魔邪道的武功,自然没有好下场。”莲花生也不恼,眼中只是疲倦:“我本就是魔教中人,有甚么正邪之分。若你看着至亲被人害死,还管甚么武功路数?小和尚,你倒是正人君子,怎么却与我厮混到一处?”修缘哑然无声,心里不知为何,却心疼起莲花生来,便不与他计较那番调戏言语。“我成了平安,只是偶然。当日我将你送上山,只因身体变化愈加明显,不想留你在身边,看我狼狈的模样。那天我没谁也没带,连黄岐都不知道,只将你送回凉亭,再往回走,还未到崖边,体内真气相冲,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个月。后来身体剧痛无比,犹如万箭穿心,再醒过来,却变成那副模样,也暂时失掉了记忆。”修缘听得目瞪口呆,莲花生苦笑道:“我成为平安,口不能言,遇到你之后,确实是一段快活日子,后来渐渐恢复记忆,在石室内,你我各自修习武功,就是那时候,我平心静气,不仅大难不死,还将武功破至第七重,武林大会期间,黄岐他们终于搜寻到我的踪迹,而那时候,我的记忆也恢复了大半。”修缘接过他的话,失神道:“所以你从来也不是平安,他只在你身上活了那么短的日子。”莲花生道:“我是平安,但我也恨极了平安,你知道么,有我在,他只能死。”第94章小和尚是不会懂得莲花生说这番话时的决绝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平安要被牺牲,就像他不明白,莲花生的本质,就是平安,如果他不是教主,或者他从未遇到叫他撕心裂肺的事,他就可以一直做平安那样的人物。平安心善,连一只兔子都不舍得杀掉,平安沉默、执着、温暖,莲花生恰恰相反,但若他不做莲花生,在这世上,他早就被虎狼分食干净了,做了平安,他只能死,做了莲花生,他却风生水起地活着,活成这武林的一大祸害,闻者丧胆。修缘面上渐渐露出痛苦神色,莲花生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你难过甚么,平安喜欢你多少,我只会多不会少,平安能陪你做的事,我也可以,你还有甚么伤心的?”修缘摇了摇头:“你没有心,又怎么会懂?”莲花生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他的眼神十分温柔,让人无端想起平安,这对于修缘来说,简直就是毒药了,越食越深,暴毙而亡。黎素见莲花生从小和尚的马车上走下来,对身边的裴云奕道:“我们的机会不多了,再往前走,便要进入天一教境内,到那时,小和尚是生是死,再跟我们无关。”黎素想当天夜里就动手,难得今日莲花生在小和尚那处并未多做停留,离开温柔乡,不知做甚么去了。过了半天,马车动了动,小和尚掀开车帘,从上头跳了下来,黎素道:“莫不是不习惯一个人独眠,找他男人去了?”裴云奕也莫名,二人便不急动手,继续看下去,却见修缘抱了只红狐狸,手里还抓了件深紫色外袍,显然正是莲花生遗下的。黎素道:“大约是方才莲花生走得急,这和尚才发现落了东西,夜里风大,他嘴上不讨好,心里还是想着他男人的,这是要把衣裳送去给他。”裴云奕深以为然,二人心中只道,这一去,恐又是干柴烈火,不知何时才能分开,动手也就更失了一份时机。果然,小和尚跳到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