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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握起拳头抽回手。他硬是将视线从平身上移开,转身打开壁橱。「穿上。」上总并没有正眼看平,仅将T恤和牛仔裤丢向他。碰到脸后落下的衣服,除了内裤以外都是向守借来的,所以大小刚好。尽管困惑,平还是边回想着穿衣服的顺序边拿起内裤穿上。当他将T恤套在头上时,才察觉紧箍着脖子的项圈,便顺手将它取下。在平笨拙地穿上牛仔裤的期间,上总开口了。「你——」上总背对着穿上衣服坐在榻榻米上的平。虽然看不到上总的脸,他的声音却恐吓人似地低沉,且带着些许的苦涩。以为上总会怒骂自己的平紧闭着双眼缩着身体,没想到他却说出令人意外的话。「你在笑我对吧?」「什……」震惊不已的平顿时发不出声音。这句话远比责备更令平心痛,心脏也失速地狂跳。「为什么——」「你一定觉得为自己养的狗仓惶失措的我很可笑吧?」「怎么可能……」被指责以欺骗上总为乐的平双膝着地,接着向是要垫起脚尖般地朝他探身而去。从斜下方仰望的上总侧脸,视线跟眼睛的形状都好锐利,有棱有角的脸庞此刻变得更加尖锐,犹如自暴自弃般地脸色阴沉。他充血发热的眼球深处,有着深沉的冰冷,让平在与他四目相交的瞬间不住颤抖,害怕地垂下视线。「谁知道呢。」上总自嘲地低喃边脱掉外套,随后拿着浴巾走向浴室,独留平一人待在和室。接下来就跟他还是狗时一样——上总持续无视平的存在,只有在有事时才会跟他说话。跟之前不同的,应该只有平吃饭变得比较费功夫和洗澡这两点。洗澡也不是跟之前一样一起洗,而是放着他在开启的莲蓬头下,催促他快洗掉身上的脏污。怕水又觉得浴室很冷的平,觉得皮肤湿湿的很恶心,洗过一遍后就觉得讨厌。另外,变成人形后连唯一可以喘口气的散步也没有了。「那个……」比当狗时更累,也睡不好的平,在连续两天的折磨后终于胆怯地开口。看到上总听到他的声音后不悦地皱起眉头,即便难受地快不能呼吸,可就算忍耐不说也是一样痛苦,所以他仍豁出去地说道。「我想……出去。」现在离傍晚还很久,且下午的阳光仍很明亮,他想到公园走走,看能不能转换一下心情。虽然平只是想和之前一样去散步而已,但上总似乎不愿接纳他的意见。「你有地方去吗?」上总的眉头紧皱眯起双眼,眼里充满了试探。看来他似乎认为平打算离开这间房子去投靠某人。他的嘴唇憎恨地抽动,似乎要咂舌,一副嫌麻烦懒得再理平的表情,让平只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上总先生想甩掉我这个大麻烦——一这么想平便觉得浑身血液像退潮似地被抽离,明明觉得冷但心跳却越来越快,紧接着头晕目眩,双脚也跟着一阵踉跄。对不起、对不起!好想紧抓着上总道歉,恳求他让自己留下来,纵使只待在公寓外也无所谓。不过,无论如何道歉上总大概都不会原谅他的,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问题。于是平下定了决心,暗自握紧拳头,张开了颤抖的唇。为了上总好,他还是不要留下来。「我要去守那里——」其实最初浮现脑海的是兽医浅田。浅田早就预料会发生这种事,便对他说:「有困扰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谈谈。」但要是浅田知道事情经过,铁定会认为事情如他所料。平甚至可以想象眼镜后的双眸蒙上阴影,秀丽的眉毛紧皱的模样。虽然浅田是成熟的大人,不会让内心的想法明显地表现在脸上,但平仍会觉得很尴尬。就算对方是浅田,也不愿让他认为上总做错了事。因为这件事都是自己不对,上总一点错也没有。「是吗——你也会粘着安斋啊。」上总语带嘲讽的声音好伤人,扬起的嘴角泛着可怕的气息。上个月守帮平溜进为上总庆生的男公关俱乐部的事大概是曝光了吧,所以他才会在此时提起守,守想必被骂了吧。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上总大概也已经听守向他解释过,为何守会知道平的真实身分这件事了。上总焦躁似地咬牙,不耐烦地摇摇头后,叹着气丢下一句话。「随你便。」听到这句话平不禁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涌现一股被舍弃的伤感。如果是以前,只要上总稍微没看到平就会紧张地四处寻找,甚至怒骂不准他独自外出。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关心我了。想到这儿,平就寂寞难受得心痛。「好的——」来到了玄关平却找不到鞋子,犹豫片刻,最后打算赤脚走出去时,便听到上总特地叮咛他说。「穿上鞋子再去。」「非常……谢谢你。」平穿上鞋子打开门,要走出去时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在屋内深处和室内的上总刻意不看他似地,直望着窗外。或许是错觉,平觉得他的侧脸看起来很苍白,隐忍着什么似地颤抖着。一想到这可能是跟上总最后一次见面,即便是自己造成被赶出去的局面,他仍难受地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在喉头。要是此时眨眼,泪水一定会流出来,再加上想多看上总一眼,平硬是睁开湿润的双眼。「那我走了。」再说下去只怕会出现哭腔,平仅能说出这句话。他深深一鞠躬,然后关上门拖着穿了鞋子的脚,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平万万没想到,在他走出公寓大门消失在街角前,上总都伫立在窗边目送着他。要是哭出来就会变脆弱!如此欺瞒自己的平揉了揉湿润的双眼边往前走。虽然离开了公寓,但不知守愿不愿意收留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否在家的晦暗思想立刻涌上心头。如果不行,就得独自睡在公园了。「呜……」不由得呜咽出声的平,循着记忆来到守家时,双眼早已红通通。守和家人一起住在这年头难得一见的木造老平房,外观依旧和上个月一样破旧……不,是质朴才对。按了门铃,竟辅——并非以大丹狗的模样,而是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修长帅哥随即打开了低廉的三夹板大门。漆黑的发丝将晒得均匀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出色,但他脖子上镶着钉扣的项圈却有点令人不敢恭维。「怎么了?」「可以——收留我一阵子吗……?」竟辅抬了抬下巴示意平入内代替回答,然后领着他走向屋内深处的守房间。包括守在内,家人似乎都不在,竟辅便一副这里是自己家的模样,不,他确实是这户人家饲养的狗,这点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