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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灼烫笑意。姜珩慢慢侧过身,靠到铁栏上,语气淡淡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沈止蔫蔫地点点头,顺口道:“殿下这次不是听说的了?”“……”姜珩难得默了默,才重新开口:“你的弟弟meimei来府里找你。”一听到自己的弟弟meimei,沈止连忙抬头:“他们怎么跑来了?”因为隔着铁栏,沈止也没注意两人贴得有多近,姜珩侧眸就清晰地看到那张白皙俊雅的面庞,很有一种眼晕的感觉,滞了片刻,才风轻云淡地道:“被飞卿请回去了,放心,锦衣卫行事一向隐秘,你爹不会知道此事。”姜珩不会说假话——虽然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沈止还是怀着对姜珩的诡异信任放下了心,转了身靠上铁栏,无聊地转着脚尖,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沉默了会儿,姜珩低声开口,眸中藏着眸中隐秘的情绪,语气坚定得像是在发誓:“等我一下,很快。”沈止恢复温和顺从的模样,回过身微笑着点点头。姜珩从不信口胡言,做事雷厉风行,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傍晚时分,沈止便被请出了诏狱。外头除了几个校尉外,竟还站着飞卿和卫适之,两人曾有一面之缘,却也算是一面之仇,沈止眯着眼适应了光线后,眨眨眼就看到正在互相瞪视的两人。见沈止出来了,卫适之哼哼一声:“算你走运。”飞卿的脸色有些奇怪,却没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道:“沈公子,殿下在等着你。”大概是事情解决了,卫适之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抱着手道:“我爹让我代他向你道个歉,赔罪礼送去了公主府。我meimei平安无恙,在府里歇着,你可以去看看她。”折腾了几天,人找回来了就好。至于去看望卫婉清?沈止啼笑皆非,心道“开什么玩笑”,对一根筋的卫适之也有些无奈,轻轻松松地转移话题:“无事就好,殿下还在等着我,我便先去了。”“瞧你这护主样儿。”卫适之重重地“啧”了一声,“四年前你护着三皇子,四年后护着他meimei?沈静鹤,你欠他们兄妹的?”沈止一愣。四年前,护着,三皇子?他和昭王的关系不是很差吗?飞卿的脸色一沉:“姓卫的,注意你的言辞。”卫适之也只是心直口快,说完话才想起昭王已经惨死在四年前的大火中,含宁公主确实是个可怜人,心中有了些歉意,嘟囔一声,含糊地嚷了声抱歉。飞卿没料到一个公子哥会向他道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止笑了笑,朝卫适之拱了拱手,便同飞卿一起离开了北镇抚司。出了大门就见到公主府的马车候在外头,姜珩出门很少将四人都带上,沈止早已见怪不怪,走到马车旁琢磨着该怎么感谢公主殿下,车帘子就被拉开了一角。“进来。”沈止回头朝脸色古怪的飞卿点点头,钻进马车厢中。姜珩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膝上放着一本书,却没有翻开,也不知他在看什么。等沈止进来了,他才回神似的翻开一页,随意扫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看向沈止:“送你的生辰礼物。”沈止眯了眯眼,心里五味杂陈。殿下的礼物就是不一般,别人送的都是俗气的尘世之物,他送的是清白礼。姜珩的温和往往稍纵即逝,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沈静鹤,知错了吗?”马车猝然一晃,沈止不经意间差点摔倒,撑着车壁稳住身子,脸色还有些茫然。知错?什么错?“胡乱招惹旁人,无故招致祸端,这回吃了苦,下次再犯,下场就不是这么轻的了。”姜珩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冷说完话,又翻开了手上那本拿来装样子的书,低头一看,才发现拿反了。……太急切了。姜珩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不安,扫了眼若有所思的沈止。沈止并不觉得自己在诏狱的这几日过得有多苦,只是姜珩语气太过严肃,他也难得跟着深思了一下,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若不是姜珩的动作够快,若是没找到卫婉清,抑或她出了什么事,那晚负责送她回去的沈止就算身份不一般,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沈止的脸色便严肃了些:“还得多谢殿下周旋。”姜珩默然看了他片刻,移开视线,没有作答。现在的沈止,还理解不了他的心情。卫指挥使家小女儿失踪又被寻回一事并未激起太大的波澜,只是奇怪的是,北镇抚司并未向外界透露出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干的。沈止原本还想问问姜珩具体过程,得到的却是后者一个冷眼“这么关心卫小姐?”,无奈转求其次,问那个香囊在哪儿。他还得还给人家。姜珩面无表情:“你就这么想要那个?给你还回去了。”看他脸色不对,沈止眯了眯眼,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大抵因为诏狱里死了不知多少人,到底是阴寒之地,沈止回公主府的当晚就开始发热,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四肢像是陷入了泥潭,几乎动弹不得。沈止还记得自己住在公主府一个极为安静的角落,想挪下床无果后,半死不活地想:希望殿下能早点发现这儿死了个人。烧到后头,沈止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只模糊听到门被人推开,随即他像是被人抱起。之后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像在梦中,沈止睁不开眼,只觉得额头被谁轻轻触了一下,那人似乎想给他喂药,可陷入半沉睡状态的沈止张不开嘴,他便极有耐心地一口一口渡给了他。唇齿相触间,苦涩的汤药都似乎变得甜滋滋的。沈止尚存的一丝意识思索:这是哪家姑娘,这么热情奔放……那位“姑娘”喂完药,给他擦了擦脸,便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盖上被子,沈止原本还想睁开眼看看这到底是谁,无奈喝完药后睡意铺天盖地而来,不过几息,他便沉沉睡去。沈止很少梦到从前的事,按大夫所言,顺其自然为上,以前的事情,能想起肯定不错,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影响。这次他却梦到了以前。不过是光影一现,沈止看到一个在梦中深处的侧影,那人坐在国子监最老的那个石亭中,白纱朦胧间,露出秀致的侧容,是个极为标致,甚至说得上“美丽”的少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少年侧过头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张口道:“哎,沈止,你怎么才来?”那张脸清艳无双,平素都是一脸冷淡,笑起来时实在美不胜收。……公主殿下?昭王?沈止直接就给吓醒了。他睁开眼,怔怔地盯